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牛皮大帐篷里议事的众人被这巨大的爆炸声吓得跳了起来!
候老镖头第一个冲了出来,手提钢锏,四处扫视。很快就发现了还在燃烧的木栅和被炸开的缺口。
“师傅,我过去看看。”梁正仲伸手从自己徒弟手中接过心爱的鸟铳和弹袋,他绰号一盏灯说得就是他打的一手好鸟铳,能在夜间打灭五十步外的油灯!他也是整个商队中最熟悉火器之人。
“不急,”候老镖头拦住了徒弟,“我没听到马蹄声。”
“候老镖头,就不怕马匪下马冲进来?”手提腰刀的高传礼小声问道。
“怕什么?一丈红手下不过百骑,就算集中于此,冲进来又如何?”候老镖头自然听出了高传礼声音中的恐惧,轻蔑的回答道:“我们有三百护卫,一丈红的脑子又没坏掉,也没失心疯,怎么会冲进来和我们肉搏?”
高传礼闻言后退几步,不敢吭声了。
“正仲,你带30弓箭手过去,不要靠近木栅,只要没人冲进来就别放箭,”扭头看到高志节一脸不满的候老镖头犹豫再三还是把爱徒派了过去。打心底来说,经验丰富的老镖头认为这就是一丈红的一次示威,告诉高家商队,自己是有能力轻易破坏木栅的。不是不做,只是给你们一个谈判还价的机会。
“再派20腰刀手过去看看,再弄辆大车把那个口子堵上。”单尚义点手叫过自己的徒弟,让他带20腰刀手和一辆大车过去把口子堵上,现在修理木栅纯属找死。
候老镖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用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无尽的黑暗,好像要从黑暗中把那些偷袭的马匪一一掀出来。
可没等梁正仲等人执行候老镖头的命令,异变再起!
“轰!”在上一处木栅不远处,又是一声爆炸,紧接着腾起一团火光,又有一段木栅就直接炸飞。
这次有人受伤了,爆炸点不远处正好有几顶帐篷,里面住的是高家家丁和仆役,第一次爆炸后,他们都从帐篷里跑出来看热闹,对着还在燃烧的木栅指指点点,却压根没想到危险已经临近。
幸运的是,他们所处的位置相对较远,致命的木栅碎片没有伤到他们,只有几个倒霉蛋被横飞的大块铸铁破片打伤,惨叫着满地打滚。
候老镖头没有看向那几个受伤的高家家丁,他盯着火光后方的黑暗,仿佛瞬间想明白了什么,手中的钢锏向前一指,下令道:“正仲,快,对着木栅后面放箭!快!”
梁正仲没有丝毫的犹豫,带着弓箭手直扑木栅而去。
只不过,从位于营地中央的牛皮大帐篷到木栅边缘,就是全力奔跑也不是瞬间就能达到的,而且就算跑到了木栅附近,弓箭手也要先平稳一下呼吸,否则射出的箭矢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作为神射手的梁正仲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太平堡的各个镖局都不太重视火器,觉得又贵又不好用,特别是消耗的火药不好补充,所以更喜欢让趟子手们练习使用弓箭。
当然,好处也是有的,那就是弓箭手使用抛射法的话,射出的箭矢能杀伤伏地的敌人,用鸟铳就只能干瞪眼了,而且用鸟铳对着黑暗齐射也未免太浪费了。
梁正仲一边奔跑一边把这些奇怪的思绪抛在脑后,在他身后是同样跑得飞快的30名弓箭手,在弓箭手身后是20名手持盾牌和腰刀的腰刀手。
短短几十步,大家却跑得有些气喘。
“停!”在距离木栅还有三十步时,梁正仲一挥手中的鸟铳,示意弓箭手们停下,“放箭!”
略一平衡呼吸,30名弓箭手马上张弓反搭箭,不用瞄准,因为无物可瞄。随着梁正仲一声令下,弓箭手们箭指半空,手指一松,“嗖嗖……”三十支羽箭射入黑暗之中。
都是训练有素的弓箭手,自然不需要梁正仲一一指点,也知道此时应该先远再近的把箭射出去,至于说能射中什么,听天由命而已。
梁正仲屏气凝神,侧耳倾听,耳只有夜风吹过草原的低呻声和箭矢落地的“咻咻”声,只有一声极其轻微的“嘭”声,是箭矢命中木制品特有的声音。
一丝狞笑爬上梁正仲的脸庞,那是箭矢射中盾牌的声音,不能给他们逃跑的机会,他大喊道:“东南方四十步!放箭三轮!”
弓箭手们马上依令对着东南方向,快速抽箭上弦,“嗖嗖……”一阵箭雨瞬间就覆盖了四十步外草原!
梁正仲一举手中鸟铳,示意弓箭手们停止放箭。
奇怪,没有人中箭后的呻吟声和惨叫声,就算是再能忍痛之人,中箭的瞬间也会有不由自主的呻吟声。
“不好!”梁正仲脑海中闪过一个恐怖的念头,中计了!“快趴下!”
晚了!黑暗中,传来弓弦震动的“嗡嗡”声和羽箭射出的“嗖嗖”声,从梁正仲西侧的木栅外射来几十支羽箭!
梁正仲趴下的速度最快,他甚至听到了箭矢掠过自己头顶时的啸声。靠着他的出声提醒,大半弓箭手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放倒在地上,躲开了这阵致命的箭雨。
可有快就有慢,有七名弓箭手反应稍慢了那么一点点,就被营地外射入的箭矢贯入体内,三死四伤。
有人甚至都没发出一声惨叫就身中六箭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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