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进兵长安
“郎君,到了,”
“到长安城了?”
“是,到了通化门了。”
“哦,那本郎君这就下去走走,现在什么时辰了?”
赶车的曾贵看看天,心里算了一会,才回话;
“回郎君的话,差不多应该是刚过未时。”
打了一个呵欠,李钰才懒羊羊的从马车上的被窝里下了车。
一行人交了入城税,走在永嘉坊外的大街上。
容娘等几个侍女还都在车里没有下来,大牛和几个家生子,陪着李钰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走边聊。
“郎君,听说您总是坐不习惯马车,今日可有什么不舒服?”
“你没看我午时都不敢吃东西?生怕坐马车吐出来,”
“那郎君,咱们要不要找个酒楼郎君也好吃上一些再赶路。”
李钰摆出一副集团总裁的架势,正经的一脸严肃。
“不用了,往南走,去东市,咱们这次进兵长安,可不是来吃东西的,咱们是来做大买卖的知道不?”
“进兵长安?郎君,咱们就是来长安卖酒的,怎么能说成进兵长安呢,这个可不能乱说,会惹祸事的,郎君还是谨慎些好。”
大牛听到李钰说进兵长安,赶紧小声凑过来解释。
“我说的兵,就是咱们带来的酒,唉,真是没意思,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旁边拉着马车缰绳的曾贵,也小声回到;
“郎君您可不敢说进兵长安这些话,小人觉得,咱们还是说,卖酒长安的好!”
“罢啦罢啦,去东市,就说卖酒!”
“哎,听郎君的。”
“大牛,你去打听打听,这附近卖酒的多不多?
有哪些大铺子,都在何处,咱们躲开他们,否则恐怕一罐子也卖不出去。”
“是郎君!”
李钰也不理会大牛,一行人继续往东市而去。
好一会,大牛才气喘嘘嘘的跑上来;
“启禀郎君,小人打听清楚了,这东市附近,就有三家大酒铺子,您看,那边,就那家就是,……
那家就是其中一个,听说这三家大铺子背后,不是朝廷里的功勋贵族,就是大门大户,人家经营酒水已经多年了。”
“哦,你就没问问,东市里有没有酒铺?”
李钰看着路上的行人与两边的各种铺子,随口问了一句。
“找人问了的,说是东市里什么都有,酒铺子,都几十家,数不过来的,不过刚才小人说的那三家大铺子,却是不去东市开分号的。”
“嗯,知道了,快点,咱们就去东市找个地方吆喝一通,看看能否卖出去一些。”
李钰心里基本有数了这城东的三家酒行,自持身份,不来这东市的杂货市场掉身份。
几十家也只不过是小生意,不用去理会,一会找个地方先把摊位给支起来再说。
“郎君,咱们不先回国公府,再去东市?”
“这会早着呢,回去干啥?睡觉,吃肉?
我说大牛,你除了吃,还能不能想点别的了,怎么整天一副饿死鬼的样子!”
“这会若是回去府里,是不是要等吃了肉和菜,再来东市卖酒?”
“小人但听郎君吩咐就是。”
“听我吩咐?我吩咐你个头……我吩咐!”
李钰看大牛一心就惦记着吃肉,忍不住就抬右脚,踢在了大牛的屁股上。
李钰也不是真的用尽力气去打人,就是个主仆两人的玩笑打闹而已。
大牛本来就是一米九五的身高,自从跟着李钰当跟班之后,对李钰言听计从,十分忠心。
李钰也不是小气的人,又对大牛,和曾贵两人十分看重。
大牛的伙食,那是比他以前,提高了几十倍,
羊肉可着劲儿让他吃饱,天天吃的一嘴油。
又经过这些天,干活酿酒锻炼,浑身都是扎实的肌肉,
十一月的天,别人寒风刺骨,大牛也就穿了两件衣衫,由于跑路发热,还敞开了胸前的衣裳,漏出一对结实的胸大肌。
对于郎君踢他屁股,他从来没躲开过,他知道郎君就是和他闹着玩的。
再说了,郎君就是用尽全力,还不是跟挠痒痒一般!
