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根听到身后的叫声,握着长枪对着介上川一个空挑,逼退后,左脚向后旋转,枪尾变枪尖向白衣男子的胸膛搠去。
白衣男子握着长剑,由刺向上挑起,一个侧身,伸出左手压着右手腕,平推着剑柄贴着银枪疾步如飞地向莫尔根手上削了过去。
莫尔根把左手向上一抬,右手狠狠推出,旋出右脚一个纵身,腾空抓住了飞出的银枪,和白衣男子相向而过,一个神龙摆尾,枪尖高过头顶对着两人优美地站在那里了。
他虎视眈眈地盯着两人。
“谢飞,白莲门什么时候变成鹰犬了!”
“白莲门一向为自己做事!”
“但是,你竟然偷袭!”
“一时手痒而已!把图还给我,保你全身而退!”
“还给你也行……,帮我杀了他!”
“大言不惭!宵小之辈也着实猖狂!”川上介收回握着长刀盯着两人说道。
“这矮冬瓜着实可恶!你帮我杀了他!一切好说!”莫尔根说道。
“借刀杀人,好买卖!只不过你打错了算盘!我从不替别人杀人,你也不例外!”白衣男子瞧着两人说道,目光里颇有一份玩味。
“不交出神机图,谁也走不掉!”川上介说着,左右两把刀护住全身,冰冷地盯着周围。
三个人你瞧着我,我瞧着你,全身的神经绷的紧紧的。
莫日脚下踩着三角步,一把钢刀左右纷飞,挡去了对手进攻的招式。他膝盖微微一弯,一个弹跳,大刀一格,凭借着强壮的体格小臂一挥,把那人撞得倒飞而去,落在莫尔根肩旁说:“莫尔根,把那半张图毁了吧。否则咱们交不了差也要交代到这里了!”
“你试试?”谢飞说着抬起利剑,一脸杀气。
“老子吓大的吗?你一个江湖人士,敢插手我们的事情。活腻了!”
“莫日,正事要紧!”莫尔根呵斥了一声。
“现在咱们成被追杀的了,和他们拼了。”莫日说完,挥刀砍了过去。
“想跑,我先结果了你!”川上介移形换影般挡住了莫日的去路。两把刀已经上下两路攻了过去。左手进攻上盘,右手进攻下盘。
莫日一把大刀旋风一样打了个旋,挡下了两把刀。一个左旋退,顺势两只手握着沉重的大刀从肩上向川上介的脖颈里砍了过去。
川上介用双剑在莫日的大刀上狠狠推过,借着力道抬起脚退回了一丈有余,顶着身后的树干。脚在身后的树干上一蹬,他握着两把寒光闪闪的刀冲着莫日再一次发起了冲锋。
两个人激烈地斗到了一块。
“不交出图纸,你今天就死定了!”谢飞说着,抬起双脚,一个纵身,持剑凌空而上向莫尔根的后背刺了过去。
莫尔根听着身后剑的啸叫,额头上急的出了一头冷汗,注视着紫衣女子虚晃了一剑,竟然又一个蹲步侧身向自己下盘刺了过来。
面对着两面凌厉地夹击,一不小心非死即伤。
“我看你还怎么躲?”谢飞逼近莫尔根,一脸冷笑。
千钧一发之际,莫尔根大吼一声,对紫衣女子的宝剑视而不见地旋转手腕又握着枪不顾一切地向她刺了过去。
“连红玉,臭娘们,想让我死,你也陪我吧!哈哈……”
“疯子!”紫衣女子叫了一声。瞧着那个莫尔根疯子一样两败俱伤的打法,她收回宝剑向后一仰,抬起轻盈矫健的小脚在那粗壮的银枪上狠狠一踢,手掌在地上一拍,像美丽的蝴蝶一样展翅而去。
莫日哈哈一笑,左腿迅速卧在地上,卷曲着身体,左手向后一戳,把柄上再次弹出枪头。左手里的一杆长枪飞一样的向谢飞的胸前穿去。右手向怀里滑过。
谢飞撇嘴一笑,一个侧身,早已伸出左手抓住了那杆长枪,右手里的剑已经刺进了莫尔根的左肩。
脖子上也从身后架过来了一把剑。
他把剑拔了出来。血从肩膀上流了出来。“你输了!”
