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嫡女难求:殿下你有毒

198 他没有骗人

  “三夫人还没考虑明白么?”南宫彦青催促道。

  李氏顿时面如死灰。

  要她忍下这口气,她真的不觉得自己能够做得到,但要是不把这口恶气吞下去,南宫彦青肯定能一口咬死了她想谋反!

  谁都知道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但在南宫彦青一番强词夺理下来,她根本进退两难。

  李氏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憋屈的感觉。以往,这种感觉都是她施加到别人身上的!

  “是……是我一时糊涂,我一时想岔了。”李氏面色灰败道。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栎阳如故一眼,害怕对方得意的脸庞落入眼中,她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撕了她。

  李氏的“道歉”没有半点诚意。

  想岔了……

  呵呵。

  不过栎阳如故拉了拉南宫彦青,她也并不是很需要李氏真的道歉。诚然到了这时候,他们也能逼得李氏不得不那么做,但栎阳如故觉得没有必要。

  不是发自肺腑的道歉,她不需要,且并不会觉得解气。

  栎阳如故是这个意思,南宫彦青也不多事,没有再从李氏的话语中找错处。

  他笑了笑,一副欣慰的模样“既然知道自己犯了错,往后改过就是好的。”

  李氏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看那人笑得愈发灿烂“只不过人做错了事呢,总是要长长记性不是?否则下一次再犯,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三夫人既已知错,就在这跪着吧。什么时候本宫高兴了,你再起来。”

  话一说完,就感受到了栎阳如故灼热的视线。

  南宫彦青这人,果然焉坏焉坏的。

  他们一行人马上就要离开京城了,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等到他高兴?

  怕是真到了那时候,李氏坟前的野草都能长出一丈高了。

  但对于这些,李氏是一无所知的。

  栎阳如故从前就一直喜欢往外跑,此次虽然是要出远门,但只和栎阳兴闫以及老太太说了一声,李氏只知道她要出去,却不知道她要出去多久。

  再加上因为覆月钵的关系,栎阳如故每回出门,身上带的东西都少之又少,李氏根本不会想到这一茬上去。

  尽管如此,南宫彦青的话还是令她一阵头晕目眩,近乎绝望地瘫坐在地。

  跪姿……自然也没有了。

  “流云?”

  南宫彦青忽然出声,众人都有些奇怪。

  除了已经陷入绝望的李氏,旁人都有些奇怪。流云?那是在喊谁?

  下一刻,就见一个黑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速度奇快“殿下。”

  “本宫瞧她十分不老实的样子,本宫还在这里呢,她就敢违反本宫的命令。这要是本宫一走……她会不会阳奉阴违呢?”南宫彦青状似困惑道。

  “属下这就派人过来守着。”流云会意,“日日夜夜都守着。”

  这一下,李氏险些直接气昏过去了。

  她也真的试图装昏逃过一劫。

  然而,长剑出鞘,下一刻就架在了她脖子上,只要她稍稍歪了身子,立刻就能血溅当场。

  李氏纵然心中恨及,却也只能老实起来。

  栎阳如故回想起来,还是被李氏的模样逗笑。

  本来他们一走,李氏到底有没有听从南宫彦青的吩咐,就没人知道了,谁知道她瘫坐在地的模样提醒了南宫彦青,还刻意找了人去看着。

  “我……”栎阳如故学着留湘的样子,做了一副接不下去的模样,旋即又直起身子,道“我说得不对吗?你看,分明好得很。”

  栎阳如故说着的时候,是真的想笑。

  她的耳力好,刚刚这留湘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就听到人群中有人在揣测李氏会怎么收场。

  其中就有人漫不经心地说……装病收场呗。

  没想到还真让他给猜对了。

  栎阳如故想着,朝着方才开口的那人投去了一个赞赏的视线,很快又将视线挪开,重新回到了正在做戏的两人身上。

  此刻,李氏倒是没有说话,但她身旁的那个丫鬟移了一小步,栎阳如故估摸着,她俩是串通好了要有下一步的动作了。

  真是稀奇,栎阳如故要是想对付她,李氏早就已经死了,可偏偏李氏却没有自觉,依然上蹿下跳像个猴。

  对不起,一不小心侮辱了猴,小猴子好可爱的!

