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世家的恐怖底蕴
事实证明,打土豪分田地是一种吸引力非常大举措。
太原王氏在河东道的土地至少有超过300万亩,占据了河东道已开垦土地的1/3还多。而清查出来的隶属太原王氏的怒籍人口和隐匿人口多达二十三万,如果算上其雇佣的佃农,太原王氏直接控制人口数量超过了40万。
几十万人去分这300万亩土地肯定是不够分的。所以李元喆把河东道境内的所有荒地都拿了出来,将分田的群体扩大到了河东道的所有无地或少地农户。
反正是要打土豪分田地,索性就多分一点,让更多的百姓尝到跟着皇帝的好处,改变大唐部分土地关系的同时收买更多的人心。
分到土地的那些奴籍人口和隐匿人口很是高兴,尤其是那些隐匿人口,他们在世家的压迫下日子过得还不如奴仆,由于没有户籍,他们在担心新朝清算的同时又无法分到土地,只能租佃世家的田地,而世家为了榨取更多的利益,对这些隐匿人口是无所不用其极,高额佃租只是小菜,限制其自由才和隔绝他们与外界联系是最狠的,世家人希望他们世世代代给自己创造财富,只要不逼死人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可以说这些隐匿人口一直在生存与死亡的边缘不断徘徊,生活完全看不到希望。
奴籍人口则对皇帝的政策不太感冒。
原因是他们依附于家身上太久了,完全丧失了对未来期望,,没有了世家人的庇护,他们非常的迷茫。正如某些人说的,人跪的久了就站不起来了。
这些人不想看到什么希望,只想追求安稳的生活。
李元喆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了奴籍制度的可怕。
它不仅束缚人身的自由,还会摧毁人的尊严。但现在还不是废除奴籍的好时机,只有等他搞定所有世家才可能给这些奴籍人口带来一些改变。
李元喆不只是要分给百姓土地,还从曹曼手里购买了大量的农具低价租借给河东道的百姓。
他参考后世的集体合作社方式,把河东道所有的农村编成一个个的种植合作社,各合作社的大型农具、牲畜归合作社集体所有,农户要使用的话必须加入合作社。
李元喆计划在河东道实行合作社、镇、县的垂直管理,直接把自己的控制力深入到基层中去,打破皇权不下县的固有定式。
整个管理体系都是以府兵为基础,府兵脱离战斗序列,全面接替河东道的所有行政机构。
李元喆就是计划用一套新的行政体系来彻底肃清河东道的所有士族势力。
不过这些还只是他的设想,真正付诸实施的主体只有太原王氏原有的土地和人口,他还要等其他各方势力的反应。
如果士族闹起来,那就对不起了,他会立刻铲平国内的所有大小士族。
他宁愿用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去重建一套统治系统也不愿意自己搞改革的时候被人不断的拖后腿。
哪怕他明知道搞掉士族之后大唐的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发展会受到巨大的影响,但他不怕,还是那句话,打烂了再建就好。
一张白纸好作画,有系统傍身,又有绝对的武力优势,他还不信能让一群趴在大唐身上吸血的家伙拖住。
武力搞定太原王氏,接下来有两件事要赶紧做。
首先是抄太原王氏的家,朝廷现在不富裕,有可能会面临很大的内部武装冲突,军费开支要从太原王氏身上找补。
其次是在太原建立一支新的军队,哪怕是李元喆有足够的信心和能力强行打倒世家,但地方上的秩序还是要靠军队来维持,这也是他带着大量李氏族人的原因。
李唐皇族靠军功起家,族中子弟也多受过专业的军事训练,用他们来组建部队既省去了选拔军官的麻烦又相对可靠,是李元喆建立地方治安军的不二之选。
李元喆亲自跑到王氏祖地去抄家,不来不知道,一来吓一跳。
太原王氏传承几百年的底蕴不可想象,财货粮食之多吊打大唐国库。
在王氏祖地明面上的储备库中,李元喆找到了粮窖大小一百多个,最早的一个竟然是开皇七年就封闭的粮仓,最晚的刚刚封库不到半个月,从这些粮仓里一共起出了各类粮食共计两百二十万担。
看着这些粮食和那些面黄肌瘦的佃户,李元喆心中火起,当着王允的面打断了王宁的两条腿,并用王氏全族的性命逼问他王氏暗中的囤积在哪里。
王允受不了李元喆的暴虐,把太原王氏隐藏起来的物资和金银财货以及兵器库给供了出来。
李元喆不相信他能全部交待出来,于是他又逼问王氏的其他核心成员,直到十几个人供出的地点都被发掘出来以后李元喆才放过他们。
一番逼问下来,李元喆带着几千人几乎把王氏祖地、太原、潞州、汾州以及中条山深处的藏匿地点全给找了出来。
李元喆让程咬金带着军中的会计点算了三天才大致有了个结果。
从太原王氏身上一共得到各种粮食三百一十五万担,包含从前汉五铢钱到大唐开元通宝各个朝代的铜钱一百三十七万贯,各种成色形制的黄金三十二万两,白银五十五万两,加上其他金银铜器、珠宝首饰、宅邸商铺、马匹牛羊等合计价值超过了五百万贯。
除了粮食财物,还起出横刀三万五千柄,环首马刀五千柄,马槊两千余杆,私自打造的铠甲近万套,弓箭强弩万余,其他兵器大小超过两万件,这些武器可以随时装备出至少七八万的军队。
零零总总的物资储备和与其他世家及朝廷中的复杂关系网就是太原王氏屹立不倒的底气。
李元喆这是才明白世家门阀代表的是什么。也明白了为什么历朝历代都没办法彻底清除世家门阀……世家的底蕴太强大了,这还只是太原王氏一个就有随时颠覆朝廷在河东统治的能力,其他世家呢?
特别是公认士族第一等的博陵崔氏和清河崔氏,他们有有着怎样的力量?
李元喆想到这里时就坐不住了,安排好河东道的后续事宜就匆匆回了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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