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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纳古咆哮

衙内闯三国 大篷车 5615 2024-01-30 13:04

  大帐内,刘璋的神来之笔,搞得众人愕然不已,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一直以来,兀蒙等人只以为他是汉朝某大商之家,刘璋也从不解释,无形中等若是默认了。

  刚才刘璋忽的将自己真实身份说了出来,兀蒙和额科托好半天反应过来,登时便张大了嘴巴。

  大帐内除了小丫头安琪儿的啜泣声外,一时间再无人声。于安琪儿来说,刘璋是什么身份她压根没在意过。只是见父亲爷爷在刘璋说完身份后,满面震惊的模样后,才意识到有些不对,一时也是含泪看向刘璋。

  刘璋身后,赵云、高顺、张辽三人默默对望一眼,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敬服与兴奋。

  刘璋此时忽的抛出这么个问题,其意自是不言而喻。往好听点的地儿说,那是时机把握的好。要是往难听点的地儿去说,那可就是趁人之危了。

  而且,这种趁人之危,很有些空手套白狼,光腚赢裤头的味道。因为,即便是现在对外宣称,兀蒙部族乃是大汉冀州郡的编制,只怕也是难以遏制扎布尔攻略的步伐。至于说大汉朝廷因此而出兵来助,自也是痴人说梦。冀州远隔千山万水,更是不用考虑。

  对于兀蒙部来说,答应了刘璋这个提议,所得的好处,除了在政治意义上,由原本的关外部族之战,上升到变成大汉与外族的国战外,最多不过是加了刘璋他们四个人,四条枪。除此,再无任何实质意义。

  但对刘璋来说,一旦这个提议成功,则是有了质的提升。不但立刻拥有了数百的勇猛战士,这兀蒙一部的那些个战马啊,牛羊啊啥的,也是统统改了姓了。嗯嗯,姓刘了。

  介个,咳咳,实在是有些无耻了点了。赵云、高顺、张辽三人多少有些小惭惭。但这种惭惭,也仅限于是有一点儿。

  因为,刘璋此时的这个提议,其实还同时表明了一个立场。那就是,他不会离开,而是会与兀蒙部并肩作战!

  目前的情况下,这种决断,若不是有大勇气、大智慧的人,那是绝不会下的。因为,所谓战士也好,军马牛羊也好,都是要等战胜之后才能体现出来。如果战败了,则万事皆休,全是空谈。

  故而,刘璋这一刻,与其说是趁人之危,倒不如说是一场豪赌了。但是通过这一赌,却也充分体现出了,他已然具备了一个合格君王的能力:决断、机遇、勇气和智慧。

  “呵呵,老丈其实不须太过担忧。决机于两阵之间,争雄于对垒之际,从来没有什么侥幸或者偶然。有的不过是有备胜无备,多算胜少算。”

  刘璋见兀蒙和额科托震惊之后,却是相对默然,满面忧虑,心下明白。轻笑一声,起身走下坐席,朗声而言。

  “且不论扎布尔入侵之心如何,总却是以阿巴尔为引。他之所以无所顾忌,悍然入侵,盖因自觉知己知彼。只不过,他这知彼中,却恰恰没把我四人算在内。而阿巴尔虽见过我等,然在其心中,只怕多半以我等为羔羊,便是上次落败,也必是自觉当时方寸大乱,以致为文远所乘……..”

  刘璋满面自信,负手踱步,侃侃而言。兀蒙和额科托为他神采所摄,不由的竖起耳朵仔细听去。而安琪儿本就对他崇拜,此刻眼见他神采飞扬,丰神俊朗,更是芳心依依,目闪异彩。

  “……..兵者,诡道也。两军相争,以正合,以奇胜。却非单纯的以兵力多寡而论。况且,兀蒙部比之对方,势力虽稍有不如,相去应是不远。便是以堂堂之阵相对,胜负之数也在五五。今兀蒙部势弱,其人必生轻视之心。敌生轻视之心,则易暴露破绽。敌以我弱,我便就敌以弱。弱示之以前而强藏匿于侧,待其懈怠之际,纵强而出,抵隙而进,行雷霆一击,其有不败乎?若老丈再励志诸军,夸大败后之惨,更言有我大汉为后盾,胜后自有大汉之重赏。如此,使众将存忘死之念,使士有敢战之心,众心一念,兵锋所指,岂有临敌不克之理哉?”

  刘璋说到这儿,身形猛的面对兀蒙站定,抱拳道:“若老丈果有不屈之念,雪恨之心,刘璋不才,愿与诸公并肩杀敌,定要叫那扎布尔见识一番我汉家男儿手段!不知老丈决断如何?”

  这一刻,刘璋孓然而立,白衣胜雪。拱手抱拳之间,双目精光四射,满是慑人豪情,哪里还是那个温和恭良的弱书生?顾盼之际,睥睨生威,俨然便是那挥斥方遒,引领万军的绝世上将军。

  房内众人,赵云、高顺、张辽三将神情激昂,同时躬身爆喝:“愿为主公死战!”

  三人喝声震耳,铿锵摄魄。配合着刘璋一番话,房中忽如刮起一阵狂风,豪气四溢之际,令人血脉贲张。

  额科托嘴唇颤抖,身子震颤,目光死死盯住老爹,满是坚定求战之意。

  兀蒙呼吸急促,两眼睁得老大。感受着屋中的气氛,耳边似乎又传来年轻时纵马草原、金戈争鸣之声。

  半响,终是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一双拳头,不觉中,已是越握越紧………..

