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极品啊!
当姬定握住荆夫人的素手时,顿觉光滑细腻,柔弱无骨,以至于他甚至都不敢用力。
真不愧是人间尤物,细节都如此到位。
而荆夫人并未慌张,也没有任何挣扎,而是非常镇定,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姬定,“你这是何意?”
不过两颊还是隐隐透着一抹红晕。
姬定笑道:“假戏真做。”
荆夫人却是正色问道:“何谓假,何谓真。”
姬定答道:“戏假情真。”
荆夫人嘴角微微卷起一抹笑意,似乎比较满意这个答案。
姬定又道:“夫人,我们回去吧。”
荆夫人轻轻点了下头。
姬定轻轻拉着荆夫人的柔荑,沿着江边,往马车那边行去。
荆夫人任由其他拉着,两颊泛起一片朝霞,真是娇艳欲滴。
她对姬定真可以说是一见钟情。
她并不是无欲无求,只是她对于生活是从不马虎,选择伴侣更是如此,她不是不想嫁人,而是她不愿意为此妥协。
宁缺毋滥!
她一直在等自己的真命天子。
然而,眼看芳华将逝,再过些年,只怕即便真命天子出现,她也只能感慨,我生君未生。
而就在这时,姬定的出现,与她心目中的真命天子重合在了一起。
只可惜,那日只是匆匆一见。
这令荆夫人有些郁闷。
故此当她知道姬定回到楚国时,便乔装侍女,混入周府,想瞧瞧姬定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其实一直以来也都是她主动在接近姬定,若非如此,哪怕姬定身为令尹,也难以接近她。
自住进周府之后,她就一直都在等待姬定的答案。
因为她认为感情之事,还是要两情相悦,若是姬定不喜欢她,那也不能勉强,将心比心,别人也无法勉强她,不过当姬定上回回濮阳后,她还是有些患得患失。
但有句话说得好,这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
更何况是她这种人间尤物。
与她相处在一起,要不动心,那还真不是男人。
尤其是当荆夫人来到门前等他的那一幕,令姬定突然觉得,原来在不经意间,这女人在他心里占据了一个位子。
可惜如今并没有太多时间,让他们两个亲亲我我。
还有着很多事等着他们去完成。
他们先是去到荆夫人在这里建办的作坊。
关于此次贸易潮,这荆夫人也是最大的赢家,尤其是她作坊生产的腰带,卖得可是非常火。
因为她的腰带可是不便宜,腰带扣全都是用金子、银子,以及铜做的,又配有专门的兽皮。
中原商人知道这腰带一定会深得贵族们的喜爱,而如今百姓的购买力几乎为零,贵族市场才是最为重要的市场。
但是大量的订单也带来了很多问题。
由于这订单越来越多,这作坊要不断地扩建。
之前那套管理系统,已经渐渐有些适应不过来了。
但是这对于姬定而言,却是不费吹灰之力,他当即就将一套全新的管理系统传授给荆夫人。
等他们回到住所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好香啊!”
荆夫人瞧着端着两个银盘进来的姬定,一双迷人的大眼睛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又是笑道:“平日里总是听小莺吹嘘你的烹饪技术,今日可算是能够尝一尝你的手艺。”
“好久没做了,手有点生,你可别期待太高。”
说着,姬定将一个银盘放在荆夫人面前,然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但见盘中是两块羊排和一小堆青菜。
这可不是什么西餐,只是如今人们都很少用筷子,一般也都是用刀叉,或者用手撕,毕竟华夏文明还是处于刚起步的阶段。
荆夫人美目一闪,问道:“你没有给公主做过?”
女人啊!姬定心里感慨一句,如实道:“以前做过,但是公主对于吃穿并不是很感兴趣。”
荆夫人点了下头,“也对!公主志向不小,又岂会拘泥于这些小节,哪像我,就只在意这些。”
姬定一笑,不置可否,事实也是如此,姬舒还是那种更关心他事业的女人,也希望能够在事业上帮助到他,绝对是一位贤内助,不过在生活方面,姬舒就不是那么在意。
荆夫人就恰恰相反,更注重于生活,而对于那些勾心斗角之事,不是那么感兴趣。
姬定道:“若是你喜欢,我可以经常做给你吃。”
荆夫人喜道:“真的吗?”