“哈哈……”莫尔根笑着,右手已经甩了出去。一团灰白向远处飘去。
“真够贱的!”他身后的连红玉眉头一皱,甩手就在他背上“唰”的划了一剑。然后,一个纵身朝着那团灰色追了过去。
“砰”的一声,川上介一脚把莫日踢飞,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随着那团紫色的蝴蝶翩翩起舞。
莫尔根瞥了一眼在地上扭动着吐着血的一脸痛苦的莫尔,叹了一口气,又瞧着左肩上渗出沥沥淅淅的鲜血,使劲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
“要杀要剐,随你!”
“你的命于我不重要!”谢飞说着把左手里的枪抛在一边,盯着连红玉,“我只要图!”
“你肯放我!”
“陈风说的有道理。人都有价值!何况我和你也没仇!”
谢飞眼睛瞪得大大的,张着嘴巴瞧着川上介随即要赶上了连红玉。他的一颗心都快提到子嗓眼了。
川上介随手甩过去一把飞刀像长了眼睛似的朝着连红玉的后心射去。
“红玉当心!”
谢飞大叫一声,提起剑暴躁如雷地如闪电一样腾空掠去。
“早让你毁了,你偏留着!这下好了,咱们都等着受刑吧!”莫日的唉声叹气的埋怨声在身后回荡着。
连红玉右手饶过头顶向身后画了一个优美的弧线。
“当啷”一声,剑和飞刀撞在了一起。飞刀落空了。
但是,连红玉脚步落了下来。她左脚尖像蜻蜓点水一样踩着小草,右脚已经一个旋转绕到川上介的左侧。一剑向他肋下削去。
旁边一个灰色的身影从树上一掠而过。
“该死的,你这小矬子专玩阴的!”
谢飞挺着长剑咬牙切齿地向川上介的后背狠狠刺了过去。
阴冷的目光扫过,川上介手持双刀一个纵身旋转而上,如火箭发射腾空而起。双刀甩的如一道流光,在身边和兵刃碰撞的响起星光。
他凌空踩着树干,改变了方向,挺着长剑朝着树冠茂密的深处刺去。
“图被谁人截了?”
连红玉气得躲着脚,嘟着一张细腻滑嫩的诱人小口。
一把飞刀从茂密的树冠窜了出来。川上介一个后空翻躲了过去。
飞刀“噔”的一声,扎在了对面的树干上,来回摆动着,发出“嗡嗡”地欢畅声。
川上介沉重的脚步落到了草地上,蹬蹬地后退了几步。几个人窜了过来,站到了他的身后。
“呼啦啦”又有十几个人涌了过来,把他们围在了中间。
“小矬子怪阴狠的。想拼人,我最多!”谢飞盯着川上介,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人多如何,中看不中用!”
“嘴硬。”谢飞说着,“陈风,你还不走?”
“不好意思啊,没玩够!想看看热闹,谁知道这图,他恋主啊,又飞回来了!陈风拨开树枝笑嘻嘻地说道。
“那把它交给我吧!”谢飞盯着陈风说着伸出了手。
“这不能!因为我已经给过你了。”
“陈风,把那半张图交出来。否则这里是你的葬身之地!”川上介在树下冷声说道。
“我可不想死。你这小个子,虽说挺阴险,但是我不讨厌你。毕竟你救过我。”
“那就把图交给我。咱们就算持平了!”
“买卖不是这么做的!……谁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把它撕烂!”
“你敢!”
“找死?”
“我是吓大的吗?”
撕拉一声,半张图又变两张图了。
“别!”
“好商量!”
陈风笑着俯视着面面相觑的谢飞和连红玉一伙人,又注视着仰望自己的怒气冲冲的川上介,深思了一下又说:“这半张图,说真的,我不稀罕。我想看戏,你们谁赢了,这是有价奖品!”
