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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我这一生,都不会与你敌

重生后我养了五个权臣 温流 7605 2024-01-30 13:06

  秦灼把晏倾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扔给他一句,“我看你是想上天!”

  晏倾端酒杯的手顿了一下,原本满身的名士风流、豪情壮志都像是被当头一盆冷水浇了个熄灭。

  “你伤好了吗?”秦灼看他端着酒杯不肯放,当即又问道:“你还想喝酒?嫌自己命长不成?”

  晏倾还沉浸在她那句‘我看你是想上天’里,低头看着杯中酒,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

  秦灼起身走过去,一把就将他手中那杯酒夺过来自己喝了,然后随手将酒杯放回了桌子上。

  她说:“方才是无争他们都在,人手一杯,我要是不给你显得我好像在故意针对你似的,你自己身体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吗?拿着看看就得了。”

  晏倾默了默,低声道:“那日行宫夜宴,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能说一直想羞辱我,今夜这屋里就这么几个人,针对一下也没什么。”

  “你……”秦灼一点也不想提那天在行宫的事。

  没曾想,晏倾自己提了。

  好在她心大脸皮厚,听到这话也就是稍稍一顿,很快就恢复面色如常。

  她同晏倾道:“行,我记住了。”

  晏倾像是有些无言以对,默然了片刻。

  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开口道:“你能不能先坐回去?”

  秦灼听到这话才发现自己喝了晏倾那杯酒之后,就一直站在他边上。

  离得很近。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站这,心里发懵,偏偏面上装得不动声色,反问道:“坐回去作甚?他们都走了,你还不走吗?”

  晏倾道:“我既然做了你的谋士,有些事自然要提醒你几句。”

  “行。”秦灼心道我就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她也懒得走回原来的位置了,直接就近坐下,朝晏倾抬了抬下巴,“你说便是。”

  晏倾拂了拂袖袍,而后双手交叠置于桌案上,一脸正色地说道:“殿下,你做事总是不计后果,虽然不按常理做事,往往能出奇制胜,但到底太过冒险。”

  秦灼瞧他这模样,不由得眼角微挑,“我觉得你这架势,不像是要提醒我,而是来说教的?”

  她少时做错了什么事,打了哪家的少爷、或是得罪了什么身份不俗的大人物,秦怀山和容氏她们是完全管不了的,每每都是晏倾替她摆平。

  事后,晏倾再拿着戒尺充当严父严师与兄长的角色,问她知不知道哪里做错了?若是下次遇到这样事该如何?

  即便往往到最后错处都是下手怎么没有再狠点,打人怎么没交上他?

  晏倾手中的戒尺总是高高扬起,打花瓶打桌子打花打树,总是落在哪里都不奇怪,从来都不会落在她身上。

  今夜屋中暖烛悄然化雪。

  恍惚之间,似乎回到了从前。

  唯一的不同,就是晏倾没有拿戒尺。

  他也不会喊灼灼。

  一开口便是“殿下”。

  晏倾一声“殿下。”

  喊得秦灼很快就从恍惚中醒过神来。

  她伸了个懒腰,装作不甚在意的模样,“你要提醒就提醒,要说教就说教,马上就要天亮了,你赶紧说完赶紧回。”

  “好。”晏倾清声应了,“话说的太笼统,你大抵不能明了,既如此,我举几个例子,一一说与你听。”

  秦灼心下惊倒:什么?!

  还要举例说?

  你这么快入戏,把自己当成一心为主的谋臣了?

  晏倾看着她,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三年前在永安,容氏奔逃,你孤身一人追出城外,险些命丧荒郊大雪之中。”

  秦灼一时无语:“……”

  完全没想到他会忽然翻旧账。

  当时她刚刚落魄,一怒之下去追卷走所有财物跟人私奔的容氏,却被容氏他们算计,险些死在荒郊大雪之中。

  这事简直是她毕生之耻,在卧床养伤的那些日子里一想起都觉得不如死了算了。

  也因此折傲骨,性情大变。

  这是她前世的心头刺,谁提恨谁。

  如今晏倾再说起这事,她虽不再偏激行事,到底有些如鲠在喉。

  秦灼想着赶紧把这事掀过,开口便问他:“你那时候不是不在永安吗?而且街坊邻里都知道容氏跟人跑了,并不清楚我是怎么受伤的……你怎么知道我差点死在荒郊?”

  她说到这里,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当即又问道:“还知道那日下了大雪?”

  晏倾眸色稍暗,脸色却无甚变化。

  他收手回袖,置于膝上,缓缓道:“前些日子我一直住在西和院,与秦叔闲聊时得知。”

  秦怀山是个话多的,跟谁都聊起来,尤其喜欢跟小辈们闲谈。

  晏倾虽然越大话越少,套话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好。

  他跟秦怀山闲聊,那还不是想知道什么,就能套出什么?