姬定点了下头,道:“洗碗洗菜又不需要我动手,这有何难,不过你还是先尝尝吧。”
荆夫人切下一小块肉来,放入嘴中,稍一咀嚼,她不禁黛眉微蹙。
姬定问道:“不好吃么?”
荆夫人螓首轻摇,但并没有回答,细细品味一番后,她才道:“你这羊肉做得比小莺的还要好吃,这里面好像添加了一味特别调料。”
姬定笑道:“是一种特别的酒。”
“酒?”
荆夫人睁大美目。
姬定点点头。
荆夫人惊喜道:“难怪这味道如此与众不同。”
说着,她稍稍一顿,道:“其实有一个问题,我一直都想不明白。”
姬定笑道:“不会是大家都在问我的,你为什么这么年轻这么帅这么有钱,还样样精通。”
荆夫人抿了下唇,笑道:“那你又是如何回答的呢?”
姬定微微耸肩道:“标准答案就是我只不过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一个小矮人。”
荆夫人疑惑道:“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姬定点点头道:“其实我的一些想法和主意,没有多少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智慧,我也是从别人那里观察来的,然后将他们优点集中在一起。”
荆夫人道:“但是你的很多想法和主意,我真是闻所未闻。”
姬定道:“其实生活中很多学问都是想通的,就说这凳子,我也是从胡人那里受到的启发,因为那边很多地方都是露天席地,不可能像我们中原人一样跪坐着,他们经常在屁股下面垫一个东西,由此我想到了椅子。”
“原来如此。”荆夫人轻轻的点了下头,道:“这中原人向来自视甚高,看不起外人,又岂会向外人学习,也许这就是你的成功之道。”
姬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总结的不错,也许这就是下一个标准答案。”
荆夫人抿唇一笑。
姬定瞧她明眸皓齿,笑靥如花,真是美艳不可方物,不禁心动不已,心念一动,道:“对了!之前你说得那事,到底是真还是假?”
荆夫人问道:“什么事?”
姬定道:“就是关于你家想将你侄女也许配给我的事?”
荆夫人点了下头道:“真的?怎么?你动心啦?”
“当然不是。”
姬定摇摇头,道:“我是想问,为什么你家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荆夫人道:“我不是说了么,担心我年纪大,不能为你生孩子。”
姬定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道:“你家人还真是庸人自扰,就夫人这身段,怎么可能怀不上,咱们就怀上给他们看。”
荆夫人闻言,稍稍蹙眉,一本正经地问道:“倘若我真的怀不上,你会不会嫌弃我?”
姬定道:“当然不会,你别傻了,孩子只是一个由头,主要是馋你身子。”
翌日!
“呃这不是真的吧?”
“夫君,你在干什么?”
坐在梳妆台前的荆夫人,回头好奇地看着刚刚从床上缓缓站起身的姬定。
“好像大腿有些拉伤。”
姬定红着脸,很是尴尬地说道。
“好好得怎么会!”话一出口,荆夫人突然明白过来,不禁满面羞红,啐道:“这只能怪你自己。”
“哇夫人,你可真是倒打一耙!”
姬定单脚跳上前,从后面轻轻搂着荆夫人,道:“要不是夫人你这么迷人,我昨晚也不至于那么疯狂,以至于将这筋给伤着了。”
昨夜实在是太完美。
就连姬定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姬舒从未给过他的感觉。
以至于过于忘我,把腿给伤着了。
“你还说。”
荆夫人面色血红,羞怒地瞪了姬定一眼。
“不说了!”
姬定亲吻了下荆夫人的香腮,道:“夫人,你真美。”
荆夫人眸光一闪,问道:“比那位公主还要美吗?”
姬定笑道:“各有千秋,否则的话,你们可也得不到我的。”
荆夫人玉颈往后一仰,神情认真地问道:“夫君,你只是贪念我的美色么?”
