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回 期望失望
北辰焱珏冷漠眸子看着人。
头顶上方的两人看着下方的一幕,额头冷汗直冒。
赶来的侍卫看着眼前一幕,额头冷汗直冒,不知该说些什么。
千卉卉率先回神,赶忙爬起奔到焱王跟前,看了眼天阳,只见天阳冷漠扫了人眼,唇角微微上勾。千卉卉即刻便是委屈巴巴抽搭起来。
“王爷,王妃!你们总算来了!!呜呜呜!爷若是再不来,侧妃姐姐可就要摔死妾身!”
鼻子一把眼泪一把,说罢又是迫不及待撸衣袖,指着自己那被树枝挂伤的左臂,哭得好不伤心。哭诉着,又一把抓过那被芳素一扶着的夏侯翩翩。
“翩翩也险些给王妃勒死了,爷可得为妾身们做主。”
说着便是要将人脖颈上的暖和围颈给一把扯下。
夏侯翩翩一脸惊恐,受到什么惊吓死死抓住脖颈上的围颈,叫千卉卉扯不下。千卉卉瞪着人,夏侯翩翩眼神飘忽,死死捂住脖颈,撇开头只当未见。
这千卉卉一哭闹,身后的芳素一看了眼那天阳,自然也不会就这么站着,上前扑通一声,当即跪在了地上。
“求王爷给妾身们做主。”
南宫明娇站着,瞥了眼一旁面色淡漠的李阙玥,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没参与进去。
与此同时,从上方走廊赶来的玉岺容同那听芷萱,亦是纷纷跪下。
“王爷若是不信千夫人们说的话,妾身们可以作证,还有这丫头。妾身们亲眼看见侧妃将四人推下。想去拦住,已经是来不及。”
一旁的天阳不免蹙眉,一双丹凤眸轻挑,看着同样冷着面色看来的李阙玥。
“看来咱们都被阙玥摆了一道,那药似乎并没有吃。还真是可怕,阙玥的身手可是能同爷媲美的。这若是想跑了或者伤人,叫人惶恐。”
北辰焱珏冷冷扫了眼这一行人,淡漠看了眼那李阙玥,解释也没打算听,看了眼天阳。
“她的事别再拿来烦本王。”
转身便要径直离开。见人离去,阙玥终是冷冷喊了声。
“北辰焱珏,慢着。”
焱王步伐顿住,回头看来,其余人亦是纷纷望来。李阙玥想做什么?
几步外站着的李阙玥冷眸看来,“旁的我不想求你,唯有一件事,把青娟放了。”
北辰焱珏冷眸睥睨扫来,“你是在求本王吗?”
阙玥直视而来,“是。”
北辰焱珏眸色淡漠一声冷笑。“你那贱婢伤了小阳的人,你想让本王饶了她?”
阙玥眸色微沉看着人,口吻不免冷了几分。“听王爷这话,是不会饶了她。”
北辰焱珏看了人眼,拉过天阳郡主,捏了捏郡主的手,朝阙玥笑了笑。
“阿玥,这事,别求本王,求小阳吧。”
阙玥敛眉看着人,忽地笑了笑,难掩苦涩。“我明白了,是我求错了人。”
北辰焱珏沉眸未语,看了眼天阳。“处理好她的事便回庭烨阁,别叫她伤了你。”
天阳丹凤眸一挑,满是笑意,轻轻踮起脚尖,对着北辰焱珏的唇瓣暧昧点了点,浅尝辄止,满目柔情,撒娇一笑。
“阿焱放心,小阳会小心的。”
北辰焱珏笑了笑,没再多说,转身离去。其他几位侍妾这下心里可是畅快不已,王爷不插手,天阳怎么可能就这么饶过李阙玥。
天阳看着阙玥,上前一步。“姐姐想让我放了那贱婢,求我便是。”
不出意料,李阙玥冷冷看着人,“求你。”
千卉卉们只觉讽刺唾弃,她李阙玥还真是奴颜媚骨的主,哪怕是面对情敌的百般嘲讽,也没有骨气同人打起来。低声下气求人,这副姿态,实在叫人不耻鄙夷。
天阳却是不以为意,早便料到李阙玥会如此之说,只觉讽刺无趣。
“李姑娘这求人的态度,还真是硬气。”
阙玥冷冷看着人没说话。
天阳眸色沉了沉,“也罢,不过是一个贱婢,就全犯错,也是你这主子纵容。想见她,便去地牢吧。”
天阳随即看了眼各位侍妾,眸底隐隐有警告之意。“各位夫人都伤得不轻。快去找郎中看看吧。”
说着便是带着那李阙玥离去。
见人都走了,千卉卉这正要开口冷嘲热讽。
“呀,郡主可真是的,不会就这么放火李阙玥了吧。”
芳素一冷笑,“你可真是把天阳想得仁慈。她怎么可能会让李阙……”
“咋!!!”
