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乐乐和左纯在一旁呆愣愣瞧着乔乔苦着脸,躲都不敢躲,生生的挨了两巴掌;
俩人也没能幸免,萧鸿轩教育完乔乔,走过来抬脚一人屁股上给了一脚。
去,把你们的桌子搬到南边。
轰羊似的把三个大小伙子轰走。
屁股上不轻不重挨了一脚,左纯反倒心安了不少。
这个带着懒散气质,却又说话霸气十足的男人,似乎并没有生多大的气。这一脚踢得让左纯非但没有被欺辱的屈辱,隐隐的还带了点亲热。再看钱乐乐,肌肉紧绷着的脸也在挨了一脚后,从容自然了不少。
三人从广场正中位置的夜市摊要把桌椅搬走,萧鸿轩隔着广场远远的冲着摊主挥挥手,指指广场南边。
行了,知道了三哥!黑着满是横肉的阔脸目光不善盯着三人的摊主,声音大的震得左纯耳朵嗡嗡响。
三哥,我错了,,,,,,,居小妹吊在萧鸿轩的肩上,哼唧着认着错。
你呀!萧鸿轩咬着牙,用另一只手甩了两个爆栗子。
疼!啊哟,疼死了。手揉着被敲到的额头,居小妹吸着冷气叫着痛。三哥这是下狠手了哟!都没动三坏小子一指头,也没闯多大的祸呀,三哥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呢?
别跟我说你委屈。以前你年纪小,现在呢!在外面是安居公司经理,家里也是谈婚论嫁了。就不能再由着性子撒野。干什么都要多想想,方方面面考虑到了。
居小妹索性耍起了赖!抱着三哥的胳膊,哼哼唧唧,夹杂着委屈的小声嘀咕。把萧鸿轩烦的不行,好好走路。
居小妹眼角余光瞅着三哥抬起手,又要敲爆栗子,就会欺负我!哼。嘴里嘟囔着,夹着三哥的手推着向前走起。
哎!这酒要给俩老佛爷送上楼一瓶去,不然哥几个喝美了,回头俩老佛爷的骂,也要挨美了。刚凑到桌边,萧鸿轩伸手就从桌上叼过一瓶酒,煞有介事的说着,仔细翻看,确认没有磕磕碰碰,完好无损。
静静,先装你包里。回头给你妈送过去。嘴里说的大义凛然,侧着头给单独女眷坐着的另一桌的欧阳静递着眼色。
斌子去接他爸和老严了,俩老爷子就好喝一口,静静,把这瓶你也装上。纳兰的脸上笑容和曦,一扭身,麻溜的把手里的酒瓶塞进了欧阳静的包里。
大王和胡峰对了个眼神,啪嗒!几乎是同时,攥在俩人手里的酒瓶盖都被拧了下来。
老马把不见外的分寸把握的很好。总是要比哥几个不见外的劲,弱上一分半分的,看着哥几个巧取豪夺自己带来的美酒,眼睛瞧着付云河,有意的把表情滞后几秒。
敬老爱幼是我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有好东西先要孝敬长辈。付云河像个酸书生摇头晃脑,陡然话锋一转。
二位老总,孝敬了长辈,这酒,呵呵!就有点欠。
怎么着,对面让服务员送两瓶补上喽,不用太好了,普通的茅台就行。
说好的我做东,谁也别抢,就来了,比不得马哥的酒好,也是茅台,我老婆在店里存了五年。余同从胡峰和付云河俩人中间插进来,把手里拎着的四瓶酒墩在了桌上。
一桌正嘻嘻哈哈说笑的人突然都不吱声,虽然各自用各种动作掩饰着,视线都锁定在纳兰和萧鸿轩脸上。
纳兰坐着向一边挪了挪椅子,含笑招手:余总过来坐。
余同脸上僵了一僵,一桌的人也霎时敛起了笑意。
纳兰哥,快两年了没见面,你怎么见面就骂我们家余同呢!王艺涵抱着个装着新榨的果汁的大玻璃瓶,亲昵的和纳兰打着招呼。
王姐王姐,好东西,先给我来一杯。萧鸿轩从桌上抓过个干净杯子,端在手里。
你们喝你们的酒,这是给我们女人喝的。王艺涵嘴里拒绝,却已经笑着给萧鸿轩倒了一杯,突然,纳兰也把手里的空杯子伸了过来,也不说话,就是含笑看着王艺涵。
王艺涵手颤了颤,眼睛闪过道光,稳稳的给纳兰把杯子倒满,仰头含笑问道;大哥,付哥,王哥,你们几个谁还要,自己现榨的果汁,新鲜。
看着弟弟递过的眼神,萧鸿青虽然依旧板着脸,手里的杯子也递了过来。
你也是的,还让哥哥们一个个把手伸老长,给我吧,我来倒。余同一脸的笑,埋怨着妻子不懂事,接过了装果汁的瓶子,围着圈给每人都倒了一杯果汁。
嘴里念念有词介绍着都用了什么鲜果,这一桌人人都有了,又转到相邻两桌,给所有人都倒上了。
鱼头,那一桌,三个小朋友也给来一杯。
被萧鸿轩叫着多年没人叫起的绰号,余同笑的愈发灿烂,走过去给桌子摆放稍稍隔开点距离的左纯三人也每人倒了杯果汁。
哎呦!见底了。摇晃着所剩不多的装果汁的大玻璃瓶子,老婆,还要你再跑一趟了。
王艺涵正和欧阳静讲着女人喝果汁的妙处,听到余同这样说,接过瓶子把剩下不多的果汁匀给几个女眷,打声招呼就要返回鱼头火锅店,再去现榨一瓶。
王姐呀!我,,,我想跟你去看看怎么做果汁,行吗?
