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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迟留。
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
杀尽金奴兮,觅个封侯......”
......
“唱军歌的明军部队是原来驻守在牡丹峰的明军部队。你马上通知色本,让色本带领据守在北城楼的部众到风月楼区域,与我部汇合。如今,据守北城楼已经没有意义。”
军事触角异常敏锐的阿敏,命令贝子尼堪尽快赶往北城楼,召唤色本。身经百战的阿敏判断得非常准确,耿仲明、孔有德、耿乐3人带领原本驻防在牡丹峰的三千余耿家军主力离开了牡丹峰,顺着平壤古城城外的大同江干流南下,与等候在大同江干流西岸的耿仲裕、耿七、耿鑫3人之部众汇合,合兵一处,聚众5500人。除了耿帆、耿智、耿金3人分别统率500人留守双岛、旅顺口、长山岛3个据点外,耿家军的主力齐聚平壤战场。
耿家军最后从平壤古城的东大门“大同门”进入平壤城,与平壤东区的“东江少帅”毛承禄顺利汇合。随后赶至“大同门”的明军将领,还有沈世奎的大侄儿沈冬虎、“皮岛大总管”陈有时2人。从风月楼败退至大同门的沈、陈2人之部众,剩余不到一百人,九死一生。
“属下无能,燧发枪手全部阵亡!”心情沉重的陈有时对其老大毛承禄说。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你可以挑一匹战马,跟随我出战,把义父(毛文龙)从风月楼救出;或者带领你的士兵留守大同门,照料伤兵。”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早在离开牡丹峰之前,耿仲明曾用略显生硬的朝鲜语对生死之交南伊说:
“南伊兄弟,若金兵强攻牡丹峰,麻烦您替我炸毁这尊红夷大炮!”
“请仲明兄放心,南伊绝不会让这门大炮落入金贼之手!”南伊回应耿仲明。
......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金奴终不还。当听到己方部众之歌声越来越近之时,困守孤楼、身披金甲的平辽将军毛文龙精神一震,他对手下将领沈世奎、李九成、沈冬豹3人说:
“现在督促守卫风月楼的500余名士兵打起精神!准备突围!”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
漫天的金兵箭矢以抛物线的远动轨迹袭向了冒着毛毛细雨稳步推进的、来自平壤“大同门”防区之6000余名东江明军。主将耿仲明、毛承禄2人不敢在雨停后发起反攻,皆因一旦雨停,阿敏将对风月楼发起疯狂的火攻。
托身白刃里,杀人红尘中。从“大同门”正式动身前,东江明军主将耿仲明把身上的“欧产精钢锁子甲”脱了下来,亲手披上了其义弟孔有德的虎躯上,说:
“义弟,穿上这件锁子甲。一定要小心。”
“兄长,敌人很强大。假若有德这趟遭遇不测,长山岛的两个孩子就托付予您了!”
......
面对从天而降的密集箭矢,东江明军的最后一支主力部队停下了稳步推进的步伐。这一支以“耿家军”为主心骨的东江明军部队在发起进攻前,拆走了平壤城内东片区域的所有民居之木门。面对五千余镶蓝旗精锐骑士的弓箭雨狙击,东江明军部众以“门”为盾,举“门”防御。
另一方面,尽管已征战了一夜,以阿敏为首的镶蓝旗主力部队体力尤存、战意不减;他们那被狂灌了烈酒的辽东马更是在夜风中兴奋长嘶。在此前打残平壤城内的“陈家军”(陈继盛、陈有时)、“沈家军”(沈世奎、沈冬豹)、“王家军”(王辅、李梅)、“尤家军”(尤景和、李九成)的过程中,彪悍善斗、护甲精良的镶蓝旗只伤亡了一千余人,而且在那一千余人中,死者少、伤者多。
然而,镶蓝旗的骑士们之弓箭库存不多了。
破晓前夕,从西城楼延伸至东面大同门的平壤古城之“青砖马道”上,五千余箭矢库存告急的镶蓝旗骑士,对黑夜里面那以“门”御敌的最后一支东江明军主力部队,发起了声势浩大之冲锋。
自西向东延伸的青砖马道,是平壤古城内的一条最重要的主干道。
“杀――杀――杀――”
镶蓝旗骑士们那雪亮而反光的锋利马刀,在朦胧春雨中划风而高举,两万只飞踏奔腾的包铁马蹄,轰隆轰隆地溅水前进,整个平壤城瞬间颤抖,此景象极大地震撼了与其对战的东江明军将士。
“流星锤!”
