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侍阴地勾唇一笑,“那怎行,万一有贼人藏在屋里该如何是好,还是让奴检查一下罢。”
宋挽吟眸子一暗,不悦说道,“难不成本公子会在屋里藏人吗,岂不自毁清白!”
小零听着猛地一点头瞪着那个小侍,“你不许污蔑我家公子!”
小侍冷哼了一声,“谁知道呢,若公子心里没鬼,便让奴看看,可别因心虚故意拦着奴,从而坐实了藏人一事,给我们府里丢脸!”
之前他家公子就看到这个宋挽吟和一陌生女子谈笑甚欢,说不定现在藏在屋里的就是此人呢。
在焓王府找不得机会见面,没准在宋府找到机会了。
小零眉头紧紧一皱,咬紧了牙,“你为何要毁我家公子清白,我家公子清清楚楚,倒是你的一番言语,为人不齿!”
那个小侍冷眼一眯,“此处哪轮得到你个狗奴才说话!”
啪!
“啊!”
“小零!”宋挽吟一惊,匆忙扶住了小零的身子。
小零转过头来,捂紧了痛到发热的脸颊,眼角含泪,瘪着嘴难过地看着自家主子。
宋挽吟小心地扒开了他的手,只见小零的左脸红彤彤的手指印也十分明显,他倏地咬紧了牙。
看来宋子怜的小侍都是狠人,打人也已经打得习惯了,竟在他面前直接给了小零一巴掌也不带眨眼。
而这个小侍原来是在秦湘身边,只因秦湘离去,才到了宋子怜身边伺候。
那个小侍冷冷瞄了一眼这对主仆,轻笑了一声便绕开宋挽吟进到了内屋。
他四处观察着,炯烈的眼神朝周围射过,随即眉宇一蹙,眼神定在了放下床幔的床上。
宋挽吟已经下床,竟还将床幔遮得如此好?
里边的离冥焓屏住了呼吸,看着那个身影慢慢往前,不禁捏紧了袖里的短刃。
那个小侍看着床幔里隐约的身影嘴角一勾,伸出了双臂,然而!就在他想要拉开床幔之瞬,忽然腰腹处剧烈的穿身一痛。
小零捂着嘴瞪大了眼眸震惊地看着,宋挽吟不知哪里掏出来的刀,眼睛不眨狠狠插入了那个小侍的要害。
离冥焓感觉到外边的动静又闻到一股血腥味,瞳孔一缩猛地拉开了床幔,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小侍放大到瞳孔和他腰腹上一把刺穿的刀。
小侍一惊,看到面前这张俊冷的面孔有些反应不过来,竟是焓王?
嚓!
宋挽吟狠绝地拔出了刀,瞬间那个小侍倒在了地上,仍旧睁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离冥焓幽暗的瞳孔一闪,只见宋挽吟的手上沾满了血,咬着嘴唇胸腔一起一伏,看着地上死去的小侍却松了一口气。
嗙啷!
他扔掉了杀人的刀。
离冥焓随之下了床,抽出了宋挽吟腰间的帕子为他擦起了手。
宋挽吟笑了笑,“王爷,这下您该放心让我一人面对了罢?”
离冥焓手一顿,随之又擦了起来,“我答应你,不过……以后自己小心,需要本王帮忙的时候尽管开口,切勿逞强。”
擦完后,
“我走了,尸体可要为你处理?”
宋挽吟摇了摇头,“人是我杀的,若让您为我毁尸灭迹,总归不妥。”
“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离冥焓微叹了口气,“好。”
她拿着擦完血迹的帕子走到了火烛灯前,随意将它扔了下去。
临走之际,离冥焓仍旧不舍地看了眼宋挽吟,只见他微微一笑,举起手摆了摆,“走吧~”
待离冥焓走后,小零终于撑不住,直接瘫在了地上。
只听宋挽吟忽然轻唤了一声“莫影”。
“把他扔到宋子怜的院子门口去。”
莫影的眼中也是闪过了一道异样的光,随即点了点头拖起了那个小侍。
宋挽吟看着小零蹲下身想扶他起来,可是小零情不自禁缩了一下身子,惶恐地看着眼前人。
宋挽吟叹了一口气,“小零,若他不打你,我也不会想着杀了他。”
“可……可是……”小零害怕地出声道。
宋挽吟看着轻声安慰他说,“我不是说了要让你尝试接受一个不一样的我,这便是第一件,以后还会有更多。”
小零立刻摇了摇头,“不……不是,奴是怕您杀了人,明早被人知晓了该如何交代,杀人是一条大罪,而且他刚刚做的也罪不至死,这样说来吃亏的还是您啊……”
“没事。”宋挽吟仍旧安抚着一笑,“放心罢,没事的。”
翌日。
今日是宋子怜成婚的日子,府中也早已挂好了红色的喜缦,着实喜庆。
宋挽吟此时也刚刚起来,按礼数,他作为弟弟要去看看宋子怜,因为他爹不在,为他整妆的也只有自己了。
然而,刚到他院子门口,宋子怜便黑着脸站在那儿,衣物只是枚红色内衬,头发松散着,显然还未上妆。
他咬着牙看着躺在他院子门口的尸体,他周遭的小侍小心地将他围在身后。
宋子怜看到宋挽吟过来了眸子瞬间又一冷,这个小侍是他昨日送给宋挽吟的,看他身边只一人照顾所以便给了他。
但是今早却离奇死在他院子门口,今日是他的大婚之日,竟出现这种晦气之事。
这个小侍的死怕也和宋挽吟扯不开关系!
宋挽吟摆明了要毁他的婚事!
宋子怜嘴角阴地一勾,“弟弟来了,不知你的这个小侍为何会死在我门口?”
宋挽吟看了看那个尸体眉头一皱,“我的小侍只有小零一人,他不是你的人吗?”
宋子怜冷哼了一声,“昨日我可是当着母亲和长姐的面将他赠与你,你现在不承认,不是很可笑吗?”
宋挽吟摇了摇头,“哥哥此言差矣,你送于我不代表我便承认,再者我只不过在这住一晚,今日你出嫁后我也便离开了,他不还是你的人?”
“强词夺理。”宋子怜眸子一眯,向一旁的小侍使了个眼色。
小侍会意,立刻带着两人将尸体拖离门口。
随后宋子怜进了屋子,宋挽吟唇角一弯,也踏进了屋中。
他进屋便开始观赏着宋子怜的闺中房间,器具清雅,书画挂于墙上,西边摆放着了檀木古琴,东边内屋屏风为丹鹤展翅,虽较为淡雅,但里子里却透露着一种尊贵的气息。
瓷器一看为上等,地毯柔软暖脚,化妆台上名贵首饰数不胜数,珠帘上的玉珠看着不像本地进贡的珍珠,而他却做了整整一片帘子。
就在他欣赏期间,宋子怜头上的头饰已然戴得差不多,最后是他的婚袍,不过却是玫红色而非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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