  要是两人就这么死撑着,栎阳如故也算佩服她们二人不轻言放弃,然而留湘接下来的话叫众人大跌眼镜。

  “是,我们夫人是有不对的地方,但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身子不好,近日的心情也愈发差了。老爷总是不在府上,五……姑娘在外求学,就连大公子,也整日忙着其他的,谁也没有注意到夫人的异常。

  夫人原本就心情不好,眼下也没有人可以宽慰宽慰她,所以一时说出了那些气话。这些话虽然听来有些不妥,但都是夫人私下里与我们发发牢骚罢了,当不得真的。

  夫人她待我们很好,不过是几句牢骚,我们也不觉得这是多大的问题,夫人心情不好了,发泄两句也是正常的。至于刚刚大姑娘说的,夫人不承认说过那些话,那也都是因为夫人听了我们几个的话,觉得那些言辞流传出去的确不好,所以我们才劝她不要承认,不是夫人自己的意思。”

  这叫什么转折?

  刚刚不是还不承认骂过人吗?不是说都是栎阳如故胡诹的吗?

  这下不但承认了,居然还开始道歉了?

  不过在栎阳如故听来,这道歉……还委实挺没有诚意的。

  到了此时,还在强调“这些话是说给自己人听的”,真的是叫人无言以对。

  就连李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睁眼说瞎话的事,居然也能够洗白成“不是夫人本意”,栎阳如故都有点佩服这个小丫鬟了。

  这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本事,绝对仅此一家!

  小丫鬟还在说,栎阳如故却只忙着打量她的模样。这一看,虽然还是一样的眼生,但好歹终于记起来了。

  这不就是昨天傍晚那个撞到李氏身上的小丫头吗?那时她背对着自己,栎阳如故只能看到她瘦弱的背影,不料这正脸嘛……

  还是挺有肉的,难怪她刚刚没有想起来。

  李氏和那小丫鬟都已经“道歉”了,自己要是再不“大度”一些,岂不是又要被人抓了错处去?

  于是栎阳如故也决定让此事随风飘散“嗯,说得太有道理了。你们夫人虽然骂了人,又不敢承认撒谎骗了人,后来又好端端的拦住我不让我走,但是她做的一切都是对的,毕竟三婶怎么可能会做错呢?哦我的上帝,她永远都是对的!”

  讽刺的意味十分明显,但真要栎阳如故顺着她的意思息事宁人,在昨天夜里她还能做得到,到了此刻,却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就算是不想搭理这些人,也要反驳两句才罢休。否则,还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

  然而她再一次低估了这两个人的厚脸皮。

  留湘的话还没有说完“虽然我们夫人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是大姑娘你呢?你为什么要骂我们夫人,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夫人作为您的长辈,哪怕是听到别人说夫人不是的,你也应该制止她,而你非但没有,反而自己也在辱骂夫人,而且还弄得人尽皆知!”

  我不是我没有!

  骂她因为她也骂我了啊大哥!不仅如此,她还骂了我爹、我祖母好吗!

  至于什么制止……呵呵……

  “你一个丫鬟以下犯上的时候,有谁听到三婶刚刚阻止你了吗?”栎阳如故嗤道。

  这简直是史无前例的双标好吗!

