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许文泽就像被一记闷雷劈中,要说他知道不知道青桃和青门?
可以说不仅知道,还知道的特别多。
作为一县掌管着司法综治的一把手,他与这些黑恶势力可谓是接触甚多。
没想到白玉成今日竟然来了这么一召,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当即许文泽脸色微变,却不知如何应对。
看到他怔怔的样子,啪的一声,白玉成一拍惊堂木,怒喝:许文泽你没有长耳朵吗?
许文泽身子一颤,支支吾吾的说:回大人,此事恐怕不容易呀。
容不容易是你的事,本官只要一个最后的结果,十日之后,如果你两手空空嘿嘿,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白玉成突然面带微笑,不过在众人看来,他的这个笑容可带着一把刀。
许文泽一脸的为难之色,不是他不会做这件事,是他真的不敢得罪这些势力,别说青桃了,就是一个青门他连人家一根毫毛都不敢动。
现在白玉成给了他一条死路,他怎么会去走呢?
康文这时站出来说:大人,青桃和青门究竟是否做过违法乱纪、伤天害理之事,还得先进行仔细的调查,毕竟青门的兴衰对我县经济影响甚大,不少商人与青门都有生意往来,一旦冒昧行事,恐怕会对市场造成很大的破坏。
康大人啊,你说的没错,但是本官并未认定青门或者青桃就是黑恶之徒,你们何必如此肯定?白玉成又笑了起来,脸上带着温柔,眼中充满了关怀,哪里还有刚才的那半点儿样子,我只是让许大人去抓捕犯了法的人,在全县之内来一次扫黑除恶行动罢了。
许文泽又是一愣,感觉自己额头上真是渗出了一层冷汗,白玉成这一惊一乍的,差点没把他的魂给整出来。
如此那就好办多了,他作为一名县尉,掌握着不少线索,要抓几个犯法的人,那还不是举手之劳。
许大人磨磨蹭蹭的,还有什么问题吗?白玉成坐着眉头又问他。
下官得令。许文泽赶紧反应过来,行了个礼便出了大堂。
呵呵,又不是什么多难的事情?瞧把他给吓得。白玉成看着走出去的背影,哈哈笑着。
在场之人皆是感觉有点儿心惊,因为这个白玉成实在是太让人捉摸不透了,本来说着这件事情,突然之间就蹦出另一件事情,往往就将人打一个措手不及。
这时,白玉成又谈起了工房的公事,问了莫良喜好几个问题,连唬带诈的,可把这位四十来岁的经承整出了一身汗。
当然了,白玉成将其中发现的问题只字未提,这更让莫良喜感觉到了可怕。
最后白玉成退了堂,留下了康文一个人。
康大人啊,要我看,咱们衙门里就数你最老实最认真了,他们那帮人啊,都是老奸巨猾。
他这是话中有话啊。
康文心中思忖,脸色笑道:大人过奖了,下官只是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嗯,他们都走了,有些话我只能对你说,昨夜无意中翻翻账目,发现了几个问题,比如堤防水利,我发现每年的支出都很多,最高有两万多两银子,既然花了这么多钱,为何那个河堤修不好呢?白玉成眉头紧锁,一脸疑惑。
回大的话,并非堤防修不好,而是咱们这里的水患太严重。康文赶紧说道,这是每年向上面报告时的官话。
一听康文如此说,白玉成的心有些冷了,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心中十分失望。
看来康文还是没有和自己站在一起,他有他的圈子啊。
当然了,康文以为白玉成叹气是因为水患的原因,便继续说:咱们昌南县地势较低,又处于四水河的中游,每年雨季。上游的雨水汇聚在一起,汹涌而来,实在非人力所能掌控。
白玉成沉默的片刻,问道:你去过河堤吗?
去过康文回道。
哦,那你有没有看过河堤的质量如何?白玉成一脸茫然的问。
质量康文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脑海中转的飞快,连忙说:以往都是由主簿魏大人在督查质量结尾验收,下官也就批和手续补个文案。
哦,原来是由魏大人在负责啊,呵呵,他这个主簿好像有点儿越权哦。白玉成别有深意的一笑。
好了,康大人去忙自己的吧。
下官告退。康文尽量保持着自己稳健的步伐,慢慢走出了大堂,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
通过这几天来的接触,他对白玉成的认知也在逐渐增加,此人看似年轻,实则城府极深,而且他的做事毫无章法,就连说话都是信口雌黄。
可偏偏在他这种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态度当中,却向人透露着一股杀气,突然之间就拔出一把利剑,刺向人的要害。
厉害啊,刚才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呢?
康文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越想越觉得有些后怕,在以前他敬畏的是魏涛,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对白玉成越来越怕,看见他笑眯眯的样子,就仿佛看见了一把刀悬在自己头上。
再说许文泽出了衙门之后,并没有立刻召集人手去做这件事,而是第一时间跑到了魏涛的府上汇报这件事。
哦,白玉成竟然想对青桃和青门动手,他难道不想活了吗?魏涛冷哼道。
岂止是不想活了,简直就是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狂妄至极呀。许文泽一脸的跪舔样,然后他又问:大人,青桃和青门究竟有没有关系呀?
你问这个干什么?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魏涛瞪了他一眼,然后说:这件事情也不难,你就按照你自己的理解去做,抓几个无关紧要之人,交了差便是。
对对对,下官明白。许文泽连连点头,又道:白玉成现在将衙门搞的是人心惶惶,大家都是在看着他的脸色行事。
魏涛冷哼:秋后的蚂蚱而已,对了,他昨日查账查的如何?
查了工房,并未透露结果,不过看他的意思,好像没发现什么。许文泽肯定的说。
你是不是没有长脑子,白玉成现在根基未稳,即使查出问题,他会明说吗?魏涛训斥道。
大人教训的是。许文泽像狗一样连连点头哈腰,接着又带着讨好的态度请教:既然他不敢说什么做什么?那他查什么呀?这岂不是闲的没事做?
魏涛骂道:你懂个屁,白玉成这是在尽量的搜集掌握一些证据,好增添与我对话的筹码。
这个,下官不太明白?许文泽有些听不懂了,挠起了头。
你真是个魏涛差点儿气炸,骂道:如此智商,你的九品官是怎么考上的?
许文泽一脸憨憨相:嘿嘿,不瞒大人,是我舅舅花银子将试卷给调了包
你真是人才。魏涛都快被他逗乐了,天底下还有这种人,将自己的秘密往出来说,难道就不怕成为把柄被人利用?
瞬间,许文泽在他心目中,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权当是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