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而此时的庭院早就已经炸开了锅,侍女们亲眼看着小王爷拉着苏小姐直接进了那个禁地,他们猜不到小王爷要做什么,但是所有人都被这一个举动吓到了。
“这个庭院可是禁地啊,要知道小王爷从来不让其他人进去,就算是打扫,也都是小王爷亲力亲为,现在竟然把苏小姐带进去了!”
“我在这个王府呆了大半辈子了,都不知道这个庭院是做什么的,只知道那之前是老夫人居所,只不过后来老夫人她……那里就荒废了。”
“啊?那小王爷如今这是要做什么啊?我记得我之前刚来的时候,看那个庭院有杂草,刚想要去修剪一下,就看到小王爷了,当时他说这里不用别人管,保持它最原本的样子就好。”
老侍女看起来有四十岁左右了,一看就是在这个王府呆了好多年,她微微眯眼,好像是想起了什么陈年旧事。
啊,她想起来了,她记得老夫人曾经说过,她喜欢梧桐,所以在这个根本不适合梧桐生长的地方,老王爷费尽心思,在她的庭院种满了梧桐。
老夫人喜欢鲜花,却不喜欢那些娇生惯养的花,她记得她们之间有这么一段对话。
“夫人,&nbp;你想种什么花呢?王府什么花种都有,无论是多么珍贵的花,我们王府的能工巧匠都能将它养的好好的。”
只见她从包里随便取出来一把花种,就那么随手一扬,落在了土壤上,随后拍拍手。
“不需要什么珍贵的花,这些花种是我山间里收起来的,也不过是一些普通的野花,但是胜在生命力强。”
“为什么要种这些花呢?只要是夫人想要的,王爷都会满足你。”
“不,你知道么?无论是什么植物,其实你不用那么精细去管他,让他自由生长,它自然会成长为自由的样子。”
老侍女揉揉眼睛,那是多么久远的日子了啊,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还记得那个明艳的少女,自信洒脱,她本来不解为什么要中野花,现在她明白了。
每一朵花都有她存在的价值,无论是野花还是那些珍贵的花,不都是花么?这样的明亮惊艳的少女,这么多年了,老侍女没见过比她更胜的少女,不过,和她比肩的人倒是有一个。
一样的明亮,惊艳,苏羡月和她很像。
夜楠自然也听到了侍女们讨论的话,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王爷这是真的放下了?他可以和别人说出这段往事了么?
花影却隐隐约约有些担心,毕竟这可是王爷心里的一道伤疤啊,这么多年了,迟迟都没有愈合,他真的可以说出来么?
夜楠和花影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担心,可是两个人明白,这是她们之间的事情,要她们自己慢慢的参透了,别人根本帮不了什么。
景修寒从怀里取出一把小钥匙,打开了那把小银锁,啪嗒一声,银锁落在了地面上,苏羡月弯腰捡起来。
景修寒轻轻的推开门,拉着女孩子走进去,里面有着淡淡的花香,不算是很浓烈,却是十分的沁人心脾。
这明显是一个人的房间,这是一个精致的会客厅,床边还放了几盆文竹,桌椅都是上好的红木,虽然说不上是极其贵重却胜在精巧。
然而,苏羡月的视线都被墙上的一幅画惊艳到了,里面是一个美人站在树下,她眉眼温柔,眼角还有一颗朱砂痣,一身鹅黄的的一群显得她更加娇俏,墨发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用一只玉钗挽住。
画中人的眉眼越看有有几分熟悉,苏羡月忽然福至心灵,虽然两个人是不同风格的,但是这个人的眉眼为什么这么像景修寒呢?
“这是我母亲。”
景修寒将小银锁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拉着女孩子走到画前,这个时候苏羡月才发现那画旁边还有一小行题字,“吾妻秀丽端庄,绝世容颜,特留画一副,望日日念之。”
“这是你父亲画的么?”
“嗯。”
苏羡月不由得抬手隔着空气,想要仔细的看看这画,然而这画因为时间太久了,都有一些破旧了,那曾经堪称精细的笔锋都已经要消失不见了。
“你父亲肯定很爱你的母亲。”
景修寒微微一愣,随后似乎是无奈的笑笑,拉着女孩子走到楼上,然而楼上并不是苏羡月以为的卧房,而是只有一个桌子,上面有两个灵位。
景修寒取出香点燃,插在香炉里,苏羡月也走过去,学着景修寒的样子,最后两个人坐在了一旁的窗边,哪里有一个藤蔓做的秋千,应该是夫人曾经最喜欢的吧。
“我母亲是慕容家的滴小姐,和我父亲年少相知,最后嫁给我父亲,两个人恩爱异常,这里是我母亲的住所,后来父亲战死沙场,母亲得知消息,悲痛万分,浑浑噩噩过了几天,紧接着殉情。”
苏羡月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他,就知道抱住了景修寒,这个一直很强大的人,他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母,一手创建了玄宗,在当今朝中也没有谁可以与他争锋,可是他却是那么孤独。
“我听过一个故事,在这个世界上死去的人,都会化作天上的一颗星星,他会在天上看着她所重要的人,他会守护重要的人,所以啊,他们也在看着你呢,他们那么爱你,从未离开。”
景修寒轻声叹了一口气,抱紧了苏羡月,将头埋在她的肩膀,苏羡月微微一愣,她感觉到自己肩膀有些湿润了,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她并不觉得这是懦弱,反而她会觉得自己能狗让他放松下来,她很欣喜。
一个小孩子,你要他怎样呢?失去父母,创立玄宗,朝中挤压,他是传奇,也是可悲的,每一个英雄可是可悲的。
苏羡月什么也没说,过多的安慰对他来说都是没有用的,她知道景修寒不是悲伤,因为他早就不痛了,他只是累了,想要歇一会,而她需要的只是给他一个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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