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六年(1124年)农历十一月十六日,汇龙军先遣军的第二军、第三军等三万多作战部队,水军官兵两万多人,以及后勤部队等一万多人马,15000匹战马、2000多乘战车、500多艘水军战舰、1000多艘货船,以及五万人食用一年的粮食和副食品等全部入驻德州城中央军总兵营了。
农历十一月十七日,阿龙召集龙天振、龙天海、龙武卫、龙建辉、龙啸侠、龙白狼、黄金川等将领召开军事会议。
龙建辉严肃地看着阿龙说:“阿龙啊!我们从沧州城派去津门的探子回来说,原来驻扎在津门南岸码头城镇的两万多金国的军民,全部渡过海河口,回到津门北去了!整个津门南城已经空置出来了!我们是不是派兵去驻守津门南城!按照前朝惯例,隔着黄河入海口的津门南城及码头等,应该属于大宋国的国土啊!”
阿龙说:“唉!敌人在德州、沧州一带布下的探子也不少啊!敌人肯定知道我们汇龙军的大队人马和骝重来到德州和沧州了!但是,敌人突然从津门南城撤出他们兵马,将津门南城让给我们!这个做法不符合金兵藐视宋国人,敢打敢拼的习性啊!他们会不会在津门南城附近设下埋伏等我们啊!”
龙建辉说:“是啊!这个事情我也想到了!因此,这段时间,我们派几百人的精锐小分队,进驻了津门南城!他们到了津门南城后,对周边进行搜查和巡逻,但是他们都没有发现任何金兵的迹象啊!那个地方方圆不过几十里,我们都去搜查过几遍了!如果,我们感觉还不放心,我们可以将我们的500多艘水军战舰,全部调到黄河海河口南岸,封锁水面!这样金兵就过不来了!按照往年惯例,黄河冰冻后,停靠在德州地区以南船只都要被冰雪冻住!只有沧州以北地区黄河河道仍然可以行船,因为,黄河上游冰冻后,下游就没有水了,因此海水要倒灌入黄河河道,海水比河水耐冻,因此,沧州以北地区的黄河河道,由于有充沛的倒灌海水,因此,这里走多大的船都没有问题!如果,我们汇龙军能够水路并进占领津门南城,我们守着沧州城肯定没有什么问题了!”
龙天振笑着说:“建辉说得没错!我们要马上去接管津门南城,并在黄河南岸设防!这样,我们的防线才能做到固若金汤啊!我和龙武卫带5000步骑兵去驻扎津门南城!阿龙!你让500多艘水军战舰,全部开拔到津门南城海河码头驻防!只要金兵敢冒头我们就消灭他们!”
龙建辉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说:“阿龙啊!你早做决定吧!看这天气啊!马上就要下大雪了!一下雪,黄河就要被冻着了!那时,我们战舰就走不动了!”
阿龙说:“唉!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二叔、武卫叔!你们两人跟随我带领5000名骑兵精锐及物资等,中午之后,我们赶往津门南城驻防!龙白狼!你负责带领500多艘战舰、官兵及物资等!下午启程赶往津门南城海河码头驻防!建辉大哥!你负责给我们两支部队安排向导!三叔、龙啸侠、黄金川!你们驻守德州城,并做好增援沧州城、津门南城的准备!”
虽然,阿龙对于驻防津门南城心里非常有顾虑,但是,津门南城在金兵手里,等于他们在沧州地区的北端设立了一个桥头堡!
这样,沧州城的北面地区将暴露在敌人面前,由于沧州城到津门南城之间,有两百多里的地方,而且,这些地方基本上平坦的陆地,因此,敌人进攻沧州将非常容易!
因此,阿龙最终同意了龙建辉的驻守津门南城的建议。
会议结束后,阿龙、二叔、武卫叔等,在德州城中央军总兵营集结5000名骑兵及物资骝重等。
龙白狼带着他的一百多名亲兵骑马和向导出城,去德州城西门外码头带领水军500多艘战舰及20000多名水兵,行船赶往津门南城海河码头,他们要走四百多里水路,由于顺流他们三天后可以到达津门南城海河码头。
吃过午饭后,阿龙、二叔、武卫叔等5000名骑兵及物资骝重等,跟住龙建辉及他的一百多名亲兵离开德州城,赶往赶往沧州城了。
由于,德州城距离沧州城有两百多里,因此,傍晚的时候,阿龙他们带领部队才入驻沧州城!
