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的身手虽然不是绣花枕头,但是在君玄奕面前,那就是以卵击石!
但是便宜就占在,她的身手是君玄奕调教出来的,所以君玄奕的路数她也清楚一些,从他手里逃脱,也还是有一分把握的,对,只是一分把握!
这一分还是胜在她的招数会被他认出,所以江明月觉得自己躲进这幽黑的巷子里就是多此一举。
然而是江明月想多了,君玄奕并没有认出她,但是起了疑心,几下就抓住了她的肩,将她摁到了冷硬的墙上,“你是谁?”
他的招数不是谁都能学的来的,而且他明显的感觉到这个被他压到墙上的女子,没有任何的内力可言,身手也只是中下层,武功只是初级水平,模仿个一年半载也学不来他的半分,而眼前的女子,却熟悉他的武功招数,不禁让他眯起了双眼,捏起她的下巴,在昏暗的巷子里细细打量她的五官。
君玄奕的力气很大,那一下她觉得骨头都要碎裂开来,痛的冷汗涔涔,还来不及痛呼出声,下巴猛然被抬起,四目相接,江明月的心跳瞬间漏了半拍,鼻翼是熟悉的凌冽梅香,是她闻之才能安然入睡的味道。
江明月因惊惧而狂跳的心脏在撞入到君玄奕那一双黑漆瞳眸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抬起头来静静的注视着君玄奕,近在咫尺,君玄奕该是认出她来了。
“江明月?”
但是君玄奕在叫出她的名字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感情,而是惊讶,深黑的眸底瞳孔紧缩。
江明月也跟着蹙紧了眉头,他的反应很奇怪,好像知道她,又好像不认识她。
“公子!!”
阿水追了过来,看到娘娘被靖王摁在了墙壁上,靖王的眼神很是犀利,眼底一紧,明知敌不过,还是扑了上去,既然认了主子,那就要以主子的命为重。
江明月刚想叫他别过来,身子突然腾空,被人抱进了怀里,施展轻功的在暗巷之间游走,很快就甩掉了被阿水拖住的君玄奕,落到了春花秋月楼后的院子里。
“南宫即墨!”
江明月从南宫即墨的怀里挣扎出来。
“你不好好的待在质子府,又跑出来做什么?”
刚刚君玄奕的反应太奇怪了,她还想要问问清楚的。
语气里都是满满的怨言,南宫即墨神色不悦,甚至是暴怒,“我就知道你会去找他!”
突然上前伸手捏住江明月的双肩,“你为什么就不能忘了他?为什么?!!”
暗巷里,君玄奕将她摁到墙上的那一下,肩内的骨头已经摔的很痛了,南宫即墨再这么怒气冲冲的捏着,她痛的差点背过气去!
“放手!”
江明月使劲挣脱着,但是南宫即墨全然不顾她痛的冷汗涔涔,抓着她将她摁到了柱子上,俯身就要强吻江明月,江明月再痛,也努力挣扎着,没有让南宫即墨得逞。
“南宫即墨!”
江明月气急,张嘴咬上南宫即墨的手臂,但是嘴里已经涌入腥甜,南宫即墨也没有放开她!
江明月气红了眼,抬脚狠狠的踢向他的命门,南宫即墨没有想到她一个女人会这么没羞没臊的来那么一下,被她偷袭成功,吃痛的离开了她。
不过也对,有羞有臊的那就不是江明月了。
江明月喘着几口气,让自己的心绪平复下来,冷冷的看着南宫即墨,“南宫即墨!别让我恨你!”
说完,江明月就头也不回的进了屋,关上房门,将南宫即墨隔绝在门外。
南宫即墨上前,想要伸手敲房门,和她说声对不起,刚刚,确实是他心急失态了,纵然君玄奕现在已经不记得江明月了,可是看到他们站在一起,哪怕是对立面,他也心间惶恐,害怕她又回到君玄奕的身边,所以才会失控的对她用强。
但是最终也没有敲下去那一下,而是颓然的跌坐在了门前,失魂落魄的发着呆,不知坐到几何,才起身回了质子府。
听到外面离去的动静,江明月才打开房门,在夜色下离开了院子。
白日她让桑枝去平遥镇的时候,还让桑枝买了一处农家小院。
其实离平遥镇不远就是江明月的陪嫁庄子,只是现在身份特殊,不能住进去,遂让桑枝买了一处离姬嬷嬷房子最近的一处院落。
她记得落水时,似乎隐隐约约见到莲心趴在冰上叫她,也看到了秦无双拿着石头砸上了莲心的脑袋,显然莲心目睹了秦无双推她下水的全过程,所以秦无双才要杀人灭口!
今日莲心在王府里头被打的几乎断气,但是保住了性命,秦无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放过莲心的,想必又会派人去平遥镇杀人灭口,姬嬷嬷也会受牵连,毕竟现在的秦无双就是一个杀人杀上瘾的杀人魔头!
桑枝扶着阿水跌跌撞撞的与江明月会合,江明月看到他们,心疼的道,“日后,少不了打打杀杀,你们没必要跟着我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阿水虚弱的喘了几口气,坚定的道,“娘娘不必说了,阿水已经决定的事,断然不会再变!”
“桑枝也是!”桑枝道,“桑枝代替不了莲心,但是桑枝会像莲心一样,忠心于娘娘的!”
江明月淡笑的点点头,“我也会尽力护好你们的,走吧!”
夜深人静,平遥村挨家灯火已熄,四处都是漆黑,主仆三人轻手轻脚的进村,轻手轻脚的进了一处院落,点了烛火。
院子不大,一间主厅,三间卧房,外间是柴房和厨房,标准的农家小院,但是整洁干净,还提前熏了药草的香味,是桑枝的功劳。
折腾了一天,阿水又受了伤,主仆三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各自安歇。
黑漆漆的夜,江明月辗转反侧的睡不着,脑子里都是君玄奕那奇怪的反应,她和君玄奕朝夕相处,便是在昏暗的巷子里,熟悉的身影和凌冽的梅香,也会让她立即认出他来,俗话说,化成灰也能认出他!
反之,君玄奕哪怕没有立即认出她来,她用了他亲自教的防身武功,他也该认出她了,却是满眼陌生的看着她,一声‘江明月?’,仿若隔了几世远。
江明月躺在床上烦心的踢着腿,最后只能用数绵羊的方式让自己不再多想,从在药王谷里醒来到现在,她就没有怎么睡好过,此时也是累极了,只数了十三只绵羊就熟睡了过去。
一个颀长身影翩然落在院子中,听着里面睡意浓浓的‘数绵羊’声渐渐归于平静,才轻轻的踏进了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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