对于蔡晓娥的请求,王艺涵很是热情的过去挽着赧然羞怯的蔡晓娥,蔡姨还没去过我们家火锅店,正好,去认个门,以后想吃鱼了就过来。
欧阳静笑着向一副跃跃欲试,眼睛瞪着自己的弟弟挥手示意跟着蔡晓娥一起去火锅店看鱼。
有了欧阳宝跟着,初次见面的俩人一路上多了养儿育女的共同话题,说说笑笑的,很是亲热。
钱乐乐三人的桌上不光也有鲜果汁,顺便带过来已经不冰的冰啤酒,吃了一半的烤肉,也都被收走了,代之是钓客食府过来的服务员摆上的精致木盘装着的小菜,以及档主毛子亲手精心烤好的烤肉串。
隔桌的陈年佳酿虽然轮不上他们仨,桌上的啤酒可是从对面钓客食府送来的,档次高出夜市档口提供的酒水不止一个档次。
乔乔又是吃又是喝,享受的一塌糊涂。
抽着空子还和苦着脸的左纯说着话;左纯,你也就是被乐乐这副人高马大的皮相给忽悠了。
这家伙能咋呼,一般的时候,咋呼也挺顶用。
但是,你瞅见过他冲上去跟谁真干过架吗?
左纯此时的状态,玄之又玄!
身畔边享受美食边断断续续埋汰着打小一起长大好哥们的乔乔说的话,隔点距离,两桌十多个人嘈杂纷乱,恍是隔着道幕布,看得,听得;大半的心绪还在琢磨方才打电话,父亲表现的有几许无奈却又很淡定。
左纯只是在电话里小心翼翼说了半句话,‘我在古城惹上了麻烦!,,,,,,’
就被父亲重重的叹息打断了,简单的叮嘱道;我们现在出发,明天早上大概九,十点能够到达。你不要挪动你的车,人也留在车的附近。
似乎有自己不曾知道的?
似乎自以为这次来古城行动迅捷,在家里人那里就是一个笑话!
似乎此时深陷的困境,父亲早就有过一套补救方案!
可是问什么呢?
若果猜测没错,父亲是早已经知道了自己昨夜离开家乡直奔古城而来,奇了怪的是,在自己打通电话之前,怎么没联系自己呢?
胡峰算得上看着钱乐乐长大,嘴里嚼着烤板筋,瞟了眼隔壁桌傻呆呆坐着的钱乐乐,笑着说道;
老钱从部队转业到地方,三十出了头才结婚成家有了个儿子。
乐乐小时候像个豆芽菜,瘦瘦弱弱,学习成绩一直都不好,还胆小怕事。
没想到上了高中猛地就开始拔条,两年长高三十公分,和别的孩子长个子抽成了个细条还不一样,这小子不光往上长高,体重也蹭蹭的往上涨。十五六的时候,就和现在的的体格差不多了。
后来老钱到处的找门路托人,把他送进了省体工大队。
还别说,这小子真给老钱争气,在全运会上拿了个名次,入选了国青队,一好百好,虽然高考成绩很不理想,却特招进了商贸学院。
儿子的录取通知书是寄到了分局,老钱那个高兴呀!在局里那个张狂,连着请了三天的客。
吃了烤肉就止不住冒汗的大王,猛灌了两口冷啤酒,这小子可够狂的,我在车里,本来还想先问问情况,听见他一边张牙舞爪拦着俩闺女,一边狂笑嚷着‘左纯,上,有事哥们都替你兜着!’
