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建奴可谓倾巢而出,数万军队浩浩荡荡向着沈阳城而来。
皇太极被任命为先头部队的统帅,此次只率领了近万余后金军在前边探路。
先头部队责任重大,要担负整个部队的探路任务,侦察敌情,查看地理,侦查、试探性进攻、打乱敌人的部署、鼓舞己方士气等作用,所以做为先头部队的统帅,不仅要有勇,更要有谋。
正因为有了在会上的表现,努尔哈赤才将这一重任交给了皇太极。
对于皇太极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父汗对自己的认可,所以他将此次任务当作了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态度格外认真。
虽然心底里看不起明军,不认为后金军在野战中会输给明军,但一路上皇太极依旧格外小心谨慎,甚至到了步步为营的地步。
之前天启既然敢于让石廷柱几人向己方透露他已至沈阳城的消息,又何尝不会料到后金军一定会来攻打沈阳呢。
若是在半路设伏的话,也足够皇太极喝一壶的。
所以,由不得他不谨慎对待。
眼看距离沈阳城已不足二十里,后金军中上下都松了一口气,一路而来虽提心吊胆,但好在有惊无险。
鳌拜这次是努尔哈赤专门派来护卫皇太极的,此时笑着对皇太极说道。
“四贝勒,您有点太过于谨慎了吧,咱这不也一路过来了吗,哪有什么埋伏啊。”
说着,轻蔑地大笑道。
“您有些过于高看那天启小儿了,以奴才之见,恐怕他听到我大金倾巢而出,早就吓得屁股尿流滚回关内去了吧。”
听到鳌拜这样说,其他后金军此时也跟着大声笑了起来。
早没了之前紧张戒备,随时准备应战的气氛。
看到军队此刻一副完全放松的状态,皇太极沉下了脸,怒斥鳌拜。
“狗奴才!坏我军心,该当何罪!”
“你知不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此时才是敌方最佳的出手时机!”
鳌拜被皇太极骂的一愣,赶忙赔罪,但还是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大汗率领的大军就在后方三十里之外,若是有危险的话,顷刻间就可以过来支援的。”
“还敢顶嘴?”皇太极扬起鞭子作势便要打。
还是范文程赶忙劝住了皇太极,此举恐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动摇军心。
如此,皇太极才作罢。
虽然他也不认为剩下的二十里路程会再出什么意外,毕竟前锋部队和主力大军相聚不远,阵型部署方面也已经做到万无一失,根本不怕设伏。
此时皇太极甚至希望朱由校真的会在半路出击,因为后金军早已设好了陷阱,只等明军跳进来。
朱由校会设伏吗?
显然是不会的,对于敌人早已有防备的设伏,已经没有了出其不意的效果,想依靠地形等因素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希望真心不大。
搞不好被对方反埋伏,就不好了。若是因此再丢了沈阳城,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朱由校虽然喜欢关键时刻赌一把,但是对于这种收获小,风险还大的投入,他还没有疯到这种地步。
在城墙上,远远便看到了建奴踏雪而来。
一万人虽然听起来不多,但是真正摆在眼前的时候,还是挺震撼的,尤其全是骑兵的时候。
看到建奴终于到来,熊廷弼,洪承畴等所有文臣武将全都身子一震,高度戒备起来。
而皇太极所率领的先锋部队,此时停在了距离沈阳城数里之外的地方,不再前进,并且摆开了阵势,准备随时应战。
一时间,双方就这么远远的隔空相望。
双方默契地没有出现一丝声音,但大战一触即发的萧杀气息此时却在上空不断激烈碰撞。
熊廷弼,洪承畴等先扛不住了,看向仍然站在城墙边上在向下观望的朱由校,脸上出现一副焦急之色,说道。
“陛下,建奴马上便要攻城,此处还是由臣来主持吧,您只管在府中静候佳音便可。”
朱由校知道,熊廷弼他们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但是此时他却不能怂,里里外外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唯恐因为自己影响了士气。
于是说道。
“无妨,好几里地呢,建奴飞不过来。”
说着又向方正化伸了伸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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