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好粮食!”
苍姝忽然皱眉,她明显看到有相当的人明显心不在焉,甚至于想要逃走。
“丞相大人!”
眼看着巨石便要滚落到马车上,所有人都提了一口气,便有士兵大呼不好。
陆终眉头微蹙,手上便要有动作要出,却不想,下一刻――
?
巨石就在眼前转了个弯,直直撞向山壁,众人一愣,陆终也有些讶异,目光一转。
有人。
他透过帘子的一角看向上空,只有一片夜幕,却没有任何人身影。
苍姝忙躲过暗处,避过陆终的视线,有些心虚,却也不知这种情绪从何而来。
便是那些山贼都吃了一惊,领头的叫阿大,阿大吼道“给老子放!”
箭如雨落,有很多卫兵不经意便逃离开去,苍姝蹲在暗处观察,想要看他的表情,却发现陆终只是待在车内,气定神闲,一双骨感白皙的手持起茶盏。
苍姝叹了口气,看来,他是有所准备了。
阿大皱眉,抬手,箭雨停下,“丞相大人竟胆小如鼠到如此地步?”
“滚出来!”
卫军观察着山势,看了看四周,“大人,不可出。”
他们不能逃,这些粮食系着自身性命。
“若有本事,你大可放火。”车内传出一道声音,浅浅一声,磁性非常。
“可惜,你不敢。”
“切!”阿大啐了一口,“给老子继续放,看他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啊!”
阿大却听得身边人一声惨叫,他皱眉,回头看,“靠!”
已有卫兵攀上山崖,自暗处给他们一击。
看着暗处那几个身影,阿大一把夺过弓箭,搭弓瞄准,松手放出。
那几个身影中箭倒下。
“大人,不可!”
阿大回头,便看得一人掀帘而出,刚弱冠的青年,修长若竹,一身紫色官服衬得他越发鬼气,三千墨发皆以发冠高束。
玉树兰芝,再合适不过。
苍姝见此,有些恍惚,那容颜如此熟悉,无论是她见过的年少时的陆终,亦或是过去的终,正正好与面前人模样重叠。
但……那种距离感也越发明显。
“终于肯出来了。”
正是在这时,陆终抬首,那面容入眼,阿大有些惊色,“近些日子怎么竟是小白脸。”
他道“把粮食留下,你们滚吧。”
陆终道“只要粮食?”
“嗯。”他看着陆终,“怎么样,这笔交易不错吧,你这百人性命还比不得粮食?”
“好。”
!
所有人皆是一脸惊色,“大人!三思!”
阿大亦是没想到他这么容易投降,眼中闪过什么,“哈哈哈,果然是丞相,如此爽快!”
“那么,便让你的人将粮食送到这里吧。”他指了指山崖旁,“不要做小动作,否则……”
卫兵看着终,终颔首,虽则不愿,但他们还是闻言照做。
驱马前行,将粮食一担担卸下,直到堆成一座小山般。
阿大眼中闪过光芒一缕,舔了舔牙“虽然我想这么说,但是可惜啊,我不喜遗患,所以……”
他抬手,响指打出的瞬间,有近八成卫兵皆是调转枪头,指向陆终。
上方火箭成一排亮色,那明晃晃的光若是当真落下,怕是要烧成一片火海。
苍姝凝目,果然啊。
“你们何意!”有几个卫兵一怔,看着身边人,陆终却一副淡然模样,他转眼,“张恒,你的兵。”
“是我的兵,丞相,他们听我的话,自然是指哪儿打哪儿。”
高头大马,一身银装,便是卫兵统领,此时却摆着张扬的笑。
终弯唇,“你叛变,是想当山贼头子,统领这一座山?”
张恒哈哈大笑“丞相啊,我倒是没想到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他看了眼陆终,银枪在手,枪尖直接指向他。
卫兵一急,“我和他们拼了!”
“拿什么拼?”
陆终淡淡道,那粮食已经被他们送上去,看着张恒,“便当真这般放心?”
张恒不以为意,但看陆终这般淡然表情,皱了皱眉,他抬眼对一边小兵使了个颜色,小兵立刻点头,走到粮袋旁,一刀捅进去。
细细碎碎的东西掉落,黑暗中看不太清,张恒凝目。
“莫不成!”
他立刻取出箭矢,抬手射出,那弓插进布袋中,立刻撕开大口,倾覆而出,撒下来的不是粮食,而是……
“土!”
又是几箭射出,几个布袋破裂开,见大片黄色连带沙尘洒落,山贼们皆是一惊,“果真是土!”
苍姝忍不住吹出个口哨来,险些笑出声来,“陆小终,真有你的!”
便是站在山崖上的阿大脸色都变了,面上通红。“你竟敢骗我!”
抬起弓箭瞄准陆终,也似乎是气急了,卫兵将陆终挡在身后,便是周围的判都蓄势待发,所有人心里都咽了口水,陆终却是镇定自若,“若你不想要粮食,大可一试。”
阿大的牙磨呀磨,身边人都能感受到他的焦躁,那双手在颤抖,在杀与不杀之间犹豫半晌,一支箭矢忽然破空射出,直接钉在他的身旁。
“头儿!”
阿大被这动静吓得直接丢了手中箭,他才看到这只箭从何而来,是张恒,“住手,你是要破坏我计划吗!”
阿大息言,对这手握兵权的人,他到底不敢多言,只能小声咒骂一句“我靠你!”
张恒转眼看着陆终,眼中满是冷光,却突然掩住双眼笑出声,“哈哈哈我靠!不愧是丞相大人,这一把偷梁换柱玩的真妙!”
他驾马前进几步,直到在陆终面前,“粮在哪儿?”
陆终弯唇看他“张统领如此志勇,不妨猜一猜。”
“靠!”张恒下马,有卫兵护在陆终身边,却全被压制住,张恒一把攥住他的衣襟,“老子让你猜,倒不如试试老子拳头,你能撑几下!”
说罢,便一掌要拍上,苍姝皱眉,一颗石子弹出,射中他的手腕,直接让他松开手。
红肿一片,若非苍姝收了灵力,怕就这一下就可以折了他的骨。
即便如此,也够他受的。
张恒握住手腕,脸皮都在颤,自他当上统领后哪里受过这种!看着陆终的眼光也多了丝恐惧,“这是什么!你还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