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前些日子接到了高贤的来信,让她随同高家好手一同前往保定府。
刚刚到达保定府之后,他们又接到消息,马不停蹄,来到了廊坊。
心思细腻的青莲,感觉到了这次事情的不同寻常,她在高家负责的事情,只有联系那些各地复生会的同伴们,高贤急着喊她过来,一定是事情有了变化。
果然,见到高贤之后,他开门见山,直接就问起了那些人现在的动向。
青莲想了想,说道:“目前联系到的一共三十多人,他们大概分成了两批,一批十几人将在石门汇合,然后走定州,去往保定府。”
“另一部分大约二十人左右,已经在武清县汇集出发,自东向西,明天应该就到永清县了。”
听完青莲的描述,高贤微微皱起了眉头。
石门就是以后的石家庄,那里比较远,暂且不提。
而武清县和永清县,正好就在廊坊的东南方和西南方,三个地方呈现一个三角的形状。
如果那批人现在真的正在从武清县赶往永清县,那么廊坊这个地方,就是最好的出兵地点。
这次围剿果然是为了他们啊!
高贤神色凝重,说道:“事情有变,永清县不能去了,必须立刻改变方向!”
他不知道现在还不来得及,但一定要尽快做出决断。
“那让他们去哪呢?”青莲问道。
她没有询问高贤为什么要改变方向,高贤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她相信高贤的判断力。
高贤转过头,江鹏立刻从怀里拿出了一份地图,这份地图正是关于华北一带的详细地图,上面标志着各个城池的位置。
研究了一会儿之后,高贤指向其中的一点,说:“立刻往南方前进,如果位置靠近永清县,就前往霸州,如果靠近武清县,就去静海县。”
“总之一句话,必须要快!”
青莲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确定之后,高贤这才抬起头,看着微微有些憔悴的青莲,说道:“这几天,你们长途跋涉,辛苦了。”
青莲嫣然一笑:“早就习惯了,先生,您能跟我说说,为什么要转移路线吗?”
高贤叹了口气,说:“情况有些复杂,公孙家或者南厂可能已经盯上了他们,准备围剿,所以必须快速转移。”
听见南厂这个名字,青莲的脸色有了一瞬的变化,这个名字,是复生会所有人共同的噩梦。
“先生您知道,这次南厂派下来的人,是谁吗?”青莲有些艰难地开口道。
高贤说:“是一个年纪不大的贴刑官,叫谢庆阳。”
“咣当!”一声,青莲差点失去重心,摔落在椅子下面。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谢庆阳这个名字,是她永远无法消散的梦魇,她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漆黑的丛林夜晚。
“你怎么了?”高贤皱起眉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青莲如此失态。
青莲稳住了身子,紧咬着牙,眼神中透露出无边的恨意,说道:“那天晚上,杀害副会长,司马大哥,沈青,还有我们十几个同伴的人,就是谢庆阳!”
高贤顿时愣住了。
晚上,一群人陆陆续续,从那个不起眼的民房中走了出来,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高贤和江鹏几人,也向着自己的客栈走去。
他的内心有些复杂,真没想到,那个杀了方虎和司马曜的人,居然就是谢庆阳,自己现在的同事。
根据青莲的描述,复生会死在谢庆阳手中的人,数以百计。
十几年来,他剿灭了复生会十数个聚集地,是复生会的头号大敌。
“放心吧,青莲,我一定会把谢庆阳的人头,祭奠在方虎他们的坟前的。”
这是高贤对青莲的承诺。
此次南下,将会是谢庆阳生命最后的时光。
回到客栈,高贤微微呼出了一口气,脱下厚厚的皮袄,客栈里面烧着火炉,还是挺热的。
“那里好玩么?”
突然,一个声音从房间角落中传了过来,吓了高贤一跳,差点就把腰间的转轮手枪拔出来。
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女子,正坐在那里,悠悠地喝着小酒。
是九公主,她此时已经卸下了白天的伪装,穿着一身柔顺的白纱,头发好像刚刚打理过,如同瀑布一般散落在背后。
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额是九公主啊,你怎么来我房间了?”高贤有些尴尬地问。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被有心人看见,谁也说不清楚。
“我问你那里好玩不?”九公主没有回答,转过头来,再次问道。
她脸色微红,看起来喝了不少酒。
糟糕,情况有些不妙。
高贤干咳两声,说道:“我们去晚了,关门了,后面就随便逛了逛。”
九公主看着高贤,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道:“你真当我傻呢,啥都不知道?那种地方,晚上会关门?”
高贤哑口无言,原来不是个傻白甜。
“九公主,您喝多了,我先送您回房间吧。”高贤连忙岔开话题。
九公主摇摇头,拨浪鼓一样,说道:“不,我心情不太好,你来陪我喝酒。”
说着,又是仰头灌下一杯,脸上红晕更胜。
高贤连忙摆手:“我不会喝酒的,一杯就倒,没啥意思,要不然您先回去,我明天让江鹏来跟您喝。”
他真不想在外面搞什么风流,对方还是当朝公主,太危险了,搞不好就是杀头的罪过。
九公主眯着眼睛,笑的趴在桌子上,说:“你呀你,真的好笨,骗人都不会,昨天明明喝了那么多。”
昨天的欢迎宴,九公主可是一直在场的。
“不过你喝醉了也没关系,我也醉了,你也醉了,那我们就嗝就可以一起睡觉了”
九公主的眼神明显迷离起来。
愈发迷人。
高贤感觉喉咙有些发干,说道:“九公主,你千万别这样,还是赶快回房间睡吧,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到时候别怪我做出禽兽之事。”
九公主笑着,伸出葱葱玉指,朝着高贤勾了勾手指头,柔声道:“你来呀,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什么嗝禽兽之事。”
身为一个男人,面对如此挑衅,高贤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大步上前,提起九公主,推开房门,把她扔回了自己的床上。
然后转身回房,反锁房门,顺便把桌子拉过来顶住。
关灯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