姬定轻吻了她的红唇,道:“肯定贪念,我想也没有男人可以抗拒你的美色,但并不是‘只是’,若是没有感情,别说同睡一张床,哪怕是同住一个屋檐下,我都会觉得别扭。我想我还是比较喜欢如夫人这种独立自主,有自己想法和有所坚持的女人。”
对于这个答案,荆夫人似乎比较满意,主动偎依在姬定怀里。
姬定郁闷道:“你就别逗我,我这腿伤了,待会别弄得我进退两难。”
荆夫人立刻直起身来,嗔道:“你就别瞎想了,其实我也!”
姬定紧张地问道:“你也伤了?”
“先生,你腿怎么了?”
法克瞅着一拐一扭的姬定,一脸八卦地问道。
“下马车的时候拉到了筋!”姬定稍显尴尬地回答道。
法克一脸狐疑道:“是吗?”
姬定道:“是吗?你什么意思?”
法克道:“我我就是想说,先生可得注意身体。”
“法克鱿!”
姬定怒瞪这厮一眼。
“!”
法克知道姬定生气了,急忙转移话题道:“先生,秦国那边终于来了消息。”
姬定问道:“什么消息?”
法克道:“咱们的人终于搭上了张仪。”
“是吗?”
姬定面色一喜。
法克点点头道:“之前我们的人几次接触都未能成功,直到秦军撤出江州之后,才终于搭上了张仪,我们猜想可能是因为秦国暂时想不到解决江州战事的办法。目前张仪让我们的商人专门负责与楚国的买卖,并且秦国将会从楚国购买更多的盐。除此之外,张仪还点名要跟几个贵族合作,而这几个贵族与大王的关系都非常密切。”
姬定笑道:“张仪可算是开窍了,知道擒贼得先擒王。”
法克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姬定呵呵道:“就当做不知道,让他们去勾搭。不,我们得在中间为他们牵线搭桥。”
说着,他又皱了下眉头,道:“还是免了!张仪为人非常谨慎,如果我们做得太过火,可能会让他察觉到什么蛛丝马迹,暂时不用去管,就当做不知道。你吩咐那边的人,让他们尽心尽力为张仪服务。”
法克点头道:“我知道了。”
姬定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又道:“还有,如今这么多人来楚国做买卖,你去暗中安排一下,尽量去扶植一些比较纯粹的商人,或者一些没落的贵族商人,顺便通知濮阳那边,让他们也给予这些商人帮助。但切不可让任何人知晓,是我们在暗中扶植。”
法克听罢,不禁担忧道:“先生,您这一方面帮助张仪笼络那些贵族,但另一方面,却又将好处给予那些商人,这么下去的话,对先生会非常不利啊!”
姬定笑道:“有点意思吧!”
法克直摇头道:“不觉得。”
姬定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少啰嗦!全快去办吧!先等会,去打听一下蜀地和越地的情况。”
“知道了。”
法克走后,姬定站起身来,在厅中慢悠悠地走着,“真是的,这时候将腿给拉伤了,究竟是哪个姿势发生了错误。”
虽他很年轻,这点小小拉伤,算不得什么,但他可是非常爱惜自己的身体,什么轻伤不下火线,他可不是要做英雄。
这腿部微微拉伤,他便立刻休了病假,在家好好养伤。
大小事宜,都是吩咐司马昭鱼和屈易为去做。
而他则是在家与荆夫人如胶似漆。
虽不便带伤作战,但谈谈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美食服饰,二人也都乐在其中,不得不说,他们有着很多共同的爱好。
但楚国的变法并没有因为姬定的伤势而减缓,是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想不到一切会这么顺利?”
屈易为坐在马车里面,看着繁荣的汉口,略显不可思议地说道。
对面的司马昭鱼点头道:“关键关键我们好像也没有做什么事。”
屈易为点头道:“这真是太神奇了。”
他们最近就只是负责建设郡县制,落实好之前定下的律法,但是汉口看着就变得繁荣起来,要知道不久之前这里还只是一片荒芜。
要啥都没有。
如今,到处都在店铺、仓库,等等。
完全就不需要他们操心。
这跟商鞅、吴起他们的变法,大为不同。
归根结底,就还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赚钱这种事,还用去教吗?
