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衙内家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既然是好东西,就要藏好了捂好了,不能给别人踅摸上。
正所谓财不露白,这美人儿也是一个道理。美人儿之所以称为美人儿,便是因为颜色美丽,既然美人儿咱娶回家了,那美人儿的美色便也只属于自家的东西了。
所以,自家的美人儿出外,必是要戴上面巾的,不然总被人看着,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上。
财物被贼惦记上,大不了损失些身家而已,但要是自家美人儿被贼惦记上,那刘衙内可就不大妙了。刘衙内不喜欢绿色,尤其是身上某个位置一旦发绿,就更加的不喜欢了。
所以,一是防患于未然,二也是为了阻止他人犯罪,拥护儒家礼仪。所以,刘家女人出门时,都要戴上面巾的。这,是刘衙内亲自定下的,也是很重视的一条家规。
钰女乖乖的挂上面巾,听着站在身旁的蔡琰低笑着解说刘氏家规,面上虽仍是淡淡的,心中却是极甜的。
那狠心的小贼,还是一贯的那么霸道。当年在两军阵前,就敢将自己拐到林子里强吻,这会儿折腾出这么一条家规,自也毫无奇怪之处。
只是他在众妻妾面前,亲自让自己挂上面巾,这是在明白宣布,自己也是他的女人吗?两人之间的关系,众所周知,可谓不是秘密的秘密。但这般由他亲身当着别人面承认,还真是头一回。
钰女的怨怼,本就是自己跟自己较劲。近乎死心眼的守着约定,正是来源于双方身份立场的不同。
一个是官方皇室宗亲,亲手剿灭圣教的最得力者。另一个却是大造反头子的女儿,圣教圣女。这不但在明面上让钰女难过心中那道坎儿,便在对着昔日教中旧部时,也总是有愧疚之心。
只有刘璋完成那个约定,她才觉得自己在此事上有了底气,也对得住老父及教中兄弟的在天之灵。
就因为这个原因,使得她在自己与刘璋这段感情上,极为纠结并极度敏感。所以,当刘璋没完成约定前,一个又一个娶另外的女子时,她会委屈。当刘璋真的危险时,她又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当看不到刘璋时,她会胡思乱想乃至于不忿,当刘璋出现在面前时,她又会大度的接受蔡琰的邀请。
而直到方才,刘璋一个递上面巾的举动,让她感到刘璋从没因身份问题,而对两人的感情有所避讳时,她才感到极度的幸福和喜悦。
心情大好的钰女,这一刻感觉任何事都很美好。身边的蔡琰很美好,媚儿很美好,熏儿很美好,围观的百姓很美好。嗯,除了那个正满面傲然,对着被自己马匹撞倒人满是不屑的家伙外。
那人四十上下年纪,一身华服,身边几个家丁打扮的人正将他护在中间。这些人前面,一个老者正双目紧闭的躺在地上,一个壮年汉子正怒目冲着那华服之人怒叱。
倒地的老者身前,一人拉着一匹栗色的骏马,正跟那汉子对持着,满面冷笑的反斥着汉子。
“唉,造孽啊,看那老丈,怕是手脚都断了吧….”
“可不是咋的,我亲眼看见那马蹄子连着踩到那人的手腿上呢。”
“啊?怎么会,不说撞了的吗?怎么成踩的了又?”
“嗨,你这人真笨。那老丈先被撞倒,那马却没收住,然后就,呃,你明白了?”
“哦哦,原来这样啊,那人何以如此嚣张,撞了人再踩,现在还这么跩……”
“咳咳,小声!小声!我的爷啊,你没见吗,那是谁啊,那是顺王府的,王府舍人许慈!知道顺王不?琅琊顺王啊,宗室啊。你在这大呼小叫的,不想活了啊。”
“可那两人…….”
“那爷俩是外乡人,咱自个儿都保不住,你还想管外人?我的爷,你想死自己死的远点,便拖累我啊…..”
“……….”
一帮围着的百姓窃窃低声议论着,众人听了半天,这才搞明白,原来汉子和老者是父子俩,都是淮南人。这次进城也是想往海事局那边看看,有没什么活儿能接。
哪知走到此处,却被华服人许慈骑的马将老者撞倒,老者倒地后,那许慈只抛下几个大钱,便要走人。这让老者的儿子,那个大汉大为愤怒,当即拦下他们,要他们负责给老者治好。
这许慈乃是有来历有身份的,自是不当撞了个把贱民有什么事儿,哪肯搭理他。见这汉子不依不饶的,索性便倒打一耙,说老者自己撞上来,还将自己的良马撞伤,要那汉子赔偿。双方便因这个,当街吵了起来。
这般明显欺负人的事儿,众女都是听的恼怒。张钰更是美眸含煞,将目光瞄向人群中,兀自傲然而立的许慈。
要知当年太平教初创之宗,就是为穷人谋利,至于后来势力大了,从而让张大教主起了野心,却是与初创之宗相违背了。
张钰幼时便跟随父亲行走江湖,救助百姓,最是痛恨欺压百姓之辈。今天让她看到这一幕,这女煞星岂有不上火之理?
