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看见孙可望那龟孙子了?”
“是的首领,还有另外四位首领,其中就有和首领关系不错的牛二。”
两名打扮得如小乞丐的少年答道。
显然,两人都是从谷城来的,认得孙可望等人。
“那有没有看见定国和八大王?”
秦宇眼中冒出一抹精光,若是李夫人和李定国在场,必定知道他这是又要坑人的节奏。
“好像没看见。”那名精兵少年挠了挠头。
“再去打探,一定要给我搞清楚来了几位首领,有多少可战之兵?对了,有没有骑兵,数量多少,也要打探清楚。”
秦宇一摆手。
两名少年赶紧应了一句,吃过饭后,就再次返回县城附近。
秦宇也不担心他们会被抓住,或者混不进去,就八大王管理队伍的那德性,只要是个人都能混进去。
当初他带着十一名小乞丐,就轻松的混进了队伍,吃上了大米粥,只是要攻城时却走不掉了。
“小华王,你到底打算干什么?还打不打的?兄弟们可都不耐烦了。”
“谁不耐烦叫他滚,老子少他们吃的喝的了?”秦宇脸黑如炭。
“可你总得告诉兄弟们,要等到何时去吧?”红莺小叫声道,当真是被他凶的习惯都成自然了。
“等他们将县城打下来。”
秦宇望着保康方向,背着手说道。
“什么?等他们打下来了,那我们还…东西不是都被他们抢光了吗?
何况那帮家伙这两日都在四处抓人烧房子,这哪里是什么义军?简直比咱们土匪都还不如。”
红莺说道最后是又鄙视,又愤慨。
秦宇则是呵呵一笑:“你现在才知道啊?告诉你,除了我华军,其余各路义军比这还不如,现在还认为我无耻凶残吗?”
“和他们比起来,你确实还算有点良知。”
红莺这次倒是由衷的点点头,起码他当初没有将黑石镇所有村子的房屋烧掉,逼百姓一起造反。
而逼百姓造反的孙大帅,此时可不知别人在骂他,正在磨刀霍霍。
两天下来盾牌木梯已打造充足,青壮男女也差不多有八千余了,第三日一大早,就发起了进攻。
保康城西面是一条颇大的河流,东面又是崇山峻岭,孙可望也懒得渡河绕道,直接从北面强攻。
长刀一指,两千多青壮,就扛着梯子,举着盾牌,朝那了两丈高的城墙冲去,他们不冲,妻儿老小就要冲。
第一次,孙可望也没有派出督战队,也只打算试探一下守军的战力如何。
深山出刁民,这话是一点也没错,两千多青壮有一大半都是猎户出身,虽然心里害怕,却比秦宇当初第一次攻城强多了。
城中的捕快衙役家丁护院早已严正以待,滚木雷石城头堆的都快放不下了。
一阵狂轰乱砸,两千人只是刚将梯子搭上城头,就惨叫着狼狈逃回。
“娘的,给老子出工不出力是吧?老三,你亲自带五百人给老子在后面压阵。”
孙可望脸色阴沉如水,尽管知道不可能一次就攻下来,但对这帮家伙这样敷衍了事还是很恼火。
“好的,大哥!”刘文秀应了一声,就拔出腰间的长刀,点了五百兵马,再次驱赶着两千人冲了上去。
……
东面的一座山头上,红莺看着下面攻城的场景,是既震惊又愤怒。
“你们义军就是这样攻城的?让那些普通百姓去送死,自己却躲在后面?”
“妞,这还算好的,这保康县城没有护城河,不然第一波打头阵的,绝对是扛麻袋推车的大爷大妈。”
“你们还是不是人?难道你们的心是用石头做的?”
此刻,红莺的造反观已经完全崩塌,同样也见识到了何为义军,见他一脸淡然,不由的死死盯着他。
“妞,我知道你有些正义感,但等你以后见多了,心自然也就麻木了,就不会再说这种话了。”秦宇苦笑的摇了摇头。
“如果你今后也敢这般做,哪怕这仇不报了,我也绝不会跟你干的。”红莺喘着粗气。
“放心吧,这种事本首领还干不出来。”
秦宇一脸大义凛然,心里却道:干肯定是要干的,不过用来填护城河的不是老弱妇孺,而是你们这些土匪山贼。
“这还差不多。”
红莺却不知他心中所想,欣慰的点点头,然后又说道:“难道咱们就这样干看着?那些青壮都被逼死了,最后咱们拿下这保康县城又有何用?”
“那你说怎么办?难不成下去和老孙打个商量,叫他把青壮都给老子留着?让他自己的人马去上?”
秦宇翻着白眼,他还巴不得孙可望先杀进城去。
这样老孙做恶人,到时候他才能做好人,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到时无论是城中的夫人小姐们,还是城外的少年青壮们,都会发现他华王秦宇,是如此的善良与仁慈。
“不如我将人马都带过来,趁他们不备,突然杀下去如何?”红莺却握着宝剑跃跃欲试。
“眼睛瞎了?没看见下面的阵仗吗?真当老孙是吃干饭的?”秦宇指着下方严正以待的两三千精兵。
“……”
红莺张了张小嘴,最终也只能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沉默的望着下方的战事。
“那八大王当真该死啊!
可只是到中午,就再也看不下去了,丢下一句,向后面走去。
因为此时,城墙下的尸体早已堆积如山。
那凄厉的惨叫声离这么远都能清晰可闻,浓烈的血腥味也随山风飘了过来,让人作呕,一个上午起码战死了五六百青壮。
下午。
孙可望和另外四位首领的兵马,终于也开始参战了,亲卫却是依然没动。
而这时城中的滚木雷石,已经扔光了,开始拆屋砸墙,但砖块房柱,和特制的滚木雷石相比杀伤力差太远了。
毕竟专业的滚木上面都有铁钉,两头还有绳索,砸下去后还可以拉上来反复使用,当然前提是绳索别被砍断。
雷石也尽量打磨的圆滑,顺着墙根儿的坡度滑下去,一颗就能碾死一大片人。
直到黄昏时刻,城外的反贼蜂拥着退去,城中的守军才重重地松了口气,精疲力尽地瘫软在了城头。
而县令和一众大户,也打算下墙去用饭。
“大人,天色已晚,贼军营地已起青烟,想来今日是不会再进攻了。”
“嗯,诸位放心,这帮反贼实力不强,我等只需再坚持三五日,襄阳和郧阳的援军必到,待打退反贼后,本官自会上奏朝廷,将诸位的功绩禀明巡抚大人。”
刘县令点点头,然后就带着人向城中而去。
……
“杀呀!”
“冲啊!”
而当县令和一众士绅刚好回到县衙,围坐在酒桌旁,准备推杯换盏时,城外再次传来了惊天的喊杀声。
众人顿时吓的酒杯都掉在了地上,赶忙冲出县衙,向城北方向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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