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二章 害人终害己
啊…没…没什么——主公若问可行性的话,亮定然会回答,一定有机会。
只是要拿下汉中,还要有多方配合…只要张将军的头一战能够打的顺利…
报!!!
诸葛亮大概是被这种突如其来的禀报声给吓得习惯了。
这一次大似乎并没有那么惊讶。
只想着可能是前方道路阻塞了,便打算派人速速前去挖路,然而——
报!!!
又是一声——
怎么回事?
刘备有些发懵,而立于队伍前方的赵云,将长枪一横,拦住了正火急火燎赶来的两拨不同的人马。
一伙儿人没骑马,一伙人骑着马。
没骑马的人看起来浑身泥泞,但并不是多么狼狈的样子,可骑马的人摇摇欲坠,喊完那句之后,便要一头栽倒下来。
不会吧?
诸葛亮咽了一口口水,因为他分明看到那马上的将士正是张飞亲卫之中的一员。
军师!主公!不…不好了!
由赵云引领至两人身前,一众将军也纷纷靠近了马车——
你先说!
诸葛亮强忍着心中的不安,指着那名已经明显快咽过气去的骑兵说道。
之间那踉跄下马,一把跪倒在地,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他哭嚎着:
主公!军师…张将军…张将军败了!陈应鲍隆两位将军被斩!刑道荣将军为人生擒!张将军负伤,与刘贤将军突围之后不知所踪——我军一万骑军尽皆为敌军击溃!
这!这怎么可能!!
诸葛亮直接从他的座位上蹦了起来。
吓了刘备一跳的同时,也终于让刘备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我!我三弟现在人呢!!他去了何处!还活着吗!?
刘备直接从马车里摔了出去,这速度连一旁的魏延和赵云都没有拦住他。
可即便摔了一个狗吃屎,刘备也依旧能从地上爬起来,因为他实在是太过于震惊与害怕,迅速的起身揪住那骑兵的衣领疯狂的摇晃,似乎想要从对方的口中得到答案。
然而到这个时候,那骑兵才用着最后一口气说道:
不知…末将与张将军刘将军等突围时,那敌将许褚一刀砍中了张将军的右肩,从那时,末将便与张将军走失了…
主公!吾等死不足惜,未能听从军师的命令!但…但还请主公您快快发兵,去救张将军吧!
激动的大喊了这么最后一句,那骑兵终于因伤势过重而咽了气。
悲报——彻彻底底的悲报撕裂了每个人的耳膜,也撕碎了每个人心里美好的幻想。
沉默之间,另一个跪在当场的报信者似乎有些局促不安。
唯有诸葛亮此刻强忍着怒意,指了一下他:
你说!
军师…我…我就不…不用说了吧?这…这是霍峻将军交给您的信…我…我…我们…我们其实已经阻止过张将军了…可是…
对…对不起…军师…我…我在中途山崖摔了马儿,真不是我…不想尽快抵达此处…
这小卒子明显已经蒙了。
他送信之前,张飞才刚走,可他到达主力大军跟前的时候张飞败走的消息都已经传到跟前了。
他看着自己满身的泥泞,想起昨天自己因失误而丢失了马儿,此刻愧疚与害怕席卷了他的全身——不会是因为自己没能准时送达书信,才导致延误了大军救援的时机吧?
小卒子嘛,哪里有什么复杂的想法。
诸葛亮听得烦躁,只从对方手中接过了书信,扫了一眼——
啪——
诸葛亮的手拍在额头上,发出了清脆无比的响声。
刘备泪眼汪汪的回头望去,却看到诸葛亮迄今为止第一次歇斯底里暴怒的一幕:
刘贤!杨柏!你们害人害己!害我大军前路尽失啊!罪不容诛,罪不容诛!
——
事实就如诸葛亮所听到的这样…实际上,甚至要比他所听到的还要惨烈。
一如张飞所期望的那样,当他身后的骑军抛下行囊,轻装上阵,打算一日直取阳平关的时候,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一支黑色的骑军出现了。
不好!有埋伏!
走在最前面的张飞一瞬间便从此前的春风得意之中醒悟。
那支从视线尽头出现的骑军,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以至于张飞胯下的马儿在感受到对方扑面而来的煞气之后,竟是原地腾起,发出近似呜咽的悲鸣。
将军!对方人似乎并不多!这时候难道我们要撤退吗?
这种时候了,刘贤和杨柏还在一旁怂恿张飞。
只能说,一个是他们见识太过短浅,一个是他们从来没有跟曹军真的对垒过。
张飞的胆量如何,大概整个天下都无人能去质疑。
然而,胆量足,并不代表张飞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莽夫。
不然的话,他又则能在与曹操对抗了那么多年的情况下,屡战屡败,还能保全性命。
只是一眼——
他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为首那人的一口火云刀,他见多了,也自然明白对方的身份。
许褚——
或许是整个曹营中,他最不愿意去面对的将领。
两军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他当然可以跟对方单挑,但是…现在就算他赢了又如何?
将军!这谷中根本没有能够埋伏的地方!对方看起来总共不到我军半数,就让我来会一会他们!
大概是太过于相信自己,也可能是真的没有见识过无敌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刑道荣拎着自己的开山大斧便一骑突出,打算与对方单挑。
可是…
刑道荣似乎是搞错了情况。
在这样狭长的谷道中,摆下一支强悍到极点的重骑军,本身就足以称之为埋伏。
而对方之所以不再增大兵力,唯一的原因,只是因为,仅仅靠着五千兵马,对方就足以从整个金牛道杀上一个来回而毫无压力。
杨柏在欢呼,刘贤在微笑,这时,张飞才意识到,自己之前所做出的决定到底有多么愚蠢,也一瞬间就看清了这些人的本来面貌。
将军?你怎么不说话了?
对方似乎不为所动,虽然远远的看到了他们,但仍旧没有一丝冲锋的意图。
杨柏招呼了一声张飞,却听到张飞说了一句什么。
嗯?
将军你说什么?
杨柏有些发愣,明明看到张飞的嘴在动,但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耳边为何有一丝温热?
将士们为何都捂着耳朵,脸上露出惊恐?
杨柏朝耳边摸去,却见一丝血迹显于手上——
疼痛传来,杨柏的笑容,变成了疑惑,很快又化作了恐慌。
在战场上被张飞一声撤退吼道鼓膜破碎,失去听力的,大概杨柏应是当世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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