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这话一语双关,暗指了当初雅妃前去沧海府监考,而刘歆没有中举的事情。
圣人没有回答,示意刘歆继续说下去,刘歆继续说:“四小姐三道难题之中,便有圣人这句一杯一杯复一杯。”
“哦,因此你听到这一句,便有入耳心惊之势。”圣人让刘歆喝酒。
刘歆说着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将眼前的酒一饮而尽。
“她是怎么说的。”
“这一句,出自山中与幽人对酌: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嗯,状元郎背的不错,是这一首。”
“这一首诗简单明了,别说刘修撰了,就算一个秀才都能够明白,怎么会难倒刘修撰呢?”贤妃再次为刘歆倒了一杯酒,有些不相信地说。
“娘娘容禀,四小姐问小生,这两人对酌是哪两人?”
听到这里,圣人原本要喝的酒停了下来,看着刘歆。
“这一杯一杯复一杯,总共又是喝了几杯?”
圣人将酒杯放下,看着刘歆,面上露出了难色,
“我醉欲眠卿且,这个卿又是指男的还是女的?”
圣人和贤妃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朝有意抱琴来,抱的是什么琴?”
圣人沉默良久,最后才说:“一句设一题,刁钻得很。”
贤妃为圣人举起酒杯,对着圣人说:“幸好今年殿试不是让这位四小姐出题,否则的话,今年两榜进士都没了。大家都等三年之后,再考了。”
“贤妃娘娘说的对,臣当时听四小姐说完,整个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哈哈,爱妃说的好,等到下次大比,倒是可以出出这一题,让那些贡生,瞧瞧厉害。”圣人笑着将酒杯里面的酒一饮而尽,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魏思思的风采。
“当时臣不得不说,这一时间,尚回不了四小姐。”
“真是难得,我们的状元爷会打退堂鼓了。”
“这乃是三十六计中的走为上计,状元可真是文武兼备,因时制宜。”
“四小姐把脸一沉,说,把这诗想通了回我,回不了就去跟山长卸担子,留在书院好好读书识字,在肚子里面装点墨水。”
“那么状元爷,不知道你这回去推敲,有推开什么,或者敲开了什么?”
“回禀娘娘,臣绕着屋里踱步,彻夜未眠,这一杯一杯,臣一边绕着一边喝,最后臣喝的昏昏然,也不曾算出李翰林到底喝了几杯。”
圣人自己拿出点心,尝了一口,饶有趣味地看着刘歆。
“那么结果呢,结果呢?”贤妃让人一边上点心,一边催促说。
“鸡鸣之后,臣走到山长跟前,跪地求饶。”
“状元爷这免战牌都不挂,直接树旗投降投降了呀。”贤妃说着,让人将一盒点心放在刘歆的身边。
“启禀娘娘,这三朝诗,有数十万首,每一首都这样推敲下去,臣头就算不被帝王刀砍下,也被四小姐的推敲给敲碎了。”
圣人走到刘歆身边,用手摸了一下刘歆的头,对着刘歆说:“你倒是明白,朕也要高兴,幸好思思姑娘没有将你这头给推敲碎了,否则的话,朕去什么地方找你这个文曲星。”
“看样子,是四小姐大获全胜了。”
“嗯,是的。”
“她这是刁钻弄人,朕就不相信,她自己能够解开这四道题。”
“山长和皇上一个看法,便请来四小姐,问道。这诗刘歆解不了,你自己可解得。”
“这回又是山长反将一军了,不知道四小姐胸中可有应对之策。”
“四小姐不慌不忙地说,同兴十五年五月,李翰林在安陆娶了许小姐。安陆山花开在五月,与他对酌的,当然是许小姐。”
圣人不由拍掌交好,坐回自己的位子,对着刘歆说:“以史论诗,以诗验景,且能呼名道姓,只指其人。真不愧是大儒之女,妙呀妙呀。”
“既然这题解得妙,圣人不妨在吃点东西吧。”
“那么第二句,这一杯一杯复一杯,总共是几杯呢?”
