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宗师挤在南渔房门外偷听。东来、西方教主、张前天师、娇音、范雪君也就罢了,你毒藤也偷听着算怎么回事呀?作为嫂子,难道不应该跟小姑子交交心并且提出建言吗?躲在门外偷听也就罢了,还嗤嗤地笑是怎么个意思?
毒藤毫不客气地占据了门口最佳偷听位置,省得去看其他人古怪的眼神。
只听南渔道:当初嫁贾赦,的确是师傅和我的意思,你有三分不乐意,所以离开他另投水硕,我们都没说什么,随你便了。现在人家是皇帝了,封你做了令贵妃,你有什么不满足?男人是你选的!怎么,富贵生活过腻了?功夫都荒废了居然还要闹?年纪老大不小的,怎么还没长大,还更任性了呢?
南霞真人一声不吭。可以肯定,人家依然拧巴着。
南渔:拿儿子做借口?儿子一岁时妈跑了,儿子二十岁了,突然冒出个妈脸呢?
南霞:我也经常回去看儿子的。
南渔:然后就原谅你自己了?你儿子原谅你吗?他以为你被刑夫人给害了!然后突然发现原来你是攀高枝儿去了,追求自己的美好人生去了你猜他会怎么想?
南霞开始抽泣。
南渔:需要娘的时候找不到娘,功成名就了突然不请自来,还痛哭流涕的。假不假?
南霞吼:你根本不懂
南渔:我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懂,但我知道,贾琮肯定也不会懂。他不会接受你的,还是回宫里去吧。让他只当你死了,心里说不定还有个美好的幻想。
毒藤稍微动了一动,复归于平静。这个南霞从来都是不听人劝的,有本事你打服她更多时候打也打不服的。
南渔: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挑,锦衣玉食惯了,靠什么生活呢?卖酒还是卖艺,或者实在不行卖身?
这话也太难听了吧?但凡有点心气儿的也要跟说这话的人拼了。但是如果是宗师哥哥说的,打又打不过,撒娇也没师傅撑腰,闹也没意思,门外看笑话的今天听到的笑料估计已经够笑一年的了。
卖身也不是不可以,看谁来买南霞道:你放心,我不连累你,反正我孤苦伶仃一个人惯了,大不了我去做飞贼或者出家当道姑。
南渔给气乐了,飞贼你还飞得起来不?胖得猪一样的,功夫还剩百分之几?给你一只猫你打得过不?出家?皇宫里不能出家?跑外面去占小贾的便宜是吧?
南霞拧巴着道:我好歹做过他几天弟妹,儿子还姓贾,替他赚了诺大名声
南渔:这不就是乞讨吗?我这脸都给你丢尽了。
南霞:大不了我去给言老舅当丫头,伺候他起居
众人眼睛瞍瞍地看过来,西方教主摇头。这位姑奶奶到我这儿,谁伺候谁?听她喊一声老舅怕是要折寿的。
南渔:言老舅要你干什么?洗衣服?你这二十年洗过一条汗巾吗?烧饭?你知道盐罐子长啥样的吗?铺床?你腰弯过吗?捶腿?会不会使坏把人腿打折了?
所有宗师指着西方教主无声地笑,言老头脸都绿了。
南霞:瞧不起我?我可以学。
南渔:师傅可还健在着,他要知道连他都没享受过你的孝心,你先去伺候别人,我看你怎么解释。
南霞脸都白了,扯着衣角:师父有没说什么?
南渔:你二嫁之后,他老人家再也没有提起过你。师傅怕是一世都不会原谅你的!知道师傅和几代荣国公的关系吗?
南霞低声地道:就是知道我才不敢告诉他,跑了再说。
南渔:既然跑了,就别回来!当心师父听了什么闲话,来个清理门户!
南霞:我不信他老人家舍得杀我。
南渔:嘁,你算老几,要师父亲自动手?随便喊个三代弟子取你人头跟玩儿似的。他老了脾气可没老。
南霞半晌道:那我怎么办?回宫肯定是回不去了
南渔:我哪儿知道你怎么办?你做事从来不问我,闯祸了也别来问我?
南霞: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是不是我哥了?原先你最疼我的
南渔:所以你都快四十了还跟十四似的!赶紧长大吧,蠢了一辈子,老了老了不断地闹笑话。一出一出的,可以写到戏里去了马前泼水、红拂夜奔、文君当垆——姊妹篇,南霞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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