船坞需要木头,自会有人将木头送到船坞,这是不用去教的。
而与此同时,远在蜀地的杜远等人正在与敌人斗智斗勇。
张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已经错过最佳围剿新会的机会,而如今的新会,比以前要强大的更多,因为如今新会不但有姬定的暗中支助,同时还有陈庄的协助,以及由于之前陈庄不遗余力的给予江州支持,这期间自然逼迫蜀人充当劳役,蜀人自然对此不满,尤其是对蜀侯,他们认为蜀侯回来之后,情况没见好转,甚至更为恶劣。
在这天时地利人和的加持下,扩张的更为迅速,只不过新会一直都在隐藏自己的实力,还未有暴露出来。
成都,蒲江。
新会大本营。
今日下午,黑弋与杜远站在河边,眺望上游,似乎在等着什么。
“怎么还没有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黑弋显得有些焦虑。
杜远却是笑道:“黑组长请放心,那些人从未失过手。”
话音未落,远处似有一叶孤舟飘来。
“来了!”
杜远笑道。
孤舟顺流而下,很快便来到他们面前。
只见孤舟刚刚靠岸,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便从孤舟中跳上岸来。
“会长,黑组长。”
少年激动喊道。
这会长是向着杜远叫得,如今杜远已经成为新会的会长,但这可不是姬定授意的,而是陈庄有意为之。
对于陈庄而言,他知道自己暂时无法笼络所有的人,他只要求能够控制杜远一人,那么杜远就必须成为会长,他才能够通过杜远控制整个新会。
陈庄只给杜远帮助,导致杜远这一组发展的最为迅速,并且看上去杜远还拯救整个新会。
这声望一时无两。
又在陈庄的怂恿之下,杜远自然而然就成为新会的会长。
当然,其中也少不了黑弋、原生他们的配合。
黑弋双手抓着少年的胳膊,笑骂道:“你小子可真是让我们担心死了。”
少年挠着头道:“真是抱歉!我我让你们担心了!”
黑弋又是安慰道:“这怪不得你,当时你母亲生病,你身为人子,自然得想办法为母治病,今后小心一点就是。”
少年讪讪点了下头。
黑弋又吩咐人带着少年前去休息。
等到他们走后,黑弋向杜远笑道:“你上哪找来这么一批人才,可真是太厉害了。”
杜远笑吟吟道:“不瞒你说,这些人才可都是副会长安排过来的。”
黑弋激动道:“是吗?”
杜远点点头道:“之前我也没有不太理解,为什么副会长安排这些人才来蜀地,如今看来,还是副会长更为深谋远虑啊!”
原来那些犯罪高手,来到蜀地之后,好几次盗取了蜀军的密函,帮助新会取得小规模胜利,同时还帮着他们解救了好些个被抓捕的新会成员。
黑弋笑着直点头。
杜远突然道:“对了!我此番前来,还有一件事要与你商谈。”
黑弋问道:“什么事?”
杜远道:“之前陈庄来信,那边他已经收到咸阳方面的命令,要求他们尽快解决蜀地之乱,看来我们的麻烦要来了。”
黑弋问道:“陈庄让我们如何应对?”
杜远道:“陈庄让我们集中兵力,给予秦军重创,此次秦军不会派太多人出来,绝不是我们的对手,但同时要避免与蜀侯交战。”
黑弋道:“陈庄是想利用我们离间蜀侯与咸阳的关系?”
杜远点点头,道:“可能不止这么简单。”
黑弋道:“此话怎讲?”
杜远道:“让我们集中兵力去对付秦军,这等于让我们与秦人结仇,那么一旦蜀侯倒下!”
黑弋道:“陈庄再利用秦人对我们的仇恨,率领秦军剿灭我们。”
杜远点点头道:“我认为陈庄一直以来就从未信任过我们,他只不过是借我们去对付蜀侯罢了。”
黑弋道:“那你认为我们该如何应对?”
杜远道:“我认为留给我们的时日不多了,如果我们不能趁机扩张的自己实力,到时我们拿什么去跟陈庄斗。”
黑弋皱眉道:“但是如今新会里面,有不少陈庄的人,我们的举动全都在他监视之中,他又岂会答应我们的势力超出他的控制。”
杜远道:“你别忘了,我们还有一股势力,未在陈庄的监视之中。”
黑弋微微一怔,道:“鲁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