我还浪费什么口水?揍丫的!紧邻的萧鸿青拍着大王肉厚的背;对!遇见了,别多说,先揍小兔崽子一顿,娘的,让他叫牛掰的爹来,接着揍!
萧鸿轩和纳兰低头交换个眼神,一脸的苦笑,揉着额头。
大哥,这几个家伙是不是欠揍!居小妹躲在萧鸿青的身后,一双眼贼兮兮的瞟着萧鸿轩。
坐对面的萧鸿轩瞪眼,厉声说道;你给我一边去。
这个小惹祸精,一不注意,瞅见了机会又想逗火!
小三你要干嘛!对面大哥萧鸿青的眼比萧鸿轩瞪得更大,护着居小妹,叱骂道;
还没说你和纳兰呢!
咋个意思?坐车里瞅着妹子被人欺负特享受!
我也算看清了,你,你们,怂包货,都怕坏小子们的父母不简单,惹上了麻烦。
不管事就给我闭嘴一边站着,一会臭小子爹妈来了,就让他们看着我和大王当着他爹妈把小崽子的屎揍出来。
对!大萧,娘的,揍丫的。白面文雅的老马突然发狠骂娘,算我一个,干!谁呀?狂的没边了,打错了,也要先打过了再说。
纳兰悄悄递个眼神给萧鸿轩;老马这家伙行呀!人精,会说话。
被萧鸿青一杆子打了的哥几个,苦着脸,付云河用手捅着胡峰的腰,催着胡峰。
前些日子居小妹在广场对面,因为周蜜在砸车打人,落在了来参加欧阳子乐丧事的老爷子们的眼里,非但不生小妹的气,反过来倒怪罪起当哥哥的太怂,一个个的不顶事,让家里小妹子抛头露面和人打打杀杀。
头一个就把萧鸿轩叫上了三楼,几个带过兵打过仗,在死人堆拼杀存活下来,功勋卓著的老爷子,黑了脸,一身煞气;也没能把顶着张二皮脸,挨了骂,上赶着嬉皮笑脸给老爷子们揉肩捶背的小贼收拾了。
肚子里一口气,都要憋出内伤,连推带打,轰走了滑不溜秋的萧鸿轩。
却把留在楼里的哥几个一伙子都给叫到了屋里。
好一顿臭骂,几个老爷子出了气,舒服了。
萧鸿青他们哥几个羞臊的差点没当场一头撞死去球!
,,,,,。
刚才见到大王动手的狠劲,萧鸿轩是真怕了。
单单大王一个还好劝,添上大哥萧鸿青,他就一点办法也没了。
纳兰有幸躲过了老爷子们的一顿教训,事后从老爸嘴里知道的整个经过,当时就砸吧着嘴;老严,你故意引着几个老爷子跟他们哥几个发脾气,本来就都是爆脾气,搞得一肚子邪火,呵呵,出事就不会是小事!
老严浑不在意的笑道;怕啥!天大的事也有老家伙们给顶着。
钱乐乐腿软的打颤,乔乔呲牙犹豫着要不要撩丫子跑路,眼睛四下瞄着,好像一圈的人看过来的眼神都象盯贼,估算跑不出广场就要被人堵住;
只有左纯,心思分了几份,想着父亲知道自己偷偷来了古城,惹出了事,竟然出奇的沉稳,耳里一面听着乔乔低声嘀咕,一面听着隔壁一桌人谈话;眼睛又跟着和居小妹一起围着哥哥们这一桌斟酒布菜的隋瑾儿。
如果说记忆中的隋瑾儿如幅清幽山水画,此时,画儿活了,云飘树摇,山泉叮咚!一颦一笑,皆是美景。
左纯看的痴了。
接过隋瑾儿含笑递上的才烤好的肉串,萧鸿青黑冷的脸露出柔和的笑容。瑾儿你和小妹自己吃去,不用招呼我们了。
隋瑾儿笑笑,不语,依旧轻盈的绕着这一桌,给这个哥哥添上酒,又给另一个嘴角沾满油污的哥哥取来纸巾。
多好的孩子,哼!萧鸿青前半句话温情脉脉,后面重重的怒哼,带着火气,眼睛一斜,瞅向三个坏小子。
呵呵!胡峰干笑两声;乐乐这小子还真不是个仗着有个当警察的老爸为非作歹的坏孩子。
老钱转业到地方,从户籍,管片,派出所刑警,副所长,在公安口一路按部就班,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干到分局局长。正好也是这小子长大的过程,上幼儿园在派出所片警的老钱管片内,上了高中,也还是在当上了副局长的老钱辖区内。
小时候瘦瘦小小的,受了小朋友欺负,打不过,回家就跟他妈哭。老钱媳妇就教了孩子,遇到谁欺负你,就大喊,‘我爸是钱刚。’
别说这一句,还真好用,孩子一般大小,家长也是差不多的年纪,居家都在一片,都认识派出所管片的老钱。