  秦灼不疑有他,无奈道:“行吧,当时我年纪小,冲动易怒,中了圈套,心中已经为此悔恨百遍,这事无需再提。”

  “好,此事暂且略过不提。”晏倾这会儿倒是好商量得很。

  说不提那事,就不提那事。

  于是他开始说另一件事。

  晏倾道:“先前你在宫中,单独被王皇后召见,你直接就去了,也不曾传消息告知我一声,深宫内苑人心思变,诡计丛生,你那日若是出了什么事,让秦叔怎么办?”

  后头的话不用晏倾说,秦灼也能意会。

  他肯定要说若是那天她就出事了,爹爹就算日后恢复了记忆也无力回天,无争还是会被冤死……

  她一时没有开口说话。

  晏倾等了片刻,又继续道:“今日在北山行宫,明明你来之前秦叔就已经醒了,可你却不知秦叔已经恢复记忆,想起了你的真正身世,我不用猜也知道肯定不是秦叔有意瞒着你,而是你一听到大殿下出事就急匆匆赶了过来,根本就没有心思听他把话说完,是也不是?

  秦灼听到这些,第一反应竟然是:姓晏的不是惜字如金吗?

  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而且他不止一语中的。

  他是每一句都说中了!

  她逐渐落下风,心里想着只要我够强,冲动些也不完全是坏事……

  “若你只是权贵侯门家家的女儿,冲动些也无妨。”晏倾像是完全看透了她心中所想。

  他缓缓道:“少时你我同看游侠记,书中有云‘人至强,则无敌’,可那些故事不过是写来博人一笑罢了,真正的朝堂与江湖,从来都是锋芒毕露者,死的最早。”

  他说:“小心谨慎、方得长久。”

  秦灼这人,自幼便觉得那些聪明些不如她武功好,直接打趴便是,自诩武功不俗的,又不如她聪明,略施小计也是必赢。

  她其实有些自负。

  很多时候,都觉着自己肯定能把事情摆平。

  她的轻狂劲儿,至少有一半是晏倾纵容出来的。

  再有就是……

  前世秦灼几遭变故,与晏倾反目。

  又接连失去爹爹和无争,久经沙场,血海沉浮,变得戾气深重、心高气傲。

  早就习惯了用拳头说话。

  一向是长剑出鞘,群臣拜倒。

  当时在宫里被王皇后叫走,她根本就想过要派人告知晏倾,是因为她一个人支撑地活下去太久了。

  久到已经忘记了自己还能找人帮忙。

  而且她对自己太有信心,想的是实在不行,掀了栖凤宫便是!

  至于今日在行宫这一出,她确实做事冲动。

  她怕无争如同前世一般年少殒命,没有耐心听爹爹把话说完就冲过去救人,以至于没能得知自己的身世。

  虽说她自己那法子也能搅乱局面,保住无争,可到底没有提前弄清楚十几年的旧事,统领全局来得更好。

  最关键的是,秦灼自以为很了解爹爹,在她心里早已认定秦怀山这人性子软,从来不干正事,哪怕是急着要同她说话,也不会是什么非要在这当头说不可的正经事。

  哪知道她爹爹这会还真搞了一出闷声炸天雷。

  秦灼在心中暗暗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晏倾见她久久没有开口说话,放缓了语调,徐徐道:“过去之事,原本无需再提,可你是皇族血脉、当朝公主,日后要争权、要登高位,半点差错也出不得,要多反思、常自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秦灼点头,“嗯”了一声。

  晏倾这话说得太有道理,她压根没法反驳。

  自己当初费劲巴拉拖上船的人,能怎么办?

  只能听喽。

  她这样想着,忽然看见晏倾薄唇微启,像是又要开口了。

  “那个,天真的亮了!”秦灼抢先开口道:“你这次真的说了很多话,该听的我都听进去了,会好好想想的,你赶紧走吧,免得被人发现行踪。”

  他们说话间,外头天光大亮。

  桌上烛火即将燃尽。

  几缕晨光透过轩窗,笼罩在两人身上。

  晏倾看着她,“我正要同你说,我得走了。”

  秦灼闻言顿时:“……”

  她真觉得晏倾要是再多说几句,她真有点受不住了。

  这还好是自己人。

  要是不同阵营,那她岂不是连骨头都要被晏倾啃干净?

  她甚至都有些庆幸前世自己是在北漠边境打仗掌了兵权,晏倾在京城翻云覆雨震慑朝堂,是各自得势才再遇的,这要是手里没点权势就碰上了,照着她那动不动气晏倾一回的事做的,在他手里蹦不过一个来回。

  秦灼抬头揉了揉额头,低声道:“你走,赶紧走。”

  “嗯。”晏倾应了一声,转身往床榻走去。

  他俯身,转动床柱打开机关通道,原本都抬脚要进去了,忽然又想起什么一般,喊了一声,“秦灼。”

  秦灼抬头应了一声,“在这呢。”

  “有一件事,你一定得知道。”晏倾回头看向她,眸色极认真地说:“我这一生,无论做什么,都不会与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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