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还没到晌午,沈放就等到了十九和林竹回来,十九将昨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给沈放,果然不出沈放所料,半夜竟然真的有人去灭口,只是那人被十九打伤之后便逃走了。
今天一早,郑直就被发现吊死在牢房里,留下了一封遗书,将所有的过错揽下,大理寺的主审官员简单审讯了一下,就讲两人放了出来。
王竹看着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等到十九说完事情,才开口问沈放道。
苍生兄,那人是真的死了,我真的自由了?
沈放也不怕打击这人。
林生兄,那人是真的死了,不过你这奴隶的身份,还得去官府缴纳足够的银两,才能获得自由身。
沈放昨晚研究过本朝的奴隶制,皇帝为彰显仁政安抚民心,给了奴隶一条赎身的路,直接向官府缴纳足够的银两,便可以获得自由之身。不过这条律法只适用于儿时便当奴隶的幼童,所幸王竹满足条件。
这赎身不太适合沈放出面,倒是言律合适的很,毕竟言公子生性善良,为一个奴隶赎买身份倒也不显得明目张胆。
三人出了刘府,刘琅天那边已经把也知道了,沈放身边的侍卫带回一个人,那人像极了郑直,结合今日早上在梁王那听说的昨日诗词比赛的事,想着这沈放不会引火烧身烧到刘府吧?
沈放带着三人没去酒楼那,而是去了言律名下的一个宅院,让十九叫两人来此汇合商讨接下来作何打算。
吩咐十九的时候,十九却是缓了一缓没动。
沈放见状疑惑的问了问:怎么了?
十九抱拳道:我只是发现你使唤我倒是越来越顺手了。
沈放听了一扫从昨晚到现在的郁闷,笑着回答:那你还不赶紧去办。
十九挑了挑眉便去了,一旁的王竹看到这情形,生了出羡慕之意。
苍生兄,你们看起来不像主仆,倒像是朋友。
我与他的确是朋友,你也不要有太多压力,就把我们这些人当作朋友相处就好了,一会,我让言律去将你的身份处理一下,你就是自由之身了。
苍生兄如此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报还是要报的,以后给我当员工打工还钱吧。
什么是员工?
员工就是给我打工的人。
这一下就把林竹绕进去了,反正等着那两人也是无聊,便问了王竹一些事。
王竹这名字是他自己起的,他有个帕子,上面绣着翠竹,一角绣着的是‘王’字,因着这帕子不值钱也没人稀罕,倒是成了唯一的身份象征。
沈放看着这帕子便同王竹说,等他联系了林曜让她帮忙去查查他的身份,王竹还是高兴的,他隐约记得自己的母亲是个温柔的人。
林生,你说你没打算好接下来该如何,又不想去考那科举,不如你学习些经营酒楼的事情吧,若是有天赋,就好好学下去,以后帮我照顾生意。
王竹同意了。此时,言律也跟着十九来了,见到王竹也是热情的打着招呼。
你便是王竹吧,和那个郑直是一点都不想,你比他英俊多了,他就是恶人有恶报,以后你便跟着我,我定然不会让别人欺辱你,若你愿意,认我当个哥哥也行,哦,对了,我叫言律。
林竹对言律的热情有些吃不消,只是喊了句。
言兄好。
看着言律又要扯东扯西了,沈放忙说了正事,让言律带着钱去帮王竹去官府赎身。言律抓着林竹就去了奴役司。
沈放则是拿着那个手帕去了西市找了林曜,既是为了王竹的事,也是为了那个宅子和人的事。
沈放这边到了西市茶摊的地方,林阿婆还是在那煮着茶,见到沈放来了也是不咸不淡说。
沈公子来了,你看我这茶摊,没了说书的,人可少了不少。
沈放倒是回击说。
你那说书先生可是算着茶摊的损失费呢,这可不能再赖在我头上。
林阿婆听到这,笑了笑,两人便谈起了正事。
我这边倒是物色了几个有意愿的人,那宅子也是在抓紧赶工,是按着你的设计图来的,还有你准备的教材也是让人抄写了几份。
沈放本来就是按着现代连锁店的方式培养一下经营模式,倒是不是很担心,会让那些人学不会,只是要求一定要机灵点会随机应变。至于那个宅子改造,他也就能提供个大概的方案。
听了林曜的汇报,他点点头,又和她说起了昨日的事和李学礼收他为学生的事。林曜有自己的眼线,但是还是得说一下,万一遗漏了什么。
那个郑直你说他背后的靠山是唐皇叔,但是我并没有发现他和唐皇叔的联系,中间应该还有一个交接的人,只是那人没漏过面,估计也是个不小的人物,你这次的行动,或许可以引出那人。
沈放点点头,把怀中的帕子拿出来递给林曜。
这帕子是那个叫王竹的替笔的,你能不能根据这个帕子帮他调查一下他的身世?
林曜看那平平无奇的帕子本来没什么感觉,当她把帕子完全展开,竟是格外的激动。
那边言律按着沈放的吩咐把人带到了奴役司,奴役司的人大概也是第一次见竟然真的有奴隶赎身,都是惊讶的很。
不过看着言律的穿着一看就是个有钱人的样子,倒也是没多为难两人。负责的官员,从一份陈旧的档案中找到了有关王竹的记录。
这位公子你怕是找错了吧,这个人在记录上已经在六岁就夭折了,死在了郑府。
言律也不知该如何办了,那人建议道。
要不重新办理个身份证明吧,其实也有不少这样的人,本以为死去了,又回来了。
言律就带着王竹去办了个新身份的证明,离开那的时候,晚霞照在王竹身上。
言兄,原来我七岁就死掉了,不过还好现在我活过来了,而那个郑直永远的死在了二十岁。
言律想起昨日沈放说的道人的批命,有点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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