沧州城不大,只能容纳两三万名军民居住,但是,沧州城自古就是军事重镇,因此,它的城墙高而坚固,护城河深而宽阔!如果,城内粮草充足,驻守几年都没有问题!
龙建辉在沧州城兵营安顿了阿龙他们部队后,他带阿龙、二叔和武卫叔在一个小餐厅里坐热炕喝酒吃饭。
“阿龙啊!这个热炕舒服吧?!这是老北方人发现的玩意!热炕下面就是一个火炉膛子!火炉的烟筒直接通到房顶!因此,屋内没有火烟味!火烟味能把人毒死啊!并且,这种炕炉在外面加燃料,屋内也干净多了!”
龙建辉喝酒笑着跟阿龙他们说!
阿龙笑着说:“不错!真是聪明人搞出来的东西!沧州等地方产煤炭!煤炭比柴火耐烧啊!如果,没有这些热炕!肯定要冻死很多人啊!”
二叔喝了一口酒后笑着说:“建辉啊!津门南城的军营里有热炕吗?!”
龙建辉笑着说:“肯定有了!现在,那里已经住着我们三百多名官兵了!他们已经把那里的军营打扫干净,热炕也给你们烧起来了!那个军营不小啊!住三四万名官兵肯定没有问题!到时候,你们的步骑兵和水军都可以驻扎在那个军营里!军营旁边就是水军海河码头!我就纳闷啊,大宋国怎么不去驻守那么重要的地方!他们会不会打仗啊?!”
武卫叔摸着他白胡子说:“大宋国都是送钱买平安的主子!他们要知道打仗啊!也轮不到我们汇龙军来这里受罪!唉!宋国与金国的边境线太长了!从太原到津门有一千多里!这一线要防御的地方有太原、真定、河间等地区的几十个城池、关口及要道!只要有一个地方给攻破了,敌人都势如破竹杀入中原地区啊!汉朝、唐朝之所以能够控制北方蛮族,是因为这些朝代的武将都能带领部队,深入漠北草原追击和剿灭这些蛮族部队啊!现在,大宋国不仅不能干这个事情,而且,他们还年年岁岁给这些蛮族,送粮食、布匹和金钱等财物,让他们悠哉乐哉地养兵磨刀!唉,我们这几万人马从江南跨越千山万水过来!最终,也只能看着宋国被金国消灭掉!我们能在这里挨上两年就算长了!这些蛮族都是没有耐心的暴脾气!他们不会让磨利的刀子闲着啊!”
阿龙说:“二叔!武叔啊!你喝了这点酒,就不能再喝了!你们吃饱饭去睡觉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去津门南城啊!”
二叔笑着说:“阿龙啊!现在,我感觉你越来越抠门了!当年,我和狗蛋在仙源城应天府挖地道,准备搬运一些银子走!没想到被你和猫儿抓住了!那时,你没有条件给二叔我酒喝!现在,你有条件了,你也不让我们好好喝酒啊?!”
阿龙笑着说:“好了!到了津门南城!我让天天喝!我已经交代龙白狼了,让他们多带白酒去津门南城,我要让兄弟喝酒御寒!听说寒天喝酒不醉人啊!”
大家笑了!
......
农历十一月十七日大清早,天刚蒙蒙亮,阿龙、二叔和武叔等带着他们的部队和骝重等,跟我龙建辉的几个向导兵出发了。
其中一个向导小都头叫海令狐,他十七八岁,是个非常高大和健壮的小伙子!
他是汇龙军的子弟兵,他爸爸是汇龙军军工基地的一名工匠,母亲是汇龙军纺织厂工人,他的弟弟妹妹都还在汇龙道家学院上学。
海令狐和阿龙并排骑马走在一起,边走边聊!
海令狐笑着说:“龙叔叔!你知道平时龙华城的人都怎么称呼你吗?!”
阿龙笑着说:“不知道!你快告诉我吧!”
