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乐竟夕两人来到紫云山的半山腰,去到当时遇刺的地方,只是当他们达到之后就发现那里一片平整,没有丝毫痕迹。
    “这里有人来过!”太子看着眼前的一幕,脸色阴沉下来。
    乐竟夕不解的看向他。
    “当初我让人挪动尸体的时候特意吩咐了不要乱动现场,尽可能保持当时的情况,我就担心他们会漏下什么线索想亲自查探,没想到”
    太子紧抿着唇瓣,看着空荡荡的山林,眼中晦涩不明,这块地本就平坦,如今竟然连四周的树木都给砍伐干净。
    “这树被砍伐的截面新鲜湿润,应该是刚被砍不久。”乐竟夕蹲在一棵被砍了剩下的树墩旁,用手轻轻拂过表面。
    “昨天到现在,不过一天一宿的时间,既要砍树又要运树。”乐竟夕捻着手指,思索着这段时间,这树能运出多远。
    太子听完乐竟夕的话,抬起头看向山上不远处的紫云观,“我昨日回城吩咐人来挪尸体时,已经是深夜,这里还没有异样。”
    “砍树这样的动作若是在白天很有可能惊动来紫云山的其他人,所以对方很有可能是在挪走尸体后趁着夜色行动。”
    “我应该派人在这看着的!”太子后悔不已,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双眼猩红。
    乐竟夕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毕竟这个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殿下,与其后悔不如仔细看看他们是否留下什么痕迹。”
    太子听完暂时压下心中的气闷,转身对着侍卫吩咐道,“韩旗,你去回宫,将这件事情如实禀告皇上。”
    “等等。”韩旗还未离开,便被乐竟夕给拦住了,“殿下,您看这里。”
    太子和韩旗一起看向乐竟夕手指向的地方,蹲下身子观瞧,“这是,木屑?”韩旗惊讶的说道。
    “没错,这是这片树林的最前方,这里有大量木屑,说明整棵树木应该是在这里被砍成一块块。”乐竟夕眸光闪烁,总觉得有些东西在自己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却没有办法抓住。
    “韩旗,我们再找找其他地方还有没有这样聚集在一起的木屑。”太子见到乐竟夕的发现后欣喜不已。
    不过他们三人又仔细的观察了整片地方,却只有这个距离山顶最近的地方有。
    太子看着木屑,又看了看山上的紫云观,一种想法呼之欲出,
    韩旗不明所以的盯着这顿木屑,“殿下,您说为什么偏偏是在距离山顶最近的地方呢?一般要是想将这些树运走,不是应该在距离山脚的地方才方便么?”
    “除非”太子和乐竟夕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随即异口同声的说道,“这树是运到山顶的!”
    太子惊喜的看着乐竟夕,笑着说道,“紫云观的人是下山砍树,而山下的人是上山砍树,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乐竟夕接着他的话说下去,“所以,紫云观的人为了就近,才会选择在距离山顶近的地方,而上山又是上坡,所以要将数砍成一段段的,方便运输。”
    刚刚一闪而过的想法如今被猛地抓住,乐竟夕也是欣喜不已。
    “这么说,是紫云观的人搞得鬼?可是他们为何要刺杀太子?”韩旗钦佩的看了看他们二人,随即又有些困惑的看着山顶的紫云观。
    “这就要看紫云观被何方势力收服了!”太子沉下声音,也看着紫云观,脑海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就去紫云观看一看,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还没有将紫云观的痕迹处理干净!”乐竟夕也幽幽的看着紫云观,提议道。
    太子本想应承,只是天色渐晚,乐竟夕一个姑娘家,声誉要紧,于是他再三思索,“不必了,想回城吧!”
    乐竟夕不解的看向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趁热打铁么?
    “紫云观和普济寺一南一北,却天差地别,普济寺尚且为朝廷服务,可是紫云观却从不与朝廷接触,旁日里,都未必进得去,如今便更难了。”太子失笑的摇了摇头。
    “可是昨日殿下和谈榕不是就进了紫云观?”乐竟夕蹙着眉头问道。
    “哈哈,那是因为紫云观来了个云游的道长,恰好谈榕与他熟识,这才得以进入。”太子笑了两声,便斩钉截铁的说道,“今日收获颇丰,既然确定了紫云观,就不差在这一时。”
    乐竟夕闻言点了点头,“好吧,殿下可以去询问谈榕,说不定他可以再联系一下那名道长。”
    三人边走边说,“那道长只是见了我们一面,然后和谈榕暗地里聊了两句,便立刻从后山离开了。”太子思及此也有些失望。
    “这么说,那道长也已经离开?这样是不是太过巧合了?”乐竟夕没想到会是如此,“如果是这样,那谈榕岂不是说不清了?”
    “确实如此,不过我和父皇都相信谈榕的为人,也相信睿亲王府,不过文武百官就难免拿这件事说事了。”太子没有否认乐竟夕的话,但是也表达了自己的信任。
    乐竟夕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殿下和皇上会信就好。”
    太子闻言双手环胸,温润的笑看她,“谈榕要是知道你这么担心他,信任他,这伤怕是会立刻就好了。”
    “殿下说笑了。”乐竟夕有些害羞。
    “罢了,我若是逗你,只怕谈榕知道之后会以为我对你有意,我还是早些送你回将军府吧!”太子见她面上飘起一抹红晕,觉得她可爱的紧。
    不似刚刚的细心机敏,多了小女儿的姿态,让他的心升起一抹想要亲近的感情,他便猛地打住自己的思绪,翻身上马。
    太子将乐竟夕送回将军府后,便将谈榕的那匹枣红汗血宝马留给了乐竟夕,对着乐征和乐成等人说是送与乐竟夕的礼物。
    不过那匹宝马并没有进将军府的马厩,而是被乐竟夕要到了自己的院子,交给子扶负责。
    乐征和乐成当着太子的面子,自然不好说什么,便也顺了她的意,只以为她刚学会骑马所以十分新奇。
    “接下来若是有需要我会登门拜访的,寻常时候就让三小姐好生休息吧。”太子临走前叮嘱道,算是帮乐竟夕挡下之后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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