旁边刘璋自是了解她脾性,眼见她美眸喷火,面巾微微抖动,就知这姑奶奶快到了暴走的极限了。
当下,连忙靠过去,在下面悄没声息的握了握她手,低声道:“莫要生气,一切有我。”
他去握张钰的手,却是打着揩油的心思。估摸着大庭广众之下,张钰便不乐意,也不敢使劲挣脱,他刘衙内便占占手足便宜。
哪知一握之下,张钰固然是身子一僵,但听完自己说话,却只是轻轻的唔了一声,那掌中握住的小手虽微微抖着,却是乖巧的并没什么反抗的意思。
刘衙内微微一愣,偷眼瞄着,却见钰女原本满是煞气的美眸,这会儿却是有些慌乱,透过蒙面的丝巾,隐约似能看到那白皙的面颊上,此刻已是一片殷红。
咦?看来此次出游,效果不是一般的好哈。介个,女人脸红红,心中想老公。哎呀,看来自己修炼有成,这不知不觉中,对女子的杀伤力有了极大的提升嘛。厉害,厉害啊,看样再加把劲的话,那啥,哇哈哈哈…..呃!
某男极度的禽兽不如啊,在如此恶性事件前,居然还要分心龌龊一番,简直令人发指!想到美妙处,正自差点忍不住淫笑出声之时,却觉手心一疼,随即身边美女带着怀疑的目光看过来,轻声道:“你在做什么?为何发笑?这事你倒管是不管?”
一连三个发问,再加上很是质疑的眼神,顿时让刘衙内激灵灵省悟过来。勒个去!意淫过度,失误,失误了。
“放心,管,我管定了!”狠狠一抹嘴角,嗯,口水没流出来。刘衙内很郑重的点点头,又再次捏了捏柔软的小手,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轻咳一声,整了整衣衫,准备隆重登场。
“哎呀,这位先生,我观你两鬓带煞、印堂晦暗,只怕将有大祸临头啊。若能多行些善事,还能化解。眼前这事儿,何不凭良心而为,也为自己求些福报呢?”
谁?谁?这谁啊?我你爸爸的!谁……谁他妈抢镜头啊!还有没有人管啊?
刘衙内忿怒了。
好不容易要在美人儿面前表现一番,结果他这又是咳嗽又是作势的,不等他威风凛凛的大喝一声“住手”的台词,却有人已经先他一步上台了。
是个道士!三十来岁左右,五缕长髯飘飘的,面色红润,很有几分高人的模样。
“抢戏!绝对是抢戏啊这!”
刘衙内双目喷火的盯着死牛鼻子,口中忿忿的嘟囔着。这抢了他老人家戏份的牛鼻子越是有几分卖相,刘衙内越是生气,我才是偶像派的好不好?
“你说抢什么?可要妾身出手吗?”身边钰女没听清刘偶像说的啥,忍不住探头过来相问。眼前的事儿既有人出头就行,钰女倒不在意这出头的人是谁。
“啊?呃,没,啥也不抢,咱只看着就成。”刘偶像悲忿的回答道,心中却暗暗打定主意,尼玛的,抢戏是不?待会儿得空儿,看老子怎么抢回来!这是我的地盘好不好?没见人家小说里,主角在自个儿地盘上多威风啊?更何况这还是关系到自己泡mm的大业呢。这大好的机会,一定要上!有机会要上!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
刘偶像奋发了,全身绷紧发出极大的气场,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啊。以至于身边的众mm们都不由的紧张起来。
“哪来的疯道人?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咱们许先生乃是王府贵人,哪里来的什么晦气?走走走,休要在此多事,不然将尔拿进衙门,治你个妖言惑众之罪!”
听了那道士的话,许慈面色不由阴沉下来,他怎会听不出来这道士是胡说八道?明明是拿眼前事儿说事,偏偏却满嘴谶语的咒自己,当真是可恶至极。
他这一沉下脸,身边一帮豪奴自是瞅的明白,纷纷挽袖子撸胳膊的大骂着。
那道士却是面不改色,先是低头看看受伤的老者,伸手摸了摸几处伤处,又低声对那汉子说了几句,便在那汉子面现诧异之色时,这才直起身来,转头笑眯眯的看着许慈并一众家仆,仰天打个哈哈,嘻然道:“怎么?诸位可是不信贫道所言?哎呀,可我明明看诸位面相都不怎么好啊,诸位难道当真不信吗?”
“呸呸!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你这贼道,既然自己找死须怪不得咱们了。来啊,大伙儿上,拿下….”众恶仆听他竟尔连众人一齐咒了进去,顿时大怒,呼喝着便要扑上拿他。
只是那喊声尚未停歇,却猛听道士长笑一声,一个身子忽的动了起来。大袖扬处,狂风大起,风中一条黑影瞬间扑到眼前,直往众人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