  ……………………………………………………………….

  纳古河,是黄河在河套地区,呈现“几”字型流向,位于东北角拐角处分流出的一条支流。

  此时的黄河,沙土流失还没有后世那么严重。纳古河做为支流,蜿蜒进入广袤的草原,将泥石沉淀下后,更是轻装上阵,奔流迅捷。

  每年雨季时,河水都会暴涨,溢出河道,用甘美的水分,滋养着周围无垠的绿草地。年复一年,那河道便比之初时不知拓宽了多少倍。

  而今,驻马立于河岸的扎布尔,凝目看着三四丈宽的河流,不由的心中欣喜。

  派出去察看的士卒回报,那河水虽然奔流迅疾,但最深处不过只没到膝盖处,果然并不很深。

  转眼看看已被拆毁的,原本架于两岸的简易木板桥,不由不屑的哼了一声。

  兀蒙老贼果然是已经有了准备,不过,这番准备却也恰恰暴露出他的胆怯。拆了桥便能阻挡住我近千健儿的马蹄吗?十多年的安逸生活,看来真是令他腐朽到了可怜的地步了,再也不复往日那个敢杀敢拼的八都儿了。

  “传令全军,涉水而过。”

  挥手对身边传令兵吩咐着,目光却又不由的瞟向后面的大纛,眉头忍不住的轻轻蹙了一下。

  这个和连,整日的便是荒淫奢侈,喜好渔色。个性也是阴郁多疑,狠辣歹毒。檀石槐大人一世英雄,光明磊落,怎么竟会有这么个儿子?

  唉,罢罢罢,管他那么多呢?若不是他支持自己对付死敌兀蒙部,借给自己那么多的士兵,自己又哪会去搭理他半分。此番灭了兀蒙部,了却心事后,远远的避开他就是。

  想到兀蒙部,他面上不禁微微一抽,忍不住抬手轻抚上脸上的那道疤痕,如死人般的眸子里,忽的涌出极痛恨的神色。

  兀蒙老狗如今根本不是自己对手,用武力摧毁固然没问题,但却失了令他亲眼目睹,整个部族落入自己手中的那份快感。

  阿巴尔这个笨小子,此次功亏一篑,使得多年潜伏的安排全然白费了功夫。最后,还是要靠着武力来解决。

  他打小就混进对方部族,自己虽然为了隐藏踪迹,对他少了做父亲的责任。但这些年来,靠着自己教他的一身武艺,也终是混出了头。可这小子对女人实在是笨的让人无语,这么大好的局面,这么长的时间,还是没能将那个安琪儿搞定。

  想着原本计划是由阿巴尔娶了兀蒙的孙女安琪儿,然后再靠着这个身份,设法获取族长的位置。等到一切顺利后,里应外合,便可轻松拿下兀蒙部。到时候,让老兀蒙知道真相后再杀了他,那才算将仇报了个十足十的。

  只是现在,一切都不必想了。那和连此次肯借兵给自己,又巴巴的亲自跟着来了,还不是为了那个安琪儿吗?唉,待会儿可要看着点阿巴尔,免得惹出祸事来……..

  他心中叹息着,将纷杂的念头甩开。抬头纵目看去,但见近千战士,大半都已经下了河。对岸处,阿巴尔带着近百人已经上了岸,正在从新整束。当下催动战马,往河中淌去。

  过了这条河,不过十里就是兀蒙部的所在。按照远远放出去的斥候所报,那老家伙在家门口堆了好多拒马之类的,还绕营地挖了一圈壕沟。

  所有人都窝在里面防守,据说箭支倒是做了好多,都快堆成山了。哼,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没的学起汉人那一套来。

  岂不知,那些手段若是依靠坚城自是有些用处,但在这平原之地,自己只要将普通箭支换成火箭,哼哼,到时候难道你们还能在那乌龟壳里躲的住?只要没了那乌龟壳,你兀蒙部那点战力,不过是给我的儿郎们打打牙祭而已。

  他嘴角微撇,满是不屑的想着。只是嘴角牵动之际,令的那道紫红色的疤痕也跟着动了起来。一时间,如同脸颊上趴着一只巨大的蜈蚣,狰狞而丑陋。

  微提马缰,战马轻嘶一声,马蹄踏着清冽的河水,溅起一片晶亮。数百人齐头并进,那晶亮宛如落珠,此起彼落,使得纳古河中一片噪杂。

  嗯?不对!

  扎布尔忽觉耳中听到的噪杂声好大。不,不是噪杂声,确切点说,应该是咆哮声!是水的咆哮声!

  心中蓦地划过一丝惊悸,猛然转头往河上游看去,但见月光下,一片晶亮入目。奔腾咆哮的河水,足有四五人高,恍如出闸的猛兽般,正汹涌澎湃的向下游扑来。

  扎布尔面色巨变。慌不迭的拨转马头,径往来岸上退去。众兵士此时都已经发现了异变,顿时乱作一团。人喊声,马嘶声,哭叫声,响成一片。

  早已拉成数十丈的宽的行进河面上,到处都是扑腾着想要爬上岸的士卒。

  大水无情,顷刻间,便湮没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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