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只要她不承认
胡国的王宫看似轻而易举的就易了主,然而实际上却是多年谋划,一步又一步的精心算计。
沈绾他们看着霍青在万众瞩目之下登上了王位,举国欢呼,霍青成了胡国当之无愧的王。
然后等到十五那天,霍青在百忙之中设宴邀请了几人,顺便重新签订了两国合约,保证两国之间的和平。
现在正是暮色,宫中一片歌舞升平,签订了合约之后,霍青的目光就忍不住一直向着沈绾的身后看。
“王上在看什么?”沈绾轻而易举的捕捉到了他的视线,带着几分调侃似的问。
在场的坐着的都是自己人,除了少数几个,大多数目光中都带着揶揄。
霍青面不改色的道:“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沈绾追问。
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目光,霍青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坑里面,霎时有些无语。
他立刻闭口不言。
沈绾的心中咕噜咕噜的冒着坏水儿,她眉毛轻轻的往上一挑,也不再说话了。
敌不动我不动,反正现在着急的不是自己。
顾承恪给她将酒换成了果汁。
其实沈绾已经有些醺醺然了,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喝了两杯后就冲着他傻笑,脸上带着两片绯红,外面的残阳洒在她的脸上,像是抹了两片胭脂。
“这么开心?”
“一来大仇得报,二来……”沈绾目光似笑非笑的将目光移向霍青,手指轻轻的捏着酒杯,将里面的果汁一饮而尽,咂吧咂吧嘴就起了眉头,“你用果汁来糊弄我?”
“你喝醉了。”顾承恪面不改色的继续给他倒果汁。
紫色的葡萄汁,在酒杯中荡出浓郁的香甜的味道,却让沈绾缓缓的皱紧了自己的眉头。
“我要喝酒。”
“回去再喝。”
“可是我现在就要喝。”
顾承恪看到她那一双秋水剪影的眸子里面已经浮起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犹如远山含黛,轻罩薄纱,俨然是酒意上头了。
察觉到有人已经频频的投来目光,顾承恪也知道自己的王妃的美貌对这些人到底有多么大的吸引力,顿时生了离开的心思。
“那我们现在就回家去喝酒,怎么样?”他低声的在沈绾的耳边说着话,企图将这一只小小的醉鬼给哄回去。
沈绾想了一下也觉得不是不行,便干脆利落的答应了:“那便回去喝就是了。”
她一起身,却踉跄了一下,所幸旁边的顾承恪伸手扶的及时。
“要走了?”霍青跟随着一起起身,“我送送你们吧。”
沈绾虽然喝醉了,不过喝醉之前在想什么他还是能够记得到的,看到霍青这个样子,顿时眯起眼睛低低的笑了起来,像是一只算计成功了的狐狸。
两个人被他送到了宫门口,沈绾半边身子依靠在顾承恪身上眯起眼睛说:“再过几天我们就要回去了,到时候你要是再想不清楚,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说完这句话,她便任由顾承恪将自己搀扶着离开了,留下霍青在这夕阳之下站了很久很久。
那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无端的显出几分寂寥。
马车上面,沈绾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
顾承恪将她拥入怀中,声音低哑而暧昧道:“你是不是一直在装醉?”
沈绾:“啊?”
然后眼睛一闭,睡了。
谁装醉了,她是真醉了。
客栈中。
马车才刚刚晃晃悠悠的到了这里,门口抱着长剑守着的那个人眼睛一亮,便立刻起身迎了上来。
但是下一刻,羽夜的脸色又冷了下去。
他看到顾承恪怀中的沈绾,目光正好和顾承恪对上。
“她怎么样了?”他忍不住担忧的询问。
顾承恪“只是喝醉了而已,不劳烦你在这里担心了,本王的王妃,本王会自己照顾。”
“那你之前是怎么照顾她的?”羽夜冷笑一声,问责。
谈话之间,沈绾似乎被这吵闹的声音给吵醒了,她迷迷蒙蒙的睁开眼睛,歪着脑袋看着羽夜口中含糊不清的道:“是你呀。”
羽夜没有想到她喝醉了还能够认得自己,心中生出一股隐秘的窃喜感,上前一步,完全忽视了顾承恪,关怀的追问:“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顾承恪的眼睛轻轻的眯起。
这个人可真让人讨厌。
但很快他就不生气了。
因为沈绾在他的怀中蹭了蹭,有些不耐烦的嘀咕:“别烦我。”
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孰亲孰疏,一目了然。
顾承恪脸上露出一抹宠溺的笑意,忽视了刚才羽夜那可笑的挑衅,只是淡淡道:“麻烦让让,她想休息了,识趣一点的,就不要在这里挡路。”
羽夜虽然知道沈绾刚才那是醉酒之下的话,可心中还是有些难受,他下意识的退让开半步,任由顾承恪抱着沈绾离开了。
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他藏在衣袖之下的手捏紧心中疯狂的想法越发的肆意。
不甘心,想把那人给抢夺回来。
沈绾这一觉睡得很好,直到第二天天明,怜香这才端着水盆进了屋子
她随手拎干的帕子,看到怜香有些心不在焉,蓦然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干了什么事情,笑着调侃:“该不会是昨天晚上做贼去了吧,你看你双眼之下的黑眼圈。”
她伸手轻轻地点了一下怜香的眼睛底下,怜香像是被吓了一跳,一蹦三尺远,捂着自己的脸颊。
“王妃您做什么呀?”
“我就是摸了一下你的脸颊,你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吗?”沈绾的神情越发的揶揄,冲着她挤眉弄眼,“你这么神不思蜀的,是在想谁?”
怜香被她逗弄得多了,忽然反应过来。
王妃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怜香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控诉般的质问道:“王妃,这件事情是不是和您有关系?是不是您去撺掇他做的?”
沈绾的左脸上写着“无辜”,右边脸上则写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将帕子一把扔进盆里面,“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反正只要不承认,就不是她干的。
谁也拿她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