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ript><sript>
京师,英国公府。
汪文言手持一份请帖在佣人的带领下来到了英国公的府上。
一路走来,在英国公府中所见,无不让他暗自心惊。
路上所见,假山,花园,荷塘等等应有尽有,这还是汪文言第一次来到国公这等勋贵的府上,与之前他去过的一些朝廷大员们的府上相比,无论是院落构造还是花园设计,都尽显低调,而低调中又不失奢华。
这可比那些朝廷大员们暴发户式的院落高级多了。
不愧为存在二百多年的国公世家。
汪文言心中感叹道。
跟随着英国公府上的佣人七拐八拐,走了好一会才终于远远地看到迎客厅,而此时的迎客厅门前,英国公张维贤早已亲自等在了那里。
看到汪文言走了过来,笑呵呵地拱拱手,说道。
“汪大人今日怎么有闲情来到我这里,真是让我整个府上都蓬荜生辉啊。请,里边请。”
汪文言之前虽只是一个吏员而已,但是出身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现在是军机司中军机大臣中的一员啊,和张维贤完全可以平辈论交了,而且还颇得陛下信重,上次辽东之行,又立了大功。
由不得张维贤不重视,来亲自迎接。
“国公爷实在太客气了,哪能劳烦您老人家亲自出来迎接,汪某受之有愧啊。”汪文言后退半步,执意要走在张维贤的身后。
张维贤也没再客气,招呼汪文言坐下后,自己也坐在了主位上,这才开口问道。
“不知汪大人今日前来,可是有需要到老头子我的地方?有事的话汪大人你尽管开口,只要老头子我能帮上的,一定帮到底。”
说着,张维贤将胸脯拍得啪啪响,一副特别豪爽的样子。
而看在汪文言眼里,心中却是冷笑一声。
老狐狸,又在这演戏呢。
自己自从进到府中的时候,便将手中的请帖明明白白的拿在手中,对方会猜不出自己今日的来意?
汪文言却没有拆穿,也没有说话,而是笑了笑,环顾了一下四周,打量了一遍英国宫府上迎客厅里的装潢。
见汪文言如此模样,张维贤一瞬间便明白了他的用意,用余光扫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那封请帖,暗叹口气,然后对客厅里伺候着的下人们说道。
“你们都出去吧,没有老朽的命令,谁都不能靠近这个门十步以内。”
一众下人们齐齐答应一声走了出去,整个大厅里只剩下了张维贤和汪文言。
汪文言看到张维贤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微微一笑,将桌上的请帖向前推了推。
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却不想门外忽然传来张世泽的声音。
“爷爷,听说汪先生到了咱们府上,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啊。”
听到自己孙子的声音,张维贤心中一惊便立刻愤怒地喊道。
“你给我出……”
刚说到一半,回头一看,张世泽已经出现在了门前,正在探着脑袋向里边张望呢。
此时的张世泽看到爷爷张维贤愤怒的表情,不禁一愣,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站在门前一时不知道该进去还是该退出去,有些尴尬。
还是汪文言机敏,赶忙出来解围,呵呵一笑,说道。
“张贤弟来了,自从辽东回来,一别已有一月有余不曾相见,这不,汪某专程来看贤弟了。”
“来,快进来坐。”
张世泽看到自己的爷爷依旧在怒目瞪着自己,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无助的挠了挠头。
“汪兄,我这个……”
“张贤弟怎么还婆婆妈妈起来了呢,快进来坐,汪某和国公爷正有要事商谈,贤弟来得正好。”汪文言再次催促道。
张世泽再次偷瞄向自己的爷爷,却见张维贤仿佛想通了什么一般,叹了口气,说道。
“进来坐吧。”
“好嘞。”看到张维贤也答应了,张世泽显得很兴奋,边往里边走边说道,“爷爷,您还记得我之前对您说过的汪大人嘛。”
“就是这位汪文言汪大人,之前在辽东,一张嘴辩豪族,一舌结林丹巴图尔,那可是……”
张世泽刚说到这里,便听到张维贤不满地教训道。
“我让你进来坐,你记住喽!多听多看多想少说话。”
张世泽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对于今日爷爷的态度他也感觉有些奇怪,没敢多问,答应一声乖乖地坐在了张维贤的下首位置。
“陛下今日可是去到英烈阁奠基的现场去巡视了?”当一切再次安静下来后,张维贤没有再问汪文言此次来的意图,而是转移话题问到了圣上。
“不错,下午申时应当便可回京。”汪文言也没有隐瞒,点了点头答道。
犹豫了一下,张维贤叹道。
“陛下自登基以来,越发收不住脚步,已经越走越远了。”张维贤抬头看向汪文言,说道,“汪大人,你应当知道将来可能的结果?而你也将一起……”
“知道。”汪文言再次点了点头。
“你知道吗?那边又来人了。”张维贤继续问道。
听到张维贤如此说,汪文言忍不住身体一震,随即又释然一笑,说道。
“来人了又如何。汪某今日不过是来送一份请帖罢了。”
那边来人了?哪边?
张世泽听着这两人谈话云山雾绕的,根本听不懂,心痒难耐之下,恨不得现在便直接问到底,可是想起刚才自己爷爷的警告,只好乖乖地选择了闭嘴。
汪文言将桌上的请帖再次往张维贤的方向推了推,说道。
“这是盐场拍卖的请帖,陛下专为诸如英国公这等勋贵们特意设立,可提前去购买走优等盐场。”
“国公爷可不要让陛下失望啊,希望到时能准时到来。”
张维贤拿起那封请帖看了看,请帖制作的不可谓不精美,上面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盐场拍卖贵宾卡。
这是朝廷专门设计和制作出来的,盐场开始拍卖之时,只有手持这张请帖的人才有资格进入。
这也是朱由校专门给这些勋贵和文武大臣们的特权,可以在商人参与拍卖之前,先拿一部分出来,供他们优先挑选。
张维贤问道。
“想必其他勋贵以及满朝文武都已经为这一封小小的请帖而争得头破血流了吧?”
“盐自古便是暴利,世人皆知,现如今陛下愿意将盐场拿出来拍卖,自然会引得所有人竞相争抢。而国公爷这里,却是陛下让汪某来特意送一封请帖过来。”说到这里,汪文言笑道。
“国公爷这下可明白您在陛下心目中的位置何其重要了吧?”
将手中的请帖放下,张维贤低声说道。
“这哪是请帖啊,催命符还差不多。”
“哈哈哈。”汪文言大笑几声,站起身来拱拱手,说道,“请帖也好,催命符也罢,如今汪某已经送达,接下来国公爷是否如约前来,全凭自己的心意吧。”
“告辞。”
“张贤弟告辞。”最后还不忘和张世泽再打一次招呼。
说着,汪文言抬腿便向外走去。
直到走了好一会之后,张世泽这才忍不住问道。
“爷爷,这分明就是陛下照顾咱们勋贵,怎么就成了呢催命符了呢?”
说着,张世泽来到张维贤身旁,一边给其按腿,一边再次问道。
“还有,爷爷刚才说那边来人了,那边是哪边啊?他们是什么人,难道还能大的过陛下不成?”
沉默了一会,张维贤决定将这件事向张世泽讲明白,说道。
“也罢,这偌大的一个家将来总是要交到你手上的,有些事情迟早是要明白的。”
说着,张维贤忽然认真了起来,一字一顿的说道。
“你可知江南九大家?”
<sript><sript>
<sript><srip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