被人突然踹了一脚的千卉卉一声惊呼,当即懵了,骂着着转头看去,见人是南宫明娇,哭啼不悦。
“南宫明娇,你打我做什么?”
其他人也是有些不明白,明娇这是什么意思,赶忙上前拉住那还要上前给人一耳光的明娇。
“明娇,有什么事好好说,怎么好好的要打卉卉。”
南宫明娇一声冷笑,恶狠狠瞪向千卉卉,恨不得一刀宰了人。
“为什么打她?你们心里没个数吗?千卉卉,你说你方才那话什么意思?!”
“方才若非芳素一吊在你后面,我恨不得一脚踢死你!”
千卉卉一时委屈看着南宫明娇,“姐姐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清楚!你可是恨不得摔死我们呢。你真当我吊着便是什么也不知道了!你存心往下拽拉,不解释解释什么原因吗?”
“卉卉不明白姐姐在说什么。”
千卉卉顷刻更委屈了,哭闹起来。其他几名侍妾见状,赶忙上前拉住南宫明娇,好言好语相劝。
玉岺容蹙眉,“明娇,冷静些。”
“是啊明娇,这意外来得过于突然,谁知道她李阙玥竟然还有武功,坑害了咱们。卉卉不过是一事时之气,也没真想连带咱们一起摔死。”
“再说了,这吊在楼上,本就会往下坠,怎能冤枉卉卉呢。”
南宫明娇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当即便是朝那千卉卉吐了一口唾沫。
“呸!她什么货色你们还不清楚吗。就算真摔得死李阙玥和我们,也摔不死她!她那点三脚猫功夫,足够她自救了!”
“她离我最近,难道我还能冤枉她不成。”
千卉卉闻言,愈发委屈,看着一脸嫌弃愤怒厌恶的南宫明娇,抽抽搭搭。
“南宫姐姐冤枉卉卉。卉卉至少还忠心同姐姐们站在一块,且不说芷萱同玉姐姐见死不救,翩翩方才才也是明显帮着王妃,连围颈也不愿摘下。要说盼着咱们出事,不也该是其他几位姐姐吗?”
南宫明娇恶狠狠瞪了一脸无畏委屈的千卉卉,瞪向一旁的另外三人。
听芷萱战战兢兢,支支吾吾。“对不起,我当时害怕极了。不……不……敢上前。”
玉岺容面色平淡,“我怕死,不想去送死。不过至少我们下来给你们作证了,不是吗?至于翩翩,可就不知道什么心思了。”
一行人没说话,纷纷看向夏侯翩翩。夏侯翩翩惊得牢牢捂住脖子,支支吾吾,眼神闪躲。
“我不是存心的,只是我脖子上有些东西。爷若看见了,会杀了我的。”
“是什么?!你不会是又去见那婧然胡乱去什么地方了吧。”
夏侯翩翩点头默认了,“她不是同侍郎家的那个小窝囊废要成亲了嘛,想着能疯几日是几日。我陪她去时,不小心吃了不该吃的,脖颈出红疹了。”
原是这个原因,一行人点头了然。南宫明娇却是一声冷笑,没好气道。
“婧然什么货色,你也敢日夜同她搅和在一起。当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行人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婧然仗着有李如兰为她撑腰,做的丑事不计其数,这要真出什么事,还真是惹了一身麻烦。
夏侯翩翩不开心了,看向玉岺容。
“还不是因为她是岺容姐姐的表妹,才同她亲近。”
玉岺容挑眉,“她的那些龌龊事同我无关,你犯不着给我扣帽子。”
夏侯翩翩见几位姐姐盯得紧,赶忙转移话题。
“话说回来,李阙玥为何要冒死救我们。她不是同我们有仇吗?明知道是我们要杀了。”
千卉卉只觉唾弃,“若非她,素一又怎会掉下。”
芳素一亦是冷笑,“猫哭耗子假慈悲。”
南宫明娇“她李阙玥什么心思你们还不清楚吗?想打咱们一顿,给咱们一点甜头,收买我们感化我们,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芳素一一想到李阙玥那张和善的脸,只觉恶心。“呸!!心机贱人!真以为咱们是婧洛,这么好骗!”
