盘踞山林多年的土匪窝,在一场大火中化为了灰烬,看着地上堆积如山的战利品,白玉成终于露出了笑意。
这些战利品颇多,虽然没有多少金银财宝,估计他们的主子预料到可能会有危险早就做了转移,但是装备和物资却是非常丰富。
刀枪剑戟,甲胄银盔,竟然与军中供应的一模一样。
“帮主,兄弟们发现了一个地窖,里面有大量骸骨。”山豹这时来报。
大量骸骨?
白玉成眉头紧锁,他觉得事情可能有些严重。
地窖位于后山,入口就在石山下的一处石头缝隙间。
山豹点燃火把在前方引路,顺着潮湿的碎石,白玉成进入到了地窖中。
这里的空间大约有一百多平方,空气中弥漫着沉闷的死亡气息,地上一具具骸骨保持着死前的姿势,有的趴在地上,有的靠着石壁,数了一数,数量足足有六十多具。
白玉成拿过火把仔细观察,发现这些骸骨均有外力造成的裂痕,有些还绑着铁链,说明在生前遭受过严刑。
地上还有一些尚未腐烂的衣物,均是丝绸等高端布料。
他让兄弟们四处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帮主,这地方是个死牢啊。”山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骸骨,有些疑惑的说。
白玉成点点头,皱起眉头:“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这帮贼人真够歹毒,但这又是些什么人呢?”
他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沉思着这些骸骨的身份,突然,他注意到靠着对面山壁的一具骸骨姿势有些怪异。
一般人死之后尸体要么倒地,要么靠在石头上,手臂呈自然下垂,但是这具骸骨的手臂却是向前屈伸,明显就是死前执着于什么而导致死后手臂僵直没有下垂。
白玉成站起来走到那骸骨跟前,学着他的姿势靠在山壁上,然后屈伸手臂,脑袋抬起。
一般人在做出这个动作以后,视线会情不自禁聚焦在两条手臂之间,顺着这个点望去,正是他刚才坐过的那块石头。
咦,这块石头有些怪异,在它周围再无石头,为何单单这里有一块?
白玉成皱了皱眉道:“来人,把这个石头给我搬起来。”
这是一块大石头,少说也有四五百斤重,这能搬起来?
帮主要搞什么?
山豹满腹狐疑,走到石头前一看,咦,不仔细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这块石头是后期搬到这里的。
立刻有几名兄弟过来,大伙合力将这块石头搬了起来。
“有东西。”白玉成惊喜叫道。
只见石头下方是一个是天然的小坑,里面放着一枚墨绿色的玉佩。
这时代有身份地位的人,都会佩戴玉佩,而且玉佩上还有代表身份或者家族的标记。
白玉成赶紧将玉佩捡起来,放在火把跟前仔细观察,发现上面没有字,只有一个似鸟似兽的图案。
山豹凑到跟前,看了半天问道:“帮主,这是什么玩意?”
“不认识,但我想一定代表着这个主人的身份。”白玉成想了想觉得此物也许以后会有什么用,便将玉佩收入怀中,然后将那骸骨下尚未腐化的几片布料小心翼翼捡起来,让人拿了个木头匣子装在里面。
之后众人将地牢搜了一遍,再无发现有价值的东西。
接下来整合队伍,发现这场战斗只有几名兄弟受了伤,此外无一人死亡。
看着小山一般的装备物资,白玉成很是满足,他让山豹将这些东西秘密运到隐蔽的地方,然后分批次一点点搬回西城大本营。
因为这些东西可是来自军中,招摇过市的运进城里,铁定会出大事。
……
大火足足烧了一个晚上,天明时,常玉树赶着十辆牛车来转运物资,看到白玉成之后,这位帮主分外激动。
两人快一个月没有见过面,他将帮派发展的情况告诉了白玉成。
“常大哥只管放手去做,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对了,这段时间青山头怎么样?”
常玉树道:“陆青虎死后,青山头被副帮主赖元整合,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断挑衅我帮势力,昨日还将我杨堂主打伤霸占了一条街,若不是昨夜接到你的消息,今日我便要带领兄弟去找他们算账。”
有这事?
青山头主动挑衅,一定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说不定背后已经有一只手伸了过来。
“常大哥先不要轻举妄动,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当务之急是将这批物资藏好,然后分批次运进城里。”
“兄弟放心,我已经寻得一个隐蔽之地,做好了安排。”
常玉树做事沉稳,白玉成自然放心,于是在山谷前分别,各行其事。
到达官道的时候,陈武也要返回指挥使大营复命,白玉成感激他深夜护送自己,相拥而别。
当下有孟天龙率领的三十名城防军护卫,而且已经来到了丽阳山的位置,所以没什么性命之忧。
安安稳稳进城之后,白玉成先将乌弘图安置到自己租住的小院,然后亲自将穆云溪护送到位于城南的穆府。
两人半个多月的患难与共,已经彼此间习惯了对方的存在,此刻就要分别心中难免生出伤感。
“好了,快回去吧,西城这么大,想我了还不是随时可见。”白玉成依旧是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带着一点儿逗她的味道。
穆云溪抹着眼泪,气恼的嗔怒:“你这家伙就会占我便宜,我才不会想你。”
“呵呵,那我走了啊,穆姑娘,我家饭菜很香的,嘴馋了记得来啊。”白玉成转身离去,挥着手给他留下一个背影。
“我才不去,讨厌。”穆云溪低声嘟囔着,心儿却是格外的甜蜜,看着消失的背影,久久未动。
……
“相公……”
当白玉成走进天上人间的时候,差一点被迎面扑来的林小环撞倒。
哎呀,疼死我了,我这傻大个呦。
白玉成身上伤口还没有好彻底,这一撞一下还真疼。
不过姑娘根本不管这些,大庭广众之下,便抱着白玉成死死不松开,呜呜呜的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听闻姑爷回来了,正在洗衣服的宝儿,拿着锅铲铁勺的聂师傅,扛着扫帚的聂鹏,肩搭着抹布跑堂的小二哥,一群人一窝蜂的围了上来,又是哭又是笑的。
平日里白玉成待他们如同亲人,给的待遇又好,谁家有点困难也是毫不吝啬大手相助,所以这些下人们对他都是像长辈一样尊敬。
“哎呦,太隆重了,太隆重啊,宝儿啊,快把床铺好,姑爷我一夜没睡,困死了,聂大哥啊,等会劳烦您给我炖点鱼汤补补身子,聂鹏啊去把姑爷的马牵好,小翠小玲啊,劳烦烧点热水,姑爷想洗个澡,我的宝贝小环啊,陪着相公一齐洗……”
白玉成亲切的吩咐着事做,他知道这些人对他实诚,只有给他们点事做,他们才会觉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