“这四小姐轻描淡写地说,一杯一杯复一杯,便是三杯了,这两人对饮,自然是六杯。”
原本吃着点心的圣人,不由笑着将点心给喷了出来,贤妃连忙拿出手帕,为圣人擦拭,然后递上一杯水。
圣人喝下水,指着刘歆,不服地说:“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朕原本以为她还有妙解,竟然如此无赖。朕要是在场,绝不服她,绝不服她。”
“这句的确解得不是很好。”
“圣人,娘娘,可就是字面而言,她算的没有错,臣也不好反驳他什么。”
“你这是中了他故弄玄虚之计。”
圣人说完,贤妃再次说:“那么第三句的卿,想必就是指的许大美人。”
圣人点点头,对着刘歆说:“那么这个琴也不是朕送给你们的琴,而是情有所钟的情了。”
刘歆点点头,圣人询问后来,刘歆笑着说:“臣卧身不起,连声高呼,文武全才,五体投地。”
贤妃见到这个情况,看了看圣人,对着圣人说:“臣妾看来,就是这么一呼,把那四小姐的芳心给呼了去,要是有人知道这一招这么管用,早就不知道说了多少个文武全才,道了多少五体投地了。”
圣人一笑,然后对着刘歆说:“你下去吧。”
刘歆说是,退下之后,圣人对着贤妃说:“传膳吧。”
贤妃点点头,离开这里。
圣人望着远方,想着魏思思,如今身在何处?
此时的魏思思已经起身准备回到书院,如今邙山上,她已经收了三个弟子了,这三个弟子本事还算不错,魏思思也就可以放下担子,回到魏府。
在她下邙山的时候,遇到了曹寅,曹寅对着魏思思说:“掌门,如今你要下山是不是?”
“不错,不知道二师兄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曹寅点点头,对着魏思思说:“掌门,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你们书院的沈豫。”
“知道,他是父亲的得意门生,以前刘歆没有来之前,父亲准备将他继承书院。”
“那就好,你可知道,他最近图谋的大事?”
魏思思说不知道,自己护送刘歆离开家之后,就没有和书院有来往了。
曹寅告诉魏思思,沈豫写了一本书,叫做惟罪录,里面细数了当今圣人十大罪状,而且沈豫还在玉衡军军营策反陈可法。这些年倒是有些成果,他来信说,陈可法有心帮忙,光复大魏。
魏思思听到这个消息,摇头说:“沈豫糊涂呀,沈豫糊涂呀,那个陈可法岂是能共事的人。”
曹寅点点头,告诉魏思思,如今陈可法因为骑马摔了腰,沈豫于是推荐了曹寅,然后经过虞翻将消息传给了曹寅,让曹寅一边去为陈可法治病,一边也好陈可法共商大事。
曹寅说完,对于此事,他现在没有主意,于是前来询问。
魏思思思索了一番,对着曹寅说:“去看看也好,你只是去治疗他病。顺便探探口风,不过不要轻易相信他的话,这人,我信不过。”
曹寅说是,然后就离开这里,到了幽燕府玉衡军的营地。
玉衡军大营之中,陈可法吩咐军医说:“疼疼,大夫,你稍微轻一点,轻一点。”
军医无可奈何地说:“将军大人,这要疼了才好,你就忍一下吧。”
这时候一个卫兵走进来说:“将军,有个叫做曹寅的人求见。”
“曹寅?快请,快请。”陈可法喜出望外,终于见到曹寅了。
军医对着陈可法说:“既然有客来见,给将军整装吧。”
“不必整装,这个人是一个神医,我这病正好让他看看。”
没有多久,沈豫就带着曹寅走了进来,对着陈可法行礼说:“将军大人,小的已经为大人请来曹师傅,经过曹师傅这位神医,为大人推骨针灸,将军大人必然会很快痊愈,再次生龙活虎,征战沙场。”
曹寅对着陈可法行礼说:“在下曹寅,见过陈将军。”
“无须多礼,无须多礼。你们都退下去,不要打扰曹师傅为本帅疗伤。”
这些侍卫说了一声是,然后都识趣的退了下去。
“本帅的病,曹师傅在沈豫那里也听说了吧。希望曹师傅能施展回春妙手,将本帅的腰骨治好。本帅定当重金酬谢,决不食言。”
“大帅放心,请让在下把脉,看看你的腰吧。”
说着,曹寅仔细看了看,然后对着陈可法说:“不出旬日……”
“这么快就治好了?”陈可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伤的这么厉害,真的可以这么快治好?
“陈将军这个辈子就上不了马了。”曹寅笑着说了出来。
陈可法有些不相信,看着曹寅,期待曹寅下面的话。
“这里面都已经开始淤积化脓了,一旦毒脓侵入骨肉,别说是上马,大将军能坐着都是一种奢侈了。”
“本帅就说,这几天怎么越治疗越疼了。”
沈豫连忙说:“既然这么严重,还请曹师傅帮忙救元帅。”
“这个就要看陈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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