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牧云默然,他知道白须老人所说的婻娇潘芭那卑鄙龌蹉法子指的是什么。那样一个妖媚的女人,确实让很多男人都招架不住。
“圣殿是支持澜沧王室的,”白须老人说道:“自纳苏与婻娇潘芭勾结以来,几乎把澜沧王族的继承人残害殆尽,仅剩下了披耶猜一人,如果再把披耶猜害死,那么婻娇潘芭便会以澜沧王族王嗣断绝为由,明正言顺的登时澜沧王位了。”
“前辈的唯一弟子,是叫纳苏吗?”
白须老人点点头,“他成为我弟子以来,一直对我恭谨有加,没想到却包藏如此祸心,在他对我施以毒手后能留得性命,也是神明保佑了。”目光变得深邃起来,“自那以后,我便寻得一处隐秘的山谷居住下来,一边养伤一边练功,原本以为不会再跟外人接触,没想到却遇见了你。”
“打扰了前辈清修,在下很是惶恐。”
“无妨无妨,”白须老人一摆手笑道:“神象驮你来见我,也是天意,是神明要我借你之手来铲除奸人。”
“我?”杨牧云一愕。
白须老人呵呵一笑,“救下披耶猜与召恩的,难道不是你吗?你还帮我拿下了阿罗纳,这样我和你才能顺利混入勐苏瓦,得以联络一些忠于王室的力量,将婻娇潘芭推翻。”
“难道前辈让我陪阿罗纳去见婻娇潘芭,是故意为之吗?”杨牧云恍然大悟。
“也可以这么说,”白须老人笑道:“婻娇潘芭最喜模样俊俏的少年......”顿了顿,“她没把你怎么样吧?”
杨牧云神色一窘,“前辈又在取笑人了。”
“你没事就好,”白须老人大笑道:“她把你留在宫中,一定会把一些心思放在你身上,这样我便可以暗中行事。趁着纳苏出来找她,我便可以在圣殿之外把纳苏给解决掉了。”
杨牧云忽然想到了什么,“那晚金衣人追我,是你把他引开的,对么?”
白须老人微笑颔首,“有时年轻人不要那么好奇,否则会丢掉性命的。”
“那晚您就把金衣人除掉了么?”
“王宫里是不能动手的,否则就会打草惊蛇,”白须老人说道:“在纳苏离开王宫,回圣殿的路上,我便出手了......”说到这里他一声长叹,“没想到他的武功精进许多,而我的伤势一直没完全恢复,没能将他制住......他见到我时,显然非常吃惊,没想到我还活在世上,尽管如此,他仍先动了手......”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他对我出手狠辣,不留余力,显然心中没有丝毫忏悔。我也再不拿他当自己的弟子,我们使出浑身解数打了一场......眼看他落入下风,他竟然朝我使用暗器......”
杨牧云“啊”的惊叫出声。
“我猝不及防之下着了他的道......”白须老人苦笑着摇头。
“前辈伤到了哪里,可要紧吗?”杨牧云担心的问道。
“已经没事了,”白须老人笑笑,“我当时拼尽全力打出一掌,正中他胸口,他身负重伤,然后便逃了......若不是我也受了伤,断不会让他逃走的。”
“要是他从圣殿搬来救兵的话,那可就糟了。”
“他不敢,”白须老人冷笑一声,“圣殿里的人都见过我,对我奉若神明。他其中的死党寥寥无几,他一直宣称我死了,现在让圣殿的人见我还活着,岂不戳穿了他的谎言,让所有人对他群起而攻之么?他不会那么愚蠢。”
“这么说前辈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到圣殿?”
“那当然,不是谁都像那阿罗纳一样,”白须老人道:“我回到圣殿,所有的教众见到我都很震惊。我便把纳苏的罪行宣之于众,然后迅速派人搜捕他。”
“要是他逃回勐苏瓦,把一切告诉婻娇潘芭就坏了。”
“我也担心这一点,”白须老人道:“所以派人赶快到勐苏瓦,一边试探婻娇潘芭,一边用释尊的名义让城里的人出来聆听神明的启示。”
“还好婻娇潘芭没有发现圣殿的释尊已经换人了,我便趁此机会命人把国中大臣和贵族前来膜拜的家人全部扣住,然后令他们起兵,推翻婻娇潘芭的统治,拥披耶猜为王。”
白须老人话虽说的平淡,但却让杨牧云听得心惊肉跳,短短的几句话包涵了多少惊心动魄的事。怪不得梭温会引兵攻击王宫,原来他便是这幕后的推手。
“前辈现在已大获全胜,”杨牧云说道:“不但重新成为圣殿的释尊,还帮陶吕猜夺回了王位。”
“这话现在说还言之过早,”白须老人脸上没有一丝喜色,“纳苏和婻娇潘芭都没有被拿获,怎能让人安心?你们明人不是有句俗语么,叫除恶务尽,不然以后会被他们反噬的。”
“前辈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杨牧云点点头道:“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局势稳定下来,把纳苏和婻娇潘芭的罪行宣示全国,让他们无所遁形。还有......”目光看向白须老人,“前辈得帮助陶吕猜巩固自己的地位,让他成为澜沧国名副其实的王。这样一来,纵然一时找不到纳苏和婻娇潘芭,他们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嗯,有道理,”白须老人看了他一眼道:“牧云,我现在倒想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杨牧云轻轻一笑,朝着他拱手一礼,“还望前辈开恩,把仙竺虫交予在下,解了身上的蛊毒。”
“然后呢?”白须老人又问。
“然后在下会带上吴氏玉瑶母子,一起回大明去。”杨牧云想了想说道。
“哦,”白须老人目光一闪,“牧云你就这么想回大明么?为何不留在澜沧国呢?依你的本事,留在这里一定会有一番作为的。”
“我跟着前辈不是已经有了一番作为么?”杨牧云目光霎了霎笑道:“现在澜沧国大局已定,我也该从中抽身了。”
“看来牧云的心意已决啊,”白须老人抚着胡须说道:“要把仙竺虫交给你并不难,可你知道如何用他解去你身上的蛊毒吗?”