身披锁子甲、勇冠东江军的先锋大将孔有德,在润物无声的春雨中放声怒喊,一千名紧张得手心冒汗的流星锤手跟随其越过前军,发起凶猛的逆袭。
孔有德知道,打退阿敏,再此一举。
三门原本设在平壤古城之东面护城河中的三艘海沧船上的红夷大炮,在开战前的半个时辰,被耿七为首的“水手兵”艰难地抬进了平壤城内。三张宽大的牛皮架设在了两门红夷大炮的头顶,有效避免了连绵不断的雨水对大炮、开花弹、黑火药的淋湿。五更天,耿仲明之弟耿仲裕把三门布置在“青砖马道”红夷大炮之炮口统一调成了45度的仰角,炮口对准了镶蓝旗骑士可能袭向东江明军主力之路径。
把三门沉重的红夷大炮从停锚于大同江的三艘海沧船上抬至平壤古城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早在阿敏于凌晨时分第二次围攻雨中的风月楼时,按捺不住的毛承禄曾想领着手下的一千余名骑士强闯风月楼,是从牡丹峰上及时赶到的“东江辅帅”尤景和、耿家军的耿仲明、孔有德3人强行按住了他。头缠绷带、面无血色的尤景和不顾自身伤情,当众斥责头脑发热、救主心切的毛承禄:
“我知道你毛承禄很着急,但你冲动的行为不但会害死你自己,还会害死毛帅!害死你手下的所有骑兵!你以为我尤景和不着急吗?我的义子李九成此时就在风月楼里面!王辅、陈继盛2人为首的5000余人救援部队,为了救援毛帅,在一刻钟内被敌人打得只剩下不到2500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教训!红夷大炮运到这里前,我尤景和作为你的前辈,不允许你毛承禄胡来!同时,我作为东江镇的‘辅帅’,有权禁止你毛承禄擅自行动!”
......
磅!磅!磅!
落地后的开花弹打乱了飞驰在平壤古城“青砖马道”上的镶蓝旗骑兵队之冲锋节奏,火花所及,一片糜烂。尽管有威力强大的红夷大炮助攻,孔有德为首的一千流星锤手在激烈残酷的短兵相接中并没有占到太大的便宜。
“杀――杀――杀――”
泥水乱溅,锋镝纵横。细雨中的镶蓝旗骑士们在开花弹落地的轰隆声中用强有力的双脚紧紧夹住了胯下之战马,尽管威力强大的开花弹打乱了他们原本的冲锋队形,但骑术高超、从小打猎的他们,还是能够在马背上的剧烈颠簸中完成了非常高难度的插刀入鞘与拈弓搭箭。
嗖!嗖!嗖!嗖!嗖!嗖......
在东江明军的流星锤砸向镶蓝旗骑士以及骑士的胯下战马之时,金兵的箭矢亦射向了呈散兵线的流星锤手。顷刻间,双方人马倒下一大片。
另一方面,日本火绳枪(东洋倭枪)无法在下雨天的野外点着火绳,但可以在室内操作。在镶蓝旗发起冲锋之前,耿仲明手下的1200名火枪手已经广泛散布于青砖马道两侧的民居建筑中,相机而动。躲藏在马道两侧民居建筑的他们在五更天的下雨战场上很难瞄准敌人,但是,分清敌我却非常容易,皆因没有骑马的人都是自己人,骑着马的人都是阿敏的镶蓝旗骑士。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马道千烽火,春色度平壤。春雨里中枪落马的镶蓝旗骑士超过500人,他们就此长眠于异乡之地。意识到自己中了东江明军火器伏击的阿敏、爱尔礼父子2人,急速率领部众后撤。
与此同时,身中两箭、宝甲护体的东江明军指挥佥事孔有德,亦率领幸存的流星锤手撤离火线。一战下来,泪流满面的孔有德此前苦心孤诣训练出来的1000名流星锤手,死了400余人。
走马百战场,一剑万人敌。在27岁的悍将孔有德勇斗二贝勒阿敏之时,年龄相仿的“东江少帅”毛承禄率领1200名装备简陋的东江镇骑士,从平壤古城内的另一条狭窄而曲折的马道,疯子般地杀向了风月楼。
毛承禄用马鞭猛抽胯下的战马,他恨胯下那匹缴获自敌人的蒙古战马速度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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