“你想坐山观虎斗……,呸,你想让我们两败俱伤,然后再一网打尽!”谢飞盯着陈风。眼睛也不眨,脸色也凝固了。
“太阴谋论了。给你讲了,我没有兴趣。但是你偏不信。”陈风对谢飞说完,眉头紧锁,盯着川上介。
因为,他感到了一股杀气。
陈风近距离地打量着这个人。
川上介,身材矮小,瘦弱,三角形脸庞,像冰冻出来的死人一样,透着寒气。眼眶里仿佛薄雾一样闪着荧光。两道目光看人像冰冷的匕首一眼刺人,瞧得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陈风心里明白。川上介是一个长期形成的一位内心十分阴暗的人。嗜血,麻木,冰冷,冷的犹如他手里的横刀。或许,卑劣手到擒来,残忍是他的通行证,杀人不眨眼是他的座右铭。
居高临下地看着矮小的几个人,陈风觉得他们越来越渺小,竟然有些晕,感到不舒服了,嘴角逐渐扬起,瞳孔缓缓地缩的越来越小,心里一股莫名地厌恶不断滋生了起来。对比之下,他反倒觉得谢飞秀秀气气干干净净,很顺眼。
“陈风,你到底意欲何为……”
突然,风咋起,“当当”两道金戈声响的很清脆。
“唰”的一声,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谢飞和川上介已经换了位置,背对着背,拿着各自的武器一动不动,若是没有呼吸还真会认为是两道雕塑。
连红玉杏眼怒睁,目光像手里的剑一样刺了过去。
“哗啦啦……”一声响,两方人马已经厮杀到一块了。
陈风一脸冷笑闭上了眼睛。两个人的出手情况在他的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走过。川上介趁着谢飞不备,暗出杀招,真是有毒又快。两把快刀偷袭谢飞,一上一下,交错着分别攻击心脏和肾脏部位。
谢飞反应若是稍微慢半拍必死无疑。
然而,他瞬间一个旋身就躲过了。说明,他时刻在提防着,也表明了他的剑法纯熟超群。
一刹那,陈风明白了两把刀是怎么发出的力的。腿带动着全身力道拖着手臂直达刀身。出刀凝聚了全身的力道,才会又快又狠。尤其是这种山野密林中,用着轻巧又非常顺手,不像自己手里的大刀需要在空旷的地方运用全身的力量舞动起来才会得心应手。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刀,又打量着那两把寒光闪闪的横刀。刀身窄而薄,明亮又刺眼。刀尖成尖锐的斜口,简洁又锋利,宛若一件艺术品。好刀,也挺好玩。他心里不停地在赞叹。
林子里大树下,莫日给莫尔根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问道:“咱们也趁机出手吧。即使得不到,拼死,也要把它毁了。”
“不急,再等等!这个陈风诡计多端,也够阴狠的。居然抛出图,让我们自相残杀,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我原来还真以为他大发善心了,大方的竟然连神机图都不要。没想到他虚晃一枪来这么一招,又损又恨。”
“一会儿防着他!”
莫日点了点头。
拼杀声,刀尖的撞击声,声声入耳,越来越响。
陈风缓缓睁开眼,注视着这两个人斗的你来我往不停的缠斗。环视了一圈,瞧着混战的两拨人,个个出手凌厉,招招致命。身体像皮球一样打着。血迹像泼彩一样在空中画着。看在眼里,心弦不停在怀里颤动着。
他不忍直视,已过目光。眺望着躲在远处的血迹斑斑的莫日和莫尔根两个人在那里交头接耳,依然不肯离去。他们的目光还在打量着混乱场中,透出的是不停的算计。为了一张图,命也不要,值得吗?
刀口上添血,步步要命。回首电视上好看,现场心里是一种摧残,是一种不堪。他不停的叩问着自己的内心。
“哈哈……,小娘子,漂亮,够味。爷们抓住你一定陪你好好玩玩。”
“你找死!”
“人像桃花,又这么丰腴,摸起来肯定爽滑。想来也比山下的那家乞丐强多了,浑身脏兮兮的,摸着都是骨头,瘦的像鬼一样的下贱胚子。现在回想起来,我突然就恶心。”
入耳的一刹那,陈风陡然僵硬了。
他面无血色,盯着场中,双眼像燃烧的两团火焰,即将要喷发出来,要燃烧掉所有的一切。他全身硬邦邦的,都是涨得鼓鼓的肌肉,连拳头也攒进肉里,发出“咯咯”的响声。
“大人,你怎么了!……大人!……”王鉴听到了异响,扭过头眉头一皱,感到陈风有些不一样,惊得呼叫了起来。
然而,陈风没有反应。
他又喊,依然没见反应。
他着急了,又伸出手去拉。
他摸着陈风的肩膀感觉很坚硬,像铁一样的坚硬。
而且,陈风身上透出冰冷。望而生畏的冰冷,还带着一丝抖动。
顺着陈风的目光望去,他正盯着场中的一个人,目光喷出火焰一般的燃烧了过去,好像要吞噬一切,烧毁一切。
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在他心里钻了出来。
那是,陈风燃烧着毁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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