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素医从客房里跑出来,并且还拉着一个男子,拿着药瓶欢呼雀跃地向寒暄院跑去。
“看看看,解药被我配出来了,绝对……绝对……保证能解太后的毒。”
离冥焓有些震惊地看着素医,见她灰头土脸的,全身上下有些酸腐味,只有两只眼睛闪着喜悦的光芒,还能看看。
她举着药瓶,似乎在等自己的夸奖,但是离冥焓随之淡淡地点了点头,
“溟素,辛苦你了,你回去好好洗洗,然后尽快离开罢。”
她直接拿过了素医手里的药瓶,放到了衣服里。
素医眼角一搐,大声地拍了两下手,摊在离冥焓眼前,还给她暗示似的眨了眨眼睛,
离冥焓眼神一问,[干甚?]
素医突然有些喘不过气来,感觉不可思议,“我不眠不休弄了这解药三天,你就淡淡地跟我说一句辛苦,没什么表示么?”
离冥焓皱了皱眉头,“你不是贪财之人。”
“废话。”素医白了白眼睛,“唉不是,你夸我一句会要你命吗?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离冥焓注视着她,隔半分后,唇瓣轻启,
“你做得很好。”
素医听到这句话气忽然顺了下来,
“你早说我也不会憋的慌了。”
“哎!我这几日定是赶不回南国皇都了,最多只能跑边境了,况且还要带南温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宫主,可能连边境都赶不到啊。”
她说着感觉有些口渴,走到了桌旁自己倒了杯水。
离冥焓嘴角一勾,很淡然很淡然地加了句,“你这次要带三位娇艳欲滴的男子离开凰城。”
“噗――”素医刚喝的水全都喷了出来,不敢置信地走回离冥焓面前,
“你说什么?三个?哪来的三个?”
“南温,南晕,以及……宋挽吟。”离冥焓严肃地说道。
素医见她如此这般严肃知晓她定没有开玩笑,全身一个激灵,咽了口口水,
“这几天我就听说南温还有个双胞胎哥哥,没想到还真有。”
“南晕是南国人我带就带了,你怎么还把你那不省心的臭小子塞给我啊。”
“别跟我说你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危才把他送走的啊。”
离冥焓无奈地看着素医,坐下,“你猜的没错,本王就是要护他周全才让你带他离开这是非之地。”
“啧啧啧啧啧。”素医啧啧道,“这样我可能连泗离国的边境都到不了。”
离冥焓听着皱起眉头低头看起了凰城的地图,
摇了摇头说,“你尽可能走便是,离云玟从起兵,逼宫,女皇退位,再到登基需花费许多力气,不仅要部署全局还要让逼迫朝中官员,得到她们的支持。”
“快则两三天,慢则天,这些日子你们努力离开泗离,本王也会争取为你们拖延时间。”
“溟素,等你到达南国那一日,立刻起兵犯境,但是注意,不要伤边境百姓一分一毫。”
离溟素眸光倏地一深,勾唇一笑,“放心,我定快马加鞭,早日回到南国。”
“在我来之时各国使者皆已到达,此刻定已结好盟约,到时候定将那新帝离云玟压得喘不过气来。”
“让她明白她根本坐不稳这皇位。”
离冥焓听着攥紧了拳头,点了点头。
随后,素医洗漱干净便去找了南温和南晕,之前她拉着南温跑出来,但是因为太过兴奋所以直接把他给丢了。
此刻,宋挽吟正和南温南晕围坐在一起。
由于南晕不会说话,所以至今南温也只知道他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关于南晕从小生活在何处,为何从来没有与他见过面皆不得而知。
此事恐怕要回去过问母皇后才能知晓。
而南晕通过南温的一番讲述,知晓了他从小锦衣玉食,与自己的生活完全不同,原本要来此和亲的人是南温宫主,可是他说不知怎的母皇忽然从哪里接出来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孩,
给他封了宫主就直接绑着他送到了泗离。
南温以为是他的母皇舍不得他所以给他找了个替身,但是南晕知道这个骨瘦如柴的男孩就是他。
他也总算知道为什么当年女皇突然接他出冷宫还给他打扮一番,原来竟是为了代替南温和亲。
就因为他不会说话是为残疾就要被如此折磨吗?
宋挽吟看着他们俩兄弟毫无一点失散多年后重聚的快乐,叹了口气,
南晕心里该恨的,他此刻定有很多埋怨和不满,可是他的残疾之身直接把他压抑得不能发泄,不得动弹。
宋挽吟也知道这样是十分难受的。
不如就让自己替他说吧,
“南晕,我知晓你现在定非常恨你母皇,其实,皇家人大多都是偏心的,泗离国的皇室也是如此。”
不过宋挽吟还没说完就被南温打断了,“宋公子,不能在背后议论皇室的,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可能会被论罪的。”
宋挽吟反应过来立刻收住,赶紧换个说法,
“南晕,恨事实上是没有意义的,之前焓王殿下恨女皇陛下,可是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只是平白给自己心里增添悲愤,不过她们现在似乎也冰释前嫌了。”
“还有我之前也恨我母亲为什么如此狠心抛弃爹爹,可是我这恨又能带来什么呢,你又不能大逆不道弑母报仇,所以仔细想想其实这根本毫无意义,只能让自己心痛,难受。”
“既然此事如此地无意,不如随它自行去罢,不开心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呢。”
南晕听着眸光微闪,攥紧了帕子,
其实他连恨的资格都没有,在母皇眼里,他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可随意抛弃的人,从小便没有感情又何来恨呢。
南温看着也劝道,“哥哥,我回去后定会求母皇她们好好对你,我们所有人都会与你道歉,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能心安,做好自己。”
南晕咬紧牙,他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了,也没有再回去当宫主的想法,他只想就这么了却了余生。
之前他跳湖自尽,只为不再受这世俗纷扰,他也再也听不到有人来取笑他,侮辱他,逼他。
可是却被人给救了,救他的还是……
说实话,他不知道当得知自己被焓王所救后心里究竟是何种感觉,没有感激,没有庆幸,也没有憧憬,好像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此事过后,他似乎能更舒心地在王府以小侍的身份做事,仿佛自己重活了一次。
可是南温的来临让他看清他和亲皇子的身份终究摆在那,一辈子都落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