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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阿哈”病了

我来自辽东关宁 道觉亦糯 5797 2024-01-30 13:02

  但重真也只能在济尔哈朗刻意塞过来的大姑娘小媳妇的拉扯之下,手把手地教她们猜拳,便连羞涩的小福晋,都半推半就地被他拉进了这个有趣的圈子。

  一时之间,欢声笑语,莺歌燕鸣,传遍了整个大殿。

  引得那些原本还十分热衷于猜拳喝酒的男人们,一个个都觉得索然无味,并还觉得与自己勾肩搭背的男人,是如此的臭不可闻。

  与那小子身边软软糯糯的小美女们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

  这份香气缭绕的艳福,当真是羡煞了旁人。

  最气人的是,这小子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坏儿,竟逗得那帮小美女们咯咯直笑,一个个花枝乱颤的模样,当真是让人觉得心里痒痒的。

  有些大胆的,还反过来用言语挑逗那个咬肌发达的国字脸少年,有的频抛媚眼,更有的甚至挽住了他的胳膊,用那峰峦般的柔软,去蹭他那修长有力的手臂。

  几乎都还是小雏男的汉家少年们,又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便一个个都变得心神摇曳起来,再这么下去,怕是连魂儿都要丢了。

  吴三桂更是觉得喝了酒之后的身子好热好热,一双狭长的眼睛通红通红,也不知是喝酒给喝的,还是被深埋于心底的,给冲击的。

  他低声嘶吼着扯开了领子,将少年的隐隐胸毛,隐隐地展现了出来。

  他身旁站着的一个武将模样的女真小贵族,当即嗤之以鼻,大吼一声就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将浓密乌黑的胸毛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其余崇尚勇武的女真小贵族们,当即大声叫好。

  满脸虬髯的祖大乐眼珠子一凸,便想叫他们知晓,什么才叫真正的类人猿。

  却不想,还是女真的小媳妇儿们最先有了意见,纷纷转过头来,娇声而又泼辣地喝骂道“大吼小叫地做什么?烦不烦!没看见姐妹们正在玩游戏么?”

  原本还昂首挺胸极其英武的武将式女真小贵族们,当即缩起来又粗又短的脖子,以示认怂。

  吴三桂的临床经验十分丰富,立刻就从中得出了一个结论唯有夜晚于床笫之间无法令女人满足的行为,才会使变得女人这般野蛮,而男人则这般怂蛋。

  对于殿中这热闹的一幕又一幕,后金八王之一的和硕贝勒济尔哈朗,既没有参与,也没有出声制止或者反对。

  他只是笑呵呵地看着,豪爽的兴致骤然而起,便一口气往胸肌发达,腹肌也有八块的胸腹之间,灌了两大碗烧刀子。

  感受着醇烈的烧刀子,烈火一般在胸腹之间燃烧,隐藏于其心底深处已有多日的阴霾,终因这份热闹激烈以及畅快淋漓,从而逐渐地烟消云散。

  自诩千杯不醉和硕贝勒,却也只能在烧刀子浓郁的酒香,以及浓烈的后劲当中,彻底地败下阵来,醉得不省人事。

  回到房中之后,他更是吐得一塌糊涂,害得三个侍女患得患失地照料了一夜。

  所谓千杯不醉三碗倒,大抵便是如此吧。

  不过这一醉,倒将他郁结的心扉,彻底地打开了。

  或许醉眼看待这个世界,才是最清醒的时候罢。

  喝酒一时爽,一直喝一直爽,唯一的缺点就是身子亏损得厉害。

  第二天醒来之后,被半夜才前来服饰的娇憨多汁的小福晋搀扶着下床走路,可两条壮硕的腿却直打摆子,怎么都控制不住,并且食欲不振,吃啥吐啥。

  卡卡木作为济尔哈朗的亲卫,虽整日里跟黄重真等人称兄道弟的,但昨日晚间那种层面的宴会,他是没有资格列席吃酒的。

  当然,侍立一旁闻酒香,乃至替那些小贵族倒酒的资格,他还是有的。

  因此,酒宴刚刚随着众多女真小贵族的醉倒而结束他,便追着堪堪告辞的黄重真一行,来到了贝勒府邸的门口,质问道“为何我之前喝的酒,与贝勒他们喝的不一样。还口口声声说是兄弟呢,哼……”

  那醉醺醺的表情,以及憨态可掬的委屈语气,似乎仅是闻着酒香便已醉了。

  又或者这家伙的脑子,自从那根老是帮助守寡的女真贵妇得到安慰的舌尖,第一次接触到烧刀子的那一刻起,就压根没有清醒过。

  黄重真与一众少年们,借着酒意扭过头来斜睨着他,轰然笑道“人贝勒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没资格列席酒宴,还怪我们咯?”