海令狐笑着说:“大家都称呼你做龙神仙!大家说,你什么都懂!你什么都能做!我们这些军民可崇拜你了!”
阿龙说:“唉!我怎么可能是神仙啊!如果,我是神仙,我就吹一个仙气!让那么金兵全部变成一堆石头了!”
大家笑了!
阿龙看着海令狐说:“令狐!你去过津门南城吗?!”
海令狐笑着说:“龙叔!我就是驻守在津门南城一个都头!昨天傍晚,我带着小队从津门南城,例行返回沧州城本部报到,向建辉叔叔汇报津门南城防御情况!我们每天都要这样做一次!因此,今天早上,我才有机会带你们去津门南城啊!”
阿龙说:“明白了!令狐啊!你感觉津门南城的情况怎么样?!”
海令狐笑着说:“报告大统领!我们在津门安城驻守十几天了!我们没有看到过一个金国的士兵及民众!金兵应该是被我们汇龙军的声威吓破胆了!”
......
中午,阿龙他们终于来到一个可以眺望津门南城的小山包上!
阿龙看到,黄河在他们眼前不远的地方汩汩滔滔汇入无边无际大海中!
津门主城区在入海口的北岸,津门南城在入海口的南岸,这里河面宽度至少有两里!
津门南城不算小,能够容纳五万多军民居住,它沿着河岸建,城北是码头和物流区!
这个城市有城墙及护城河,城北、城南、城东、城西都城门!
此时,整个津门南城显得静悄悄、灰蒙蒙的!它没有一点人气,宛若一座死城!
不久,阿龙他们部队策马扬鞭来到津门南城南门!
此时,城门敞开着,但是,没有看到汇龙军的士兵保守城门!
海令狐笑着说:“龙叔啊!我们在这个大城只有三百多人马!今天,他们听说你们要来!因此,他们肯定在兵营里帮你们整理房间了!走!我们入城吧!”
然后,海令狐带着十几个亲兵在前面开道,阿龙他们带着5000多名骑兵及物资骝重等,排着整齐阵列入城了!
阿龙他们5000多兵马,以及装满物资的500多辆马车等刚刚全部进到城内!
突然间,他们身后的城门丁零当啷地关上了!
此时,阿龙看到城门旁边,以及城墙顶部的运兵道上站满金兵!
敌人人数应该不下万人啊!他们手上拿着强弓及刀枪,穿着厚实皮袄、皮帽!敌人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一个站城楼上敌军将领喊话道:“汇龙军官兵们!你们被包围了!我是金国南征游击将军完颜狼!你们投降吧!我保你们不死!你们城内弟兄已经被我们全部干掉了!”
阿龙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顿时,汇龙军几千人马四处散开,他们利用城市建筑物及设施等做掩体,利用强弩、强弓及火炮等,对城门及城墙上的敌人进行迅猛的反击!
此时,各种城市里杀声震天,硝烟弥漫!
同时,阿龙、海令狐等飞身下马,他们带着两千多名敢死队拿着盾牌和砍刀,从登城通道上杀向城墙的运兵道!
汇龙军是一支淬炼了十几年钢铁之师,这些盲目英勇的蛮族军队,怎么可能是汇龙军敢死队的对手啊!
金兵在汇龙军官兵奋力拼杀下,敌人纷纷血肉横飞、人头落地!
因此,时辰后,汇龙军控制了城墙、四个城门,并在城内砍杀了5000多名敌人,其他的敌人都跳下城墙逃跑了!
汇龙军战死了300多名官兵,加上牺牲的300多名守军,汇龙军已经损失了600多名弟兄了!
同时,这次战斗给汇龙军留下了一千多名轻重伤员!
此时,整个津门南城到处都是尸体、残肢断头、摊摊血迹!
傍晚前,汇龙军将整个城防系统建立起来了,同时,他们将城内尸体等清理完毕了!
阿龙他们将汇龙军牺牲官兵遗体,整齐地摆放在津门南城兵营的操场上!
他们刚刚摆放完毕,天上的鹅毛大雪就下来了!
渐渐地漫天飘舞雪花将战士们遗体盖着了!
整个兵营,整个城市也被白雪覆盖了!
看到这一幕,阿龙放声疼哭了,他身体在激烈地震动着!