  合着她就得劝,反驳两句更是不行,罪魁祸首却什么都不用做,更不用劝住她眼前这个胡说八道的丫鬟。

  再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要不是三婶一大清早的拦下我不让我出门,我至于在这里和她说话?”栎阳如故已经完全没了耐心,说这话的时候也十分不客气。

  就差把下一句“难道不是她自己跑过来找骂”说出口了。

  到底是栎阳府的人,栎阳如故还是给她留了面子的。

  她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了。

  就连那个叫留湘的丫鬟,也没能幸免。

  回忆到此结束,被南宫彦青的声音打断“阿言……”

  他低声叫着她的名字,栎阳如故忽然面色一僵。

  这一路上,她都刻意保持着与南宫彦青的距离,就是因为只要自己一接近他,整个人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无力感,伴随着强烈的痛楚。

  南宫彦青的性子她知道,栎阳如故本来就不敢将这事和南宫彦青说,临行前又听到凌风的好意提醒,栎阳如故更是不敢告诉他了。

  裴玦说,倘若他死了,自己也会跟着一起死,这是真的吗?

  关于这一点,凌风之前没有告诉她。他只说了侍属之间的关系,却没有说到这么严重的部分。栎阳如故也想去问他,但一直没有找到时机。

  但至少有一点,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裴玦的侍属,这是已经确认的。

  否则的话,裴玦不可能在千里之外就能让她听到他的口述,更不可能对她下了某种限制,一旦她违反就会痛苦万分。

  “阿言最近总是心神不宁?”南宫彦青见栎阳如故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方才那副不可言说的样子收得悄无声息,此刻已然是一副担忧的模样。

  “是啊……”栎阳如故迟疑了一瞬,道。

  这一点太明显了,她要是费力去洗,也洗不白,南宫彦青只会更加怀疑她,干脆就承认了。

  “我也不知道在担忧什么,坐个船怕船翻了,住个山洞怕山洞塌了。大约是病了吧。”栎阳如故随口胡诹道。

  “便是船翻了,阿言又不是不会泅水;便是山洞真的塌了,也有本宫为阿言顶着。”南宫彦青笑道,仿佛信了栎阳如故的托辞,“时候不早了,阿言还是早些休息吧。”

  他让出了半个帐篷,躺得规规矩矩。

  栎阳如故一怔,下一刻却松了一口气。

  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自己莫名其妙成为裴玦侍属的事情告诉他,她一直在想,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痛苦……或许她熬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事情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心脏忽然抽搐一般的疼,栎阳如故倒不是说忍不住,只是人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这疼痛骤然加剧,她很害怕自己总有一天会忍不住出声。

  一出声,所有的佯装就都失效了。

  而且,这疼痛还有愈发严重的趋势。

  夜深了,栎阳如故没有急着躺下,而是望向了一个角落。

  帐篷里面黑漆漆的,栎阳如故空洞地望向别处,南宫彦青应该也看不到。但他感受到了,却没有开口。

  望也只是瞎望罢了,这么黑,栎阳如故也什么都看不见的。但她知道,裴玦就在那里。

  凌风也在那里。

  栎阳如故辗转难眠,另一边的裴玦倒是一倒下就能入睡,睡眠质量奇佳。

  凌风盯着那一张全然没有印象的面容,若有所思。

  他不清楚裴玦的身份,也不清楚裴玦的性格。若他能与裴玦说上两句,没准就能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现在看来,对方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神色复杂地躺了下去,闭眼入眠。

  四周陷入了一片沉寂,除了栎阳如故,似乎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梦乡。

  栎阳如故睁着眼,面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她的面色在夜色中一变再变,却没有任何人看到。最终,栎阳如故翻了个身,尽量贴到了帐篷的边缘,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因为疼痛,栎阳如故压根睡不着。

  她甚是开始胡思乱想,如果她也中了南宫彦青中的那个什么蛊,效果是让人成天到晚就想睡觉,不知道她能不能够睡着呢?

  迷迷糊糊间,栎阳如故好不容易觉得对那痛意免疫了一些,就听到隔壁帐篷里的动静。

  虽然很轻,但栎阳如故立刻就清醒了。

  就快到午夜了,他们要的那一位药材,也会在午夜绽放。

  南宫彦青听到声音,也爬了起来,看到栎阳如故也已经起身,并未言语。

  他披上外衣,就朝着外边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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