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9章 和男同学的大梁子
宋北北低着头走路,早就注意到了地上紧随自己走了好一段路的影子。
这大块头,不用想就知道是高铿,他手上还拎着桶水,明显要耍她。
宋北北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还真是不记打。
那就陪他玩玩好啦。
书院没有单独准备小姑娘用的茅房,因为书院一般都招不到女学生。
不过这书院毕竟是她大哥盖的,相当注重**,都是用实打实地砖墙隔开的,前面还有木门可以上锁,很像现代地那种高级商场独立厕所的布局,就是没有抽水马桶而已。
宋北北捂着肚子,做出很着急的样子,加快脚步往茅房方向跑去。
高铿手里拎着一桶满当当的水,他不敢跑,只在后面跟着。
宋北北拐进茅房后,立马从另一边饶了出去,躲到不远处的大水缸后面,满脸期待地偷看。
高铿慢了一会儿才赶过来,到这边一看,就一间茅房的门上着锁,不用说也知道宋北北就在这里面。
于是高铿拎起水桶,从门顶部泼了进去。
按照原定计划,高铿泼完后,应该立马离开的,但他现在不想走了,他想看看宋北北委屈巴巴,痛哭流涕的样子。
他还忍不住大笑出声,开心地直拍大腿。
就在这时,门缓缓开了。
这个书院最有严厉之名的经课堂长,满身是水,黑沉着脸看着高铿。
高铿的笑立马停了下来,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堂长。
不是宋北北吗?怎么变成堂长了?
而此时大水缸之后的宋北北,正捂着自己的嘴免得自己笑出声。
高铿愣了半晌,回过神来,连忙扔掉自己的“作案工具”水桶,笑呵呵地说:“不知道是谁把水桶塞我手上……”
说罢,他慢慢转身,打算离开。
忽然,身后传来堂长一声怒吼:“高铿!你给我站住!”
高铿咬咬牙,好汉不吃眼前亏,改认错求饶就要赶紧认!
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磕头哭求:“先生,学生知道错了,学生以后再也不敢
了,先生罚学生干什么都行,求先生千万不要让学生退学啊!”
他一家都是大老粗,就指望他将来靠功名了,他爹说了,三年考不上,就考三十年,只要他读书,多少年都供他读。
但要是他被退学,他爹娘真的会弄死他的!
堂长虽然严厉,但也并非是赶尽杀绝之人,他冷哼一声,道:“回头去我那儿领十戒尺!”
高铿松了口气,十戒尺而已,小意思小意思。
他松气松的也太明显了,堂长立马知道自己没罚到位,抹了一把脸上的水,道:“你跟我过来!”
高铿以为是要他去领戒尺的,于是便赶紧屁颠屁颠地跟了过去。
没想到先生却把他带到了书院后门那儿。
前几日有人发现书院的院墙年久失修,万一倒了,学生们会有危险,便请了两个泥瓦匠过来,把原本的院墙拆了,重新砌新的墙。
先生带着高铿来到墙下,指着那两个泥瓦匠,对高铿道:“你就跟着他们二位砌墙。”
说完又对两个泥瓦匠道:“二位小哥,劳烦你们教一教我这学生,若是他偷懒,你们告诉我。”
两个小哥笑嘻嘻应了。
先生的想法是,让高铿知道这大热天的,大晌午的,不好好读书,出来干活多累。让他劳一劳体肤,才知道珍惜读书的机会!
哪里知道,高铿挺乐意不读书出来干活的,他立马卖力地跟着两位小哥干起来。
不过真的做起来,高铿才发现并不如想的那么简单。
如今已出了三伏,但秋老虎也不好过,天气又热,蚊虫也多。
一下午干下来,高铿手都起泡了,脸上手上也都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大包。
此时,别的学生开始散学了。
高铿见他们纷纷离开,自己也想走。
泥瓦匠对他道:“你现在可不能走,我们答应了堂长,今日得把墙砌好,过几日干了,还得赶过来刷油漆。”
高坑怕自己贸然走了,他们俩去堂长面前告状,堂长一生气,要他退学,那就完蛋了,于是只好咬咬牙继续做下去。
埋头苦干一会儿,宋北北从他旁边经过,高铿骑在墙上,一边刷泥一边朝下骂道:“臭丫头,你最好当一辈子哑巴!”
宋北北听见了,抬起头,笑着看着他,清晰地吐了两字:“煞,笔。”
她又不是真的哑巴了,原先只是嗓子被烟熏了,伤得很重,一说话就疼。
这都好几个月过去了,马上都快秋天了,她的嗓子其实已经好了许多,再开口也不怎么疼了。
不过她还是很少开口,一方面是现在声音不太好听,比起原先的清脆,多了几份沙哑,不如变声期过了再说话,才能维持她软妹的形象。
一方面是哑了之后,先生就从不喊她起来背书了,她现在上学上的非常自在,所以平时懒得开口。
等宋北北都走远了,高铿才抓抓脑袋回过神……该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小哑巴能说话了?
这日高铿一直做到半夜,才彻底做完,回家之后就累得呼呼大睡,后面好几天身子骨都像散架一样疼。
他也好几天不敢捣乱。
不过等他身子缓过来,他又开始天天盯宋北北了。
因为这些日子,宋北北每天都缠着赵知月,吃她亲手做的饭菜,把赵知月都给饿瘦了!
而且他到现在都没尝到过一口心上人的手艺,宋北北真是太讨厌了!
“吾不能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邪……”
先生讲课的声音传入耳中,高铿从愤恨中回过神来。
他看了一眼书本,又抬头看向坐在第一排的宋北北,忽然举手道:“先生,学生有疑惑。”
先生停下讲课,问道:“什么?”
“既然先生说做人要有骨气,不屈服于权贵,那为什么咱们清北书院要收宋北北?她能进来,不就是因为她大哥的缘故吗?”
今日讲课的先生是个脾气好的,所以他才敢说。
宋北北眉头微蹙,回头瞪着他。
有病吗?又关我啥事啊,扯我头上干什么啊!
再说,我是实打实女扮男装考科举考进来的好吗!我才不是靠关系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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