杨牧云闻听不由一怔,这个问题他还从未想过,莫非其中还有什么特别的运用之法?抿了抿嘴唇问道:“还请前辈指教。”
“这个不急,”白须老人笑着说道:“如今局势未稳,你也不用急着走,就在这里待上一段日子。我会先命人把吴氏玉瑶母子从桑怒石城接过来。”
“唔......”杨牧云思忖片刻说道:“如此有劳前辈了。”
“没事没事,”白须老人摆着手笑道:“你我之间还需如此客气吗?”
这时耳边一阵欢声笑语,只见那几个美少女手里都端着一个木盘盈盈走来。木盘里盛放着水果和热茶,来到他们面前跪倒在地,举起木盘一起娇声道:“释尊,这是刚泡好的花茶和才摘下的果子,请您享用。”
白须老人一笑,望向杨牧云,“牧云,请吧!”
“不不......”杨牧云有些局促,“这是献给前辈你的,还是您请!”
白须老人笑笑,从盘子信手拈起一颗紫色圆圆的果实递至杨牧云的手里。
杨牧云甫一触碰吓了一跳,原来那颗果实上长满了蛇一样的鳞片,摸起来就像蛇皮一样。
“这......这是什么东西?”
一个脸圆圆的少女笑道:“这是蛇皮果,得剥开外面的果皮,里面的果肉可甜了。”
“呃......原来叫这个名字,怪不得看起来怪怪的。”杨牧云心里有些膈应,把这颗蛇皮果放回了木盘里。
白须老人目光一转,那个脸圆圆的少女娇笑着站起身来,剥开一个蛇皮果呈至杨牧云面前,“真的,可甜了,您要是不吃那就太可惜了。”
“多谢。”杨牧云不好再推辞,见里面果肉莹润,便咬了一口,甘甜的汁水沿着舌尖流进嘴里。
“嗯......不错。”杨牧云含糊的赞了一句。
“来,您再尝尝这个,”另一位少女说道:“这个叫人心果,口感也挺不错的。”
“还有这个释迦果,吃起来也挺好。”
......
少女们七嘴八舌的把杨牧云围了起来。
杨牧云登时觉得头大如斗,求救似的目光看向白须老人。
白须老人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你们先把茶和果子端到屋里,我和牧云等会儿便去。”
众少女笑着应了一声,聘聘婷婷的去了。
“她们是服侍前辈的吗?”杨牧云擦擦额头冒出来的虚汗说道:“倒是挺有趣的。”
“你喜欢她们?”白须老人目光一霎,“那我让她们来服侍你。”
“这可不用,”杨牧云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她们是服侍前辈的,还是留在前辈身边的好。”
“她们不过是帕依卡甄选出来的第一批人罢了,”白须老人微微摇头道:“后面还会有源源不断新人过来,都是从各部族十七岁以下的未嫁少女中千挑万选出来的,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人物呢!”
“啧啧啧,前辈可真是艳福不浅,”杨牧云笑道:“只是前辈年纪大了......还是要多保重身体的好!”
“你在取笑我么?”白须老人的脸色似有些无奈,“在那山谷中待了许久,我已清静惯了。这艳福我可消受不起,不过,唉......”看着他道:“如果你能成为我的弟子既而当上释尊的话,就可以尽享艳福,你这么年轻,她们更喜欢的是你......”
“前辈莫要说了,”杨牧云摸摸自己的下巴,瞅了他一眼道:“我是没这个福气,前辈还是另选他人吧!”
“好好好,咱们不说这些,”白须老人一拉他的衣袖,“你既然来了,不能不陪我喝一杯,可不准躲。”
“这个在下自然是可以奉陪的,”杨牧云道:“不知澜沧国的酒如何,我得尝一尝。”
“光尝可不行,你得陪我喝个够,”白须老人的目光转了转笑道:“而且一次不够,得多喝几次。”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杨牧云道:“在下酒量不大,还请前辈多多留情。”
“放心,”白须老人拍拍他的肩道:“你高兴,我尽兴,那就是了。总之不能让你喝死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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