小孩子被这小子猛地一声吼,我爸是钱刚整的蒙蒙乎乎,钱刚是谁呀?回家问家长,好吗,原来是又高又壮的警察叔叔。
这小子就把这句话用顺了,小学,中学,但凡和谁起了矛盾,越是混蛋孩子,我爸是钱刚。这句话越顶用。
居小妹从后面抱着胡峰的脖子,哧哧笑着;胡哥,以后我要是遇到挑事的,就喊‘胡峰是我哥。’
聊啥呢?这么热闹!从车里下来,老孟手里拎着两瓶五粮液。
胡峰掰开居小妹的手,乐呵呵的指着老孟,你胡哥小身板弱,小小的刑警队长的牌子不济事,你还是报孟哥的名字,哈哈,你孟哥换届妥妥的往上要走一步,付省级。
余同含笑起身,熟络的招呼毛子给这边添椅子,顺势先把老孟让在了自己夹在胡峰和付云河中间坐的椅子上。
接了小伙计手里的椅子,笑呵呵的弯腰请刻意选坐在萧鸿轩边上的老马往过稍稍挤一挤,要挤在萧鸿轩身边坐在了。
马向阳早就察觉言谈举止透着和大家伙都很熟悉的余同比自己还要用心的在控制着和所有人不见外的分寸。
相比起自己是对所有人刻意保持着一个低一分半分不见外的热乎劲,年纪轻轻的余同竟然娴熟的掌握着和每个人保持着不同程度的说话分寸。
先是坐在了对他不冷不热的老付和胡峰之间,就已经用了心,避开了以老付为中心点,另一边坐着的眼色不善的萧鸿青和大王,还便于观察对面坐着的纳兰和萧鸿轩。这又借着给刚到的老孟让座,不动声色移到了并排坐的萧鸿轩和纳兰边上。
今天才认识的这个大家在他没来前戏虐说到的要放开吃的‘大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呀。
马向阳脑子里猜想着余同接近萧鸿轩和纳兰的目的,脸上笑呵呵呵,还想着能跟领导坐一起呢!呵呵,你这一换,好机会就丢了。打着趣,起身挪椅子,让余同把椅子加进来。
蓦然间发现隔着萧鸿轩的纳兰稍稍抬起屁股,暗暗的同时向另一面挪动着椅子,紧接着萧鸿轩也悄然挪了挪屁股下面的椅子。
曹斌从路口噼里啪啦跑过来,两眼直勾勾的,冲着居小妹就过去了。
一脸紧张,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居小妹,看清了居小妹额头上多了红彤彤的两个小包,又是心疼,又是愤怒的问道;
你跟谁干架呢?
怎么不等我过来?
人呢?
跑了也不怕,我把小卢他们哥几个都叫来了,这就找他们家里去。
居小妹眼里顿时溢出了委屈和泪光,头上的包是三哥俩爆栗子敲出来的,惹得平日里最是宠溺自己的三哥生气的元凶却是不远处的三个倒霉孩子,怨恨的眼神不由得就往钱乐乐,左纯和乔乔,三人飘过去。
瘪着嘴轻轻说道;他们三个人欺负瑾儿和李柳!
我的个娘哟!这到底是倒了哪门子霉,惹上了谁哟。乔乔彻底认倒霉,往桌上一趴,大有破罐子破摔的劲头;爱谁谁,娘的,还没完了!
老孟的出现,乔乔已经哀嚎,相比起调任外市任职的付云河,虽然是升迁实实在在一市的首脑,却和大河区没有从属关系。
仕途一路稳步上升,即将到来的换届,稳稳的就要跨入更高层次的老孟,将会是任职大河区付区长的老妈隔着几层天的上级领导。
而年纪相仿,生长在本地,却突然有了个曹氏企业太子爷身份的曹斌,混迹在二代纨绔中间的乔乔一点都不生疏。对于曹斌提到的纨绔里名声响亮的小卢哥几个的顽劣,更是了然。
一直木呆呆的左纯突然问道;
乐乐,你不是说宁浩家里有点背景,当初也是暗暗喜欢隋瑾儿,才为了隋瑾儿强出头。后来,和隋瑾儿没成,转而喜欢上了李柳。
我来找隋瑾儿不会有人从中作梗。
怎么瞧着似乎他们和隋瑾儿更亲呢?
乔乔低着头没好气的说道;乐乐的话你也敢信!你不知道他脑子不灵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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