不久,海令狐、二叔、武叔等将阿龙扶到暖和的营房里。
此时,官兵们已经将热炕烧好了,将饭菜也做好了!
在屋里吃过晚饭后,阿龙从拼杀的激动及混乱中清醒过来了!
阿龙召集二叔、武叔、海令狐,以及这批汇龙军的步兵都头龙锋芒,骑兵都头龙锋勇等将领开会。
龙锋芒、龙锋勇是兄弟俩,他们都是北方龙家的子弟,是龙建辉的堂侄子,锋芒二十岁,锋勇十八岁!他们两人都是参加对方腊军血战的英雄!
阿龙擦掉脸上血渣说:“二叔、武叔!兄弟们!我感觉敌人今天晚上会用几万人来攻打津门南城!敌人从津门北城坐船到这里太方便了!而且津门南城的城墙只有两丈不到的高度!敌人可以轻松地攀爬上来!现在,我们有1500多伤兵!3000多名战斗人员!我们根本守不住这座城!因此,等完全黑了!我们用马车带着伤员,3000多名战斗人员骑兵负责开道!从南突围出去!否则,今天晚上,我们肯定死在这个城里!”
龙锋芒说:“我认为可行!我们援兵最快要明天早上才能从沧州城赶到这里!这场大雪肯定将道路堵住了!这里往东南50里处,有一个沧浪村!那里是一个汉人居住的大渔村!沧浪村应该可以容纳我们几千人吧!”
阿龙说:“行!我们就往沧浪村撤退!由于,津门南城与沧州城的例行通讯中断了!因此,今天晚上,沧州城守军已经意识到我们出事了!按照行程计算,我们两万多人的水军战舰队,应该是明天中午,到达津门南城码头!那个时候,我们再返回这里,光复津门南城!”
龙锋勇说:“行!我和哥哥马上去布置突围事情了!等突围成功了!我哥哥带你们去沧浪村!我带几个亲兵赶往沧州城搬救兵!”
开完会议后,龙锋芒、龙锋勇等去安排部队突围的事情了!
......
天色完全黑暗后,汇龙军伤员及战斗人员全部集结城南门!
1000多名无法动弹不了的重伤员,盖着厚实被子和皮袍躺在马车上!
几千名骑兵护卫着拉着伤员的马车队!
然后,阿龙、海令狐、龙锋芒、龙锋勇等带领500多名骑兵开道先锋,首先从南门冲出去了!
果然,金兵步兵包围了整个津门南城!
但是,由于敌人包围南北兵力有限,因此,敌人包围圈一下被阿龙带领先锋军撕开了!
这样,带着伤员马车队通过包围圈缺口,在骑兵护送下,向南逃跑了!
伤员车队,以及汇龙军骑兵等,刚刚冲出包围圈,敌人的几千人骑兵部队高喊着胡语,叽叽哇哇地向阿龙他们骑兵部队冲上过来!
为了掩护伤员们撤退,阿龙高喊道:“二叔!武叔!你们带着伤员队伍往沧浪村撤退!其他人,上马刀!跟我一起去拿敌人的脑袋!”
然后,阿龙带着几千名骑兵杀入敌人骑兵阵里!
一场天昏地暗、血肉横飞的马战在昏暗月光下展开了!
这里雪地上渐渐地变成暗红色,很多人头和残支纷纷落地!
半个时辰后,几千名金兵骑兵都被汇龙军砍下了,他们的战马要么躺在雪地上,要么在漫无目标奔跑着!
此时,汇龙军还剩下两千多名骑兵,阿龙急切地四处张望着,他感觉二叔和武叔跟他们一起冲入敌阵了!
他想在汇龙军人群中找他的二叔龙天振、武叔龙武卫啊!
阿龙嘶声力竭哭喊着说:“二叔啊!武叔啊!你们为什么要留下来作战啊!你们赶快站出来吧!我要你们回家啊!”
海令狐泪流满面地说:“龙叔!我们走吧!我看到两位爷爷被鬼子砍下马!明天,我们在帮他们收尸吧!敌人的援兵马上要过来了!”
于是,阿龙、海令狐、龙锋芒等带领着两千多名骑兵向沧浪村方向飞奔而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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