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断了,心乱了。
陈风瞧着舞台上骤然止住的红衣女子,瞥了一眼注视着自己的一双双别样的眼神。周围寂静的只有心弦的跳动。一道道目光是一把把刀刃,既冰冷又寒光闪闪。他把一切尽收眼底,反而气定神闲。
“哈哈……,琴师如此高超的琴技,竟是一个孤独的主儿。一曲肝肠断,天涯何处觅知音?不是知音难觅,而是心堵得太久!心有多高,人就会有多高。守得云开见月明。”
一片寂静,还是寂静。
“客官里面请!”
青衣女子和舞台上的红衣女子对视一眼,伸出手对陈风说道。
周围的目光归于沉寂。
“老板带路!”
陈风说完随着老板来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雅间。踏入雕梁画栋的楼阁,一股茉莉花香越来越馥郁,他正瞧着两边绘着荷花一字排开的屏风。一边屏风前放置着一张桐木制成的古琴。一边一张香案上粉青色的香炉里雨烟袅袅。
青衣女子指着房屋正中间圆形的八仙桌说道:“客官请稍休息片刻。”
“哦,是吗?不急。挺雅致的地方哦。我很喜欢。”
陈风说着目光从内间青色的鲛绡罗帐移到了窗外的一片黑暗里,再瞧着照的房屋金碧辉煌的烛光。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如此雅致,看来琴师也不是一个俗人。
“客官,在这里花费可是不小啊?”
“没关系,我不差钱。”陈风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银票,拿了一张递了过去,“够吗?不够,再给你一张。”
“呵呵,客官大气。想必客官已经得知庆州马上要开仗了。人们纷纷离去。客官竟然还敢来长居?”
青衣女子笑的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俏容上闪亮的眸子盯着陈风。
“哈哈,我这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纵然来时不知,人已经站到这里了。既来之,则安之?”陈风听着话音向前踏过一步说道。
“小心,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青衣女子瞧着陈风走到了面前,银铃般笑了笑索性直接走到陈风耳畔,开口说道。
“我这人向来不信邪!”陈风说的更加直截了当。
“哦,敢问客官是要吃花酒?”青衣女子把衣袖一甩说道。
“吃花酒?我貌似孤单了点吧。”
陈风摸着额头说道。还好电视看得多,肚子里有点货,不然要栽了。
“那客官是要打茶围,还是要住局?”
“先打个茶围吧?你还讲黑话!”
陈风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住局不懂,但是打茶围还是听得明明白白。他开怀笑着说道。
“那祝你好运?稍等片刻,姑娘一会儿就来。”
青衣女子手轻轻一摆,说完扭头就要出门。
“不劳你费心!我的运气一直在我手里。”
陈风说着举起了攥紧的拳头,一双坚毅如火的目光里闪烁着一道青色的背影。
这时,一个红衣女子裹着面纱走了进来。两个女子交换了眼色后,青衣女子冷冷一笑就轻轻地走了。两个丫鬟在门口把门关上了。
陈风的目光盯着一道红色曼妙的身影飘然而进。一身红色纱衣若浪纷飞,一条红色的腰带更是别致。尤其是那一双目光,看似柔情,实则阴冷。理智告诉自己,这女人绝不是一个善茬。他凝视着她带着面纱凝脂般的月容。这番容貌他认识。门口已经见过。想不到听个曲,竟然会来个腕儿。我已经表明了态度。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姑娘舞姿优美,歌声婉转。我已领略。如今共处一室,我受宠若惊啊?”
“没想到客官看上去豪爽,竟然精通音律!小女子冷月很好奇,特来请教?”红衣女子说完躬身施了一个礼。
“好诡谲的名。”陈风看了看自己粗犷的造型又望着红衣女子说道,“呵呵,刚才的曲子不是姑娘所弹奏的吧?”
“我拂一曲,还请先生指正?”
冷月不由陈风分说,径直走到琴前,伸出纤纤玉手穿花般拨动起了细长的琴弦。优美的音色流水般倾泻了出来,缓缓流进了耳朵里。
音调还是那个音调。曲子还是那首曲子。旋律时而婉转,时而奔腾,时而静寂,波浪起伏。感觉听着依旧悦耳,只不过少了一份身临其境,多了一份躁动。这就是为什么高手就是高手,弹出来的给人感觉完全不一样。或许高手做事,一举手,一投足都融入了专注和情感,才显得伟大。
陈风站在那里,听着冷月弹得行云流水般的曲子,总是飘出一道铮铮然,急促而又快若闪电,带着躁动的愤怒,一闪而过。他心里仿佛若有所失,也若有所思,顿生警惕。
一曲终了,寂静无声。
“冷月姑娘把这首曲子已经弹的炉火陈青!”陈风率先开口。
“但是,无论我怎么弹都不一样,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你觉得少了点什么呢?”冷月笑着问道。
“心不一样,弹出来的也不一样。你想干什么呢?”
陈风扭头望着冷月,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给客官舞一曲?”
冷月一边说着,一边抬起红色秀美的长腿。双手一伸好似蜻蜓点水,展翅飞翔。纵身一跃,凌空而起宛若蝴蝶翩翩起舞,划起一道又一道优美的弧线,好似夜空中一道红色的流光在优美的穿梭,美的让人流连忘返。
在这一道道的优美中,突然,红色人影嗤的一声,像一道昆凌向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的陈风袭来。寒光一闪一条鞭似的向陈风的头顶卷来。
眼看着寒光闪烁即将裹中陈风的面门,鲜血将要飞舞。陈风身体一转,把头快速向后仰去。寒光在陈风脸色掠过。
原来是一把银色的软剑。用力屈之如钩,纵之铿然有声,复直如弦。想必平时在在腰间是难以觉察的腰带,关键时刻不经意间成了杀人夺命的利器。好手段。上来就是杀招,这什么人都。
一片红色的海洋里,冷月眉目舒展,微微一笑,手腕一抖。手里的软剑像一条蛇一样灵动地盘旋而出,好似长了眼睛,改变了原有的方向,再次卷向陈风扬起的脖颈。一旦卷中,命丧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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