玉岺容挑眉冷笑,“有何奇怪,不过是她惯用的手法罢了。”
地牢阴暗潮湿,铁链声哗啦直响,安静得只能听到滴滴答答的落水声。一行人缓缓而来,穿过一道一道牢门。
阙玥看着这地方,不自觉摸了摸手腕处,那是曾经有烙印的地方,自从澜九离世,那手腕上的烙印也是叫人除去。
环视地牢四周,一间间牢房空荡的,阴暗昏暗,铁链遍地,却是没有半个人影,阴嗖嗖的,倒叫人觉着这是一间空牢。
阙玥没想到,自己竟然又来了这地方,还真是世事难料,讽刺至极。
“青娟在哪?”
天阳挑眉,领着人往右侧道路而去,身侧的贴身婢女罗丽没好气道。
“侧妃这是催什么,我家王妃这不正带着你去看那贱婢。”
张口闭口一句贱婢,阙玥冷冷扫了眼人,眼里杀意凛然。
“管好你的嘴,否则哪怕你家郡主在这,我也能撕了你。”
凌厉的眸底满是杀意,罗丽看了看自家一脸冷笑的郡主,安分站在一旁,没敢再多说话。
地牢刑房
听说王妃来了,侍卫赶忙上前迎接。又看了看一旁的侧妃,侍卫面色有些难看。
天阳朝人点了点头,“那婢女呢?”
侍卫微微一愣,面色为难看着天阳,“不是王妃早先便派人来将人给拎走了吗?”
天阳闻言,敛眉看着人,那模样显然也有些讶然。“我什么时候叫了人来?”
身侧的罗丽眸色一变,没敢说话。
侍卫如实回禀,“走了已经有些时辰了。是罗娜姑娘来领的人。”
“罗娜?”
天阳闻言,扫了眼一旁没敢说话的罗丽。罗丽恭敬站着,看着自家郡主。面色平静从容,如实回禀。
“郡主,此事奴婢并不知情。”
天阳冷冷扫了眼人,眸色沉了沉,看向一旁的李阙玥。
只见李阙玥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架子上的。绳索一地,尚有血迹,一个奴字的烙铁躺在地上,血肉模糊,似乎叫人如今还能闻到那股烤焦皮肤的味道。
似乎看到了什么,只见人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那枚烙铁,烙铁之上,一个奴的赫然入目。血肉模糊之际,尚且能看到残留在烙铁上的一小块青色布料。
阙玥拿住烙铁的手猛然一抖,沉了沉眸。抓着手中烙铁,冷冷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侍卫。
“说吧,你们都对青娟动用了哪些刑?”
“这……”
侍卫看着面前的女子,虽说如今人不得宠,可也不是好招惹的主。犹犹豫豫缓缓道,“回侧妃的话,刑法中的刑具,差不多都用过了。”
啪——手中的烙铁猛然扔在地上,阙玥咬牙瞪着这侍卫。她本想着天阳针对的是她,纵然将青娟扔来牢房,也不过是关人几日。竟然还是自己想多了!害青娟受了这般多苦!她却什么也不知道!
见这侧妃怒了,侍卫赶忙跪地。
“侧妃饶命,属下等不过是奉命行事。可罗娜姑娘执意如此,属下等不敢阻拦。”
奉的谁的命,为何不敢阻拦,原因为何,还用说吗?
阙玥眸色阴鸷,一眼瞪向天阳,天阳冷冷看着人,一旁的婢女挑衅笑来。
天阳冷漠着眸子看着人,口吻不咸不淡。“李阙玥,那婢女如何,是死是活,罗娜会有分寸的。你如今可是有罪在身,好好待这吧。人罗娜闹够了自会给你带回来。”
阙玥一声冷笑,“带尸体回来给我吗?嗯?”
罗丽挑眉,“侧妃可真是说笑,兴许罗娜只是见她可怜,把人给放了。怎么能说是罗娜把人带走的。”
“狗仗人势的东西!”
阙玥一把抓出一支红通通的铁烙,眨眼之际已经掠到那婢女跟前,铁烙直往人脸上招呼去。“这事你也掺和了吧。说,把人弄哪去了?”
眼见烙铁就要招呼在那婢女身上,天阳一把抓过一旁的侍卫,拿人挡住了。
噗嗤——兹啦——一股皮肉烧焦的蛋白质味道,弥漫在整个刑房。
侍卫一脸惊悚,望着眼前的烙铁,额头冷汗直冒,面色痛苦,惊悚祈求的盯着眼前杀意凛然的王妃。
“王妃!饶命!”
阙玥冷眸把烙铁扔在一旁,天阳将侍卫扔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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