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院子里许久未经打扫了,高攀便亲自带头,将院落四周都打扫了一遍,心里则在想着,还是早点离开这里为妙,否则,还不知日后会被人糟践成什么样呢!
高攀原本想着,叫些人进来打扫,可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便只好自己动手了。
鲁荣彭家姐弟杨明春四人,则毫无怨气,帮着高攀做起了这些小事。
这也让杨明春对高攀的印象,再多了一层。
呦,五少爷回来了,老爷让五少爷去前院书房去见他!
正当高攀他们总算情理完后,高南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一脸嫌弃地看了看四周后,这才跟高攀通禀。
从船上下来后,高攀便一直滴水未进,此刻想着已经临近午时了,高攀便皱眉说道:
我知道了,你且去回大伯父,就说侄儿舟车劳顿,等休整一番后,自会去拜见他的!
高南听了这话,神情一愣,随即不可置信地看着高攀,似乎没想到,高攀竟然会拒绝?
怎么?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高攀见此,眉头紧皱,沉声说道。
不用了,小的这就去回老爷,不过,小的可提醒一句,府里上下,可都是老爷说了算,忤逆老爷,可是要家法伺候的!
高南则阴恻恻地提醒了一句,说着,也不管高攀什么脸色,便躬身离开了这里。
高攀闻言,眼神变得更加阴鸷了,咬着牙齿,眼中寒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爷,不如现在就去见大老爷吧,否则,他定然会刁难少爷的!
鲁荣连忙来到了高攀身边劝说道,满脸的担忧。
高攀闻言,连忙换上了一副和煦的样子,满脸笑容说道:
荣叔,不用担心,不过是见他一面而已,没这么多讲究,你先看看怎么安排房间,待会直接去外面酒楼订两餐饭菜来!
鲁荣听后,有些不解:
少爷,既然咱们回来了,我去跟厨房说一声就是,为何要去酒楼订餐?
高攀闻言,眼神闪了闪,说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荣叔觉得,那些厨娘婆媳会给我们准备饭菜吗?
鲁荣听了这话,瞬间便明白了,轻叹一声后连忙点头,不再多问。
高家五房所在的院落,不算大也不算小,有两间偏院一间主院构成,彭家姐弟和杨明春三人,自然不用愁没地方住。
不过,在高攀心里,却越发的觉得,这里并非什么好的住处,如果可以,还是得自己找落脚之地啊。
什么?他真的这么大胆?我的话,他都敢不听了?
前院书院里,高启元听了高南的回禀后,满眼的不可思议。
回老爷,他就是这么回的,看样子,出去了一趟,人也变样了,心也野了,连府里的规矩都不守了,老爷,看来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了!
高南则毕恭毕敬地回道。
他心里依旧记着高攀让他吃了个闷亏的事情,而且高攀对他前后态度的改变,让高南感觉到自己受到了侮辱一般。
虽然明白,高攀或许真的是‘开窍’了,可此刻回到了府内,有高启元在,他自然想看高攀的笑话。
至于靖西侯的侄子会不会报复,他可没想这么多了,在那日高攀给沈家赔礼后,沈杰礼也没有再说什么,高南便觉得,沈杰礼不会再惦记他了!
高启元听了高南这番话后,脸色微变,变得有些阴沉起来,拍了一下桌子,低声吼道:
无人管教的东西,竟然敢拂逆老爷我的面子,待他来见我时,有他好受的!
高南听了这话,只觉得心尖都是开心的,想着,这下看高攀还怎么端少爷的架子!
在他面前,还自称本少爷了,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或许是原来的高攀,太过于低声下气了,此刻在高南的心里,竟然没有将高攀当做真正的少爷看待!
老爷我交代你的事情,可有办妥?还有,眼下那里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你且一五一十地说来,不准有半句假话!
随即,高启元有盯着高南,沉声问道。
高南闻言,连忙恭敬地说起了,他在丹堂县的所见所闻,只说眼下局势变得一片大好,一方太平之地,是个镀金的好地方。
高启元听后,眉头皱了起来,抚了抚自己的短须后,这才问道:
这些和高攀有什么干系?都是他治理的?还有,那秋粮到底怎么回事?
高南见此,连忙搪塞了几句,只说是高攀运气好,瞎猫碰到死耗子,至于秋粮之事,他也说不明白,因为他打探了许久,也没将此事弄清楚。
高启元听后,皱眉思索了一会,这才挥了挥手,让高南退下,随即又喊了一声:
来人,让二少爷来见我,要快!
听了高启元的吩咐后,有下人连忙去传话了,不过高家二少爷是个收不住心的公子哥,眼下一时间哪里能叫得回来?
这让高启元眉头拧成了一坨,催促着,不管用什么方法,也得将高光远给叫回来。
高家后辈里,能指望的人不多,可高启元却不希望,长房的后辈,落后于其他几房,尤其是二房。
就算明知高光远是一个宠坏了的公子哥,高启元也是四处走动关系,为他谋来了这七品知县官。
虽然一去就惹出了巨大祸端,不过,高攀的顶替轮换,却让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高启元便觉得,这次无论如何,也得让高光远好好做这个知县,也不枉他动用浑身解数,和高家脸面了。
老爷,后院太太打发人来问老爷,恭大爷快到京畿附近了,是否派人去接一下,太太说,她担心一路上有什么不妥,想快些见到恭大爷,又说,这大雪就要落下了,天寒地冻,路就更不好走了,早些来,也早些安心!
就在此时,一个在门口候着的下人,走进来,躬身说道。
高启元闻言,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这事不必来请示我,让太太自己做主就行!
这传话下人见此,连忙应承,退了出去。
高启元则想起了,这人口中的恭大爷是谁,乃是他的内侄儿,高家大太太的亲侄子,名为任世恭。
任家并不是什么显赫的门第,只是一般的人家,在当地算的是士绅家族,可相比起高家来说,便什么也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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