大牛确实惦记着去国公府吃肉的事,中午这大家伙都在路上吃的干粮就些清水,大牛饭量又大,早就饿的前心贴后心了,刚才去打听酒铺子的行,情一圈跑下来中午那些干粮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李钰踢了大牛一脚心情大好,嘟囔着说道;“等咱们回去国公府吃饱喝足再来,净街鼓都响了,
到时候百姓们都回去了,咱们这酒卖给谁去?
整日里就知道吃,吃,吃,不长一点脑子!”
旁边一块走路的下人,听到家主说回去吃饱,再过来卖酒,人都走光了,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弄得大牛低着头,很是不好意,也不敢再提回国公府的事!
众人来到东市,李钰找了西门口的里头,几百米处的位置,有一块地方刚好空着,就指挥下人,将一排马车停了下来。
曾贵将马拴在旁边的桩子上,去最后一辆车里,拿下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折叠桌子。
这是李钰托公输族长的大儿子,给他做的,早就准备好几天了,
本来是想着,将自己那些蒸馏酒拿出来,摆个摊位换些银钱,也好看看市场行情。
没想到刘管事,如此快速的酿造出美酒,这回来长安,就将这折叠桌带了过来。
此桌叠起来,四四方方,放在马车里,也不占太多地方,伸开的时候,有半个八仙桌大小,放上一些酒瓶,酒罐子那是绰绰有余。
“把桌子放这里,放这儿,大牛你们几个,把那一斤装的白酒罐子拿上二十个,
快点的,别磨蹭,晚上回国公府有你们吃的肉,可别忘了咱们还带着厨子来的,快点干活。”
马车停稳后,容娘等四个伺候李钰的侍女丫鬟,也下了车,跟在李钰身边站定。
曾贵,和一个家生子的奴仆,从最后一辆马车里,又抬出来一把太师椅。
李钰大大方方的坐下,把一群下人指挥的团团乱转。
李钰选择的这个地方,属于东市的西门,西门一共有两个,南边一个北边一个,
李钰就在北边的这个西门,里头几百米处的空挡,摆摊!
之所以选择这里,李钰觉得,这进出东市的人,很多,人流量很大,方便做生意。
上次他带着几十车八仙桌,太师椅,第一次来长安城做生意,梦想着能卖上几千贯,结果一个大钱也没赚,全让那群将军们给瓜分了去。
这次李钰吃了教训,不再去国公府里做生意,直接杀到东市里。
你给钱我就卖,你不给钱就走人,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清,不再干那亏本的买卖。
终于将一大坛子酒,和二十小罐子,摆放在桌子上,又放了两三个陶瓷碗,供客人品尝。
曾贵才扭过身子,;“郎君,咱们这白酒,一斤一罐子的,该要价多少才好?还请郎君示下。”
“要多少,本郎君算算啊,这长安城最好的酒,就是十千钱一大斗,这一斗呢算是十斤出头,……”
“启禀郎君,这一斗就是十斤,一斤又是十六两,没有出头啊郎君,整好十斤!”
大牛听郎君算账,说一斗酒十斤出头,生怕郎君算错,赶紧好心提醒。
“我知道,就你话多,本郎君的算法和你们不一样,所以得想好了才行,
什么一斤十六两?一斤十两多好算,非弄的多出来六两,真是麻烦至极。”
“是,是,那郎君您算您的,小人不插腔就是。”
大牛心里纳闷的不行,这一斤十六两,从自己生下来就这样,
为何要变成十两?那岂不是缺斤少两?
而且还要少上十两,这种买卖,倘若能做的长久,他大牛就不姓牛了。
主仆两人还在斗嘴的时候,来来往往的百姓,就围过来了十几个人,
其中一个壮汉笑道;“你这谁家的小郎君,到底算好没有,你这水酒到底该多少钱一斤?”
“是啊是啊,这都摆出来好一会了,一斤多少钱还算不成,估计就是来玩耍的吧。”
另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应声而和。
一个妇人也回了一句,;“可不是嘛,你看这小郎君,穿的绫罗绸缎,带着四个俏丫头伺候着,还领着一群下人,哪里是来做买卖呦,可不就是来找耍子的?”
李钰被周围的百姓像看耍猴子一样指指点点的,也有些急躁了以来。
“大牛,你今晚不准吃肉,只准吃馒头,害的本郎君都算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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