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贤书院即将被朝廷围剿的消息,鬼府自然也得到了消息,沈豫曹寅等人聚在一起,开始讨论起来。
“书院这件事,我看是大不妙,看来刘秀和郑兴泰这两人是铁了心,不踏破书院,誓不罢休。”沈豫忧心忡忡地说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们不能就这么坐着,我有一个想法,我现在去见顺承公主,希望她能够出面,解了这一次围。”曹寅说完,看了看一旁坐着的钱寿。
钱寿是钱家的管家,以前钱家主要处理这东海四府的事务,如今昭穆尊不知所踪,钱多多在云歌府图谋大事,这里自然就是钱寿在这里负责了。
钱寿想了想,对着沈豫说:“我们已经联络四府人员,他们愿意出五百人来帮忙。而且兴国寺那边,还欠着魏家的恩,至少会出三百人。再加上各地义士,这么算下来,千多人还是有。”
沈豫听到这话,大为失望,对着曹寅说:“曹师傅,我曾经听你说过吧,若是陈可法起事,你们能凑足十万人,如今书院有难,怎么才一千多人。”
曹寅也不满吗,对着钱寿说:“钱管家,这千儿八百的,能挡得住刘秀他们大军吗?”
钱寿也为难地说:“这件事我也很为难,大家都是知道,太傅生前有交代,让我们养精蓄锐,静待时机。如今为了一个书院,我们将所有人都派出,这太不值得了。”
钱寿觉得自己这一番话说的有些伤人心,于是补充说:“这件事,若是单单一个书院,刘秀吞了就吞了。但是我们胳膊都套在一起,势力大了,朝廷见我们不好对付,就会和通平城那样,招降罢兵。”
“我看这件事,没有钱管家你说的那么简单。不管你们怎么说,我还是去找顺承公主。钱管家,别的我不要求了,我希望你能够帮忙打听一下,他们什么时候出兵。知道时辰,我们也好办事了。”
“据我所知,最迟应该在九月初一,我们的时间还多,还可以等一下。不过曹大侠,你还是尽快回来,这出兵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曹寅点点头,离开这里。
魏思思他们等人到了京城,天色已经晚了,他们找了一家客栈,准备住下的时候,掌柜告诉他们:“两位客官,如今只有一间房了。你们两个若是兄妹,那就没有法子了。”
“就一间房吧,我们是行过礼的人。”魏思思现在牵挂着书院的事情,也不在乎这些小节问题。
掌柜的妻子听到这话,笑着说:“对,怎么说我家的床也能睡的下两人,阿仔,带着这两人前去房间。”
刘歆见到这个情况,还是询问说:“难道就没有多的房间吗?”
“这位相公,真的没有了,这一间还是那位客人离开之后才空出来的。而且要是有,我租给你,不多收一间租金吗?”
刘歆叹息一声,掌柜询问他们要吃什么。刘歆随口说:“有什么热的端过来就是了。”
说着刘歆将银子放在柜子上,那掌柜见他出手不凡,于是也客气起来。
他们到了房间,小二将门关上之后,两人都觉得不自在。刘歆想了想,对着魏思思说:“要不四小姐你现在这里歇着,我出去转转。”
“还是你歇着吧,我这就想办法进宫。你告诉我,圣人这个时候,一般在什么地方。”
“他应该在勤政阁,或者是睿思殿。这两处我告诉你所在吧。”
刘歆画了一下宫中的草图,将这两处的所在大概指了出来。魏思思记下,这时候小二送上饭菜来,魏思思吃完之后,准备离开。
“我还是送你到午门吧。”
“不用了,你现在的身份和往日不同了,午门多是你的熟人,你要是被他们认出来,那就不好了。”
“多谢四小姐提醒,那么……你就去吧,多保重。”
“嗯,你早些休息吧,这些天,难为你了。”魏思思交代了一番,就准备出门了。
刘歆看着魏思思的背影,不由轻声唤了一声:“四小姐。”
“你到现在还叫我四小姐?”
“以后我还是这么称呼。”
“为什么?”