  “你们说什么……”卡卡木戟指大怒。

  黄重真伸手拦住了伙伴们七嘴八舌地声讨反驳,咧嘴笑道“其实在您为我等安排的驿馆之中,还藏有不少敬献给你家大汗的更加醇香的美酒,就问你敢是不敢了。”

  “你这是在羞辱于我!”

  卡卡木顿时盛怒,那句“大汗早就已经死了”,差点儿就要脱口而出了,但好歹还是忍住了,用食指虚空点点黄重真,道“好,你有种,咱们走着瞧。”

  望着这讨人嫌的家伙,气呼呼地打哪儿来从哪儿回,之前没少受其腌臜气的少年们,无不觉得扬眉吐气。

  吴三桂更是对着他那雄壮的背影,兴奋地吹起了口哨。

  唯独周吉颇为担忧地说道“阿真,这家伙可是济尔哈朗的亲卫呢,我们这样如此讽刺于他,真的没有问题么?”

  阿真尚未开口,吴三桂便已搂住了他壮实了不少的瘦削肩头,大笑道“济尔哈朗身为女真族的和硕贝勒,乃至建州八旗的其中之一,都会在其的统领之下。

  因此,类似卡卡木这样的亲卫,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们存在的唯一使命,便是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替他们的主子挡枪。”

  周吉总是觉得这家伙心术不正,也对他老是喜欢跟自己套近乎的亲昵行为颇为反感,便猛然一抖肩膀将其甩开,白了他一眼道“就跟你的那些家丁一样?”

  “哟呵……”吴三桂打小就不是一个肯吃亏的少爷,见这个寒碜的小子非但不领情,反而还敢顶撞自己,便挽了挽袖子,一副要跟他掐架的样子。

  他的那几个家丁,也觉得周吉的这话有些伤人,便都面色不善地注视着他。

  那两排守在府邸之外的女真侍卫,原先还对这群汉家少年直呼贝勒其名的行为极为恼怒,但见他们就差一点儿就要自己打起来了,便都屏息凝视。

  同时,还在心中向着他们的图腾神祈祷“敬爱的图腾神啊,再这些汉家少年的怒火更上一层楼,让他们打起来吧,快让他们打起来吧。”

  于是,黄重真等人,趁机溜之大吉。

  徒留这些看似耿直实则狡诈的女真侍卫,风秋夜的凉风中凌乱。

  与好不容易睡了大半个时辰,清晨便又被呕吐惊醒了的济尔哈朗不同,这群在敌占区终于喝高了的汉家少年,没心没肺地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转。

  便连向来有着晨练习惯的黄重真,这一次都没能例外。

  毕竟,自从师尊逝世,南下之行开始的那一刻起,他便几乎没有拥有过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夜晚。

  这一次借着浓浓的酒意,又觉谍战后金之行也已有了一个好的开端,身与心都得到了放松的情况之下,终于拥有了一个完全属于睡眠的后半夜。

  伙伴们的震天的呼噜声,尤其是祖大乐那堪称杀猪般的惨叫,丝毫未对熟睡状态下的他,造成丝毫的影响。

  因为这是属于性命相托的战友的声音,很安全,很安心。

  当日上三竿的阳光,好不容易透过古代的窗户纸,照在黄重真脸上的时候,他才被驿馆之外一阵嘈杂的声响,给叫醒了。

  伸个大大的懒腰,打个舒畅的哈欠,揉揉惺忪的睡眼。

  既来之,则安之。尽人事,听天命。

  不问收成,但问耕耘。想要收获,必先耕耘。

  黄重真深深地意识到,上辈子那个生活节奏感极快的高科技社会之中,芸芸之中焦躁追寻的所谓幸福,原来这般简单。

  “外面怎么了?”黄重真边起身边穿好裤衩儿,随口问道。

  吴三桂的家丁早在他家少爷大发起床气的鞭策之下,去外面查探动静了,这会儿刚巧屁颠屁颠地跑回来,将头伸入门内,说道“‘阿哈’病了。”

  阿哈,乃是一群少年于回驿馆的途中,趁着酒兴给他取得外号,很贴切,很亲切。

  “啊?啥?”

  黄重真一个激灵便从床上绷了起来,这个向来稳健的少年,这会儿是真急了,狠狠一捶自己的手掌,道“咋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喝了老子的酒后才病呢。”

  吴三桂也慌了手脚,再也没有发起床气的心思,一把套上了他的裤腿儿,急急说道“说清楚点儿,贝勒得了什么病?”

  他最信赖的家丁吴老三说道“属下也不太清楚,据说是吃啥吐啥。从昨儿晚上酒宴结束回房之后就开始了,到今天快中午了都还没好。”

  黄重真闻言,心中顿感稍安,用拇指和食指轻捏着毛绒绒的下巴,狐疑地问道“没有其他的症状了?”

  吴老三点点头道“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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