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要上前教训,江明月拦住了她,“我没事。”
这时候,一群家丁模样的人追了过来,看到江明月,出声打探,“不知公子可有看到身穿喜服的男子往哪个方向去了?”
江明月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哦,看到了,往那个方向去了!”
江明月随便指了个方向。
“多谢小公子了。”
“客气客气!”
他们感谢连连,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追了过去。
江明月看着默不作声的安宁,道,“你为何不问我为什么撒谎?”
安宁想,你撒谎不是正常?
但还是很给面子的问道,“主子为何骗他们?”
他们与主子无冤无仇的,主子确实不厚道了一些。
江明月道,“那一男一女一看就是逃婚私奔,新郎无心于新娘,就算抓回去与新娘拜堂成亲,婚后这男的自然不会待见新娘,说不定还会抬那个绿衣女人进门,无论谁对谁错,终归是害了三人一生,新娘最是可怜,不嫁毁名声,嫁了一辈子得不到男人心,难免怨气横生,孤老后院,所以长痛不如短痛!”
安宁蹙眉,后院是是非非,总归是有无数的牺牲者,她阿娘便是这般,婚后冷落,孤老后院,那个贱人却仍然不放过她阿娘,那个所谓的阿爹,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如今容颜俱毁,也是拜他们所赐!
“安宁?”
江明月看着她,“可是想到了伤心事?”
安宁的遭遇她已经知晓,也是个可怜人。
安宁一笑而过,摇了摇头,道,“属下没事,主子,我们还是快些进凌云镇吧,若是王爷从这条路追来,应是要到了。”
江明月点点头,进了凌云镇。
一进凌云镇,都在议论着小衙内跟着小姨子跑了,原来刚刚逃婚的新郎官是镇守家的小衙内。
江明月凑近人群,“新娘是何许人?新郎为何要逃婚?”
路人纷纷打量着江明月,“公子是外乡人?”
江明月点点头,“刚进城。”
路人甲道,“小衙内是镇守家的嫡长子,新娘是叶府家的嫡长女,这叶府是世代皇商,这凌云镇的布桩大多都是叶府的,有钱的很,这小衙内和叶大小姐也是般配,偏偏这小衙内瞧上的是叶府的庶出二小姐。”
“叶二小姐比叶大小姐漂亮?”
路人乙摇摇头,“非也非也,叶大小姐虽然不是倾国倾城,却也是个顶顶的大美人,相比较,叶二小姐相貌平平。”
“那是为何?小衙内瞧上了叶二小姐哪点?”
路人甲道:“还不是叶二小姐温顺?这叶大小姐继承了祖父的经商之道,生意场上颇有头脑,但是毕竟是女儿家,整日里的抛头露面,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没有一点女儿家的端庄和娴静。”
路人丙接过话道,“那是和女儿家一点都挂不上钩!不仅如此,还和凌云镇的那些个小流氓无赖称兄道弟的,一点都不顾及自己的名声!”
路人乙又道,“这小衙内是个翩翩公子,中规中矩的人,自然不会喜欢母老虎,叶二小姐虽然相貌平平,但也是个清秀佳人,那性子温柔的能掐得出水来,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疼着护着的那种女人,小衙内迷上叶二小姐,也是正常。”
江明月听着听着,怎么感觉那个叶二小姐是个绿茶婊呢?还有小衙内,中规中矩的人?若真的是中规中矩,又怎么做的出来大婚之日抛下新娘子与别的女人私奔,还是与未来小姨子私奔的风流事?
不过叶大小姐倒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叶府在何处?”
一群人给她指了道,她把马给了安宁,让她找一处客栈,自己则大摇大摆的向叶府走去,看热闹的很多,她顺着人流很快就来到了叶府。
门口的大红灯笼和大红地毯异常的喜庆,喜轿到了府门前,新娘却不愿意出府,叶老爷很是生气,但是私奔的是自己二女儿,也是理亏,和镇守一起丢脸丢到家了。
整个凌云镇那么多人看着二人逃跑,这件事情自然也传到了叶轻染的耳朵里。
身边的丫鬟翠灵唏嘘着,“小姐,如今整个凌云镇都知道叶家大小姐大婚之日,姑爷跟小姨子私奔了,你这自毁名声的算盘,正如了您的意,日后哪家的公子还敢娶你?”
听着翠灵的话,叶轻染轻笑着捋了捋发髻,“你还可惜了?”
翠灵摇了摇脑袋,“看上二小姐,那就是眼瞎的,这姑爷奴婢也是看不中,只是小姐总归还是要嫁人的,您这总是男儿性子,本就没有哪家公子敢要小姐您,如今又出现这等事,小姐您怕是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叶轻染道,“我本就没打算嫁人,这世上男儿三妻四妾,受那份罪干什么?”
她爹也是姨娘许多个,这么多年在这深墙后院,出了多少个污糟事?她娘整日里的担心这个算计,担心那个受宠的,她看都看累了,才不想要重蹈她娘的路,大千世界,何必拘泥于一方?
翠灵叹气,“这世道不就是这样?不过奴婢进来听闻一件事。”
“何事?”
“就是我们靖王殿下,他那般令人闻风丧胆的大人物,却对靖王妃极尽宠爱,府中的柳侍妾陷害靖王妃,靖王下令行五马分尸的酷刑,还命着青良娣和白侍妾监刑。”
“哦?不是说靖王殿下不近女色?”
叶轻染一心只在生意上,这些事情只是略知一二。
“传言倒是不假,靖王殿下身份尊贵,到如今,府中不过靖王妃,青良娣和两个侍妾。”
在她们眼中,这靖王府后院实在空虚的很。
叶轻染嘁了一声,“无论多少,不都是三妻四妾?”
翠灵翻着白眼,“那怎么能一样?除了靖王妃,其他都是摆设罢了,只是不知道靖王妃是何般人物,竟能得到靖王殿下的心,真是令人羡慕……”
翠灵满眼的星光,双手搅在一起摆于胸前,写着满眼的花痴和羡慕。
“我的小祖宗!”
这时候,门外急慌慌走进来一个妇人,伸手扯着叶轻染的喜服,“我的小祖宗,镇守大人都亲自来赔罪了,说他的儿媳只能是你,有你未来公公撑腰,还怕那小贱人抢了你位置?这麻雀总归是变不成凤凰的,你就进花轿,嫁了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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