“因为这样称呼才符合我的身份。”
“好吧,怎么叫都行。那么你现在有什么话要和四小姐说呢?”魏思思有些生气,对着刘歆说。
“四小姐,你是一个有见识的人。这一次到了禁宫,肩膀上担着数百条人命。圣人若还是一个仁德圣君,他能赦就赦,他不能赦也会给你一个说法,不会为难你。我现在担心的就是,圣人已经不是我知道的那个圣人了,关上门要把你留下来。”
刘歆说到这里,思索了一番,继续说:“那么四小姐可不能意气用事。我知道四小姐你有飞檐走壁的功夫,但是这宫中的可不比衙门,到处都是禁军。你本事再高,也打不过数万禁军。”
“四小姐,你离着禁宫越近,在下的话也越说越白。这个文定之约,算不上数,我刘歆何德何能,能娶四小姐为妻?这无非是应了山长遗命,而结十方之缘。本想解围之后,就解了这约,没有想到,拖了这么多年。”
“这些年来,圣人没有变,在下没有变。四小姐变没有,就看如今这趟了。若是四小姐有心的话,不妨就留在这里,三天之后,在下等不到四小姐,自然会离开这里。从此天南地北各在一方,永不相见。”
魏思思听到这话,对着刘歆说:“天风,你体谅我,关照我,我心里很感激。只是我进了这禁宫之中,是福是祸,是缘是孽,到现在还说不准。我唯一能说的就是:“我魏家是书香门第,我乃是名教子弟。那个奉天御极圣人要为难我的话,我是宁死不从。你放心,绝不会有什么天南地北各在一方,只有天人永隔阴阳异界。”
“这,这,四小姐,此事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刘歆吓得脸色都白了,然后说:“若是能早点回来,变早点回来吧。我们还可以说个话,见个面,甚至还可以推敲那上万首诗。”
“就这么说吧。”魏思思觉得说的有些伤感了,于是对着刘歆说:“刘歆,等到我回来了,你可以出去避嫌了。”
“四小姐放心,我在这里还有朋友可以帮忙。”
魏思思这一才到了午门,就看见了楚元凤,楚元凤对着魏思思说:“魏姑娘,你请吧,圣人已经有了安排。”
这时候的御花园内,圣人宴请玉琮。
玉琮对着圣人说:“臣和四妃三司六卿商议了之后,认为圣人设立的观风使,深合古制,有益天下。”
“哈哈,德润,今天朕找你,不是为了谈这个,朕听闻你熟读律例。”
“曾经翻阅过,熟读臣不可敢当。”
说到这里,一个太监领着魏思思进来,唱到:“海宁魏思思,求见圣人。”
“进来吧。”
“民女魏思思,见过圣人,圣人福泰安康。”魏思思跪下行礼之后,圣人让魏思思起来,也坐下。
“圣人,如有不便,臣请告退。”
“德润,今天谁都能退,就是你不能退。今晚上找你来,就是为了她的这件事而来。”
玉琮不由好奇询问地说:“不知道这位姑娘来见圣人,所谓何事?”
“为了一部魏刑余文集。”
“魏刑余文集?按照大虞律例,七十八条,凡妄布邪言,书写张贴,煽惑人心,为首者,斩立决,为从者,皆斩监候。臣没有想到,魏刑余文集迟至今日才办,可谓之一大神通。”
玉琮虽然知道圣人心意,但如今谈到大虞律,他不得不严格按照律例来说。
“那么德润,你看过此书?”
“臣虽然是南人,但是北人既然奉为宝典,臣也读过。”
“就德润你来看,此书可算的上妄布邪言,煽惑人心?”
“北人观之,文起十四朝之衰;南人观之,笔若百万之敌。”
圣人听到这话,有些生气地说:“这么说来,朕留你,是留错了。”
“臣惶恐,臣惶恐,这大虞律乃是我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和圣人率领诸大学士逐条逐字精研审慎而成,臣岂敢飞扬跋扈,妄生异议。”
“是吗?朕听闻你在封地,常常替百姓打笔墨官司,与衙门为难。常以一字之差活人性命。那一带的老百姓傻都称呼你为活罗汉。今天朕请你喝酒,就是希望德润你能一展慈悲心肠,救苦救难,替魏府老小解围。”
“臣,实在爱莫能助,还请圣人恕罪,还请圣人恕罪。”
魏思思见圣人无意解围,只好说:“小冢宰大人既然如此为难,圣人何必为难他呢?”
“罢了,罢了。这件事以后再议吧,这么天都过去了,不急在这一时间。”
魏思思说是,然后退出了宫,等他回到客栈之后,见刘歆正趴在桌子睡觉,刘歆也察觉到人回来了,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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