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疲惫不堪的君汐回到馆驿,正巧遇见两个军校正在聊天。
“方哥,你怎么也住在这里。”
“哟,贤弟你也在呀。我这不是有公差在身嘛。”
“什么公差那么自在,住在这馆驿里不用上前线。”
“嗨,等人。”
“等谁呀这是,还要派专人等着?”
“上官元帅说了,要想打赢这场仗,必须等这个人到了。”
听到这里慕映雪眼睛一亮,自言自语道“上官元帅,那不就是枫溪嘛。”
君汐赶紧走了过去,给那个被称作方哥的人行了个礼,然后客客气气的问道“这位军爷,您知道咱们瑾奕大军统帅驻扎在哪里吗?在下有急事找他。”
那个姓方的军校上下打量了她两眼,没好气的说“你什么人,瞎打听什么,我们统帅驻扎的地方能是能让你知道的吗?”
他又眯起眼贴近慕映雪怪声怪气的说道“我看你是敌营派来的奸细吧。”
“军爷,在下并非什么奸细,我是真的有急事找上官元帅。”
姓方的军校的鼻子快贴在了慕映雪的脸上,他使劲嗅了两下淫笑着说道“嗯,你一个男子,怎么浑身都是香粉味儿,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别是女扮男装吧。”说着他伸手摸了一把慕映雪的脸颊。
慕映雪狠狠的拨开他的手,愤怒的说道“军爷自重。”
这姓方的军校脸一板,说道“还真是个女的,我看你就是女探子,要不女扮男装四处打听我们元帅驻地干什么?”
慕映雪一时无言以对。
看她无法回答,那姓方的军校更是得意,又凑到君汐脸旁,近的就快亲到她的耳朵了,轻声说道“小妮子,陪你家军爷玩玩,我就放你走。”说着一把就抓住了慕映雪的手。
君汐奋力挣扎,可是哪里有那军校的力气大。那军校一边淫笑着一边死抓着慕映雪的手,无论她怎么也不放手,最后干脆一把将慕映雪抱了起来,扛在了肩上,大步往他的房间走去。
忽听得一人厉声说道“放下她。”
那军校恼怒的回身吼道“谁他妈敢在这儿关老子的闲事儿?”
他回过头来看见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手拿折扇的白衣青年,便更有恃无恐的说道“刚才是你说的吗?是你吗?”
“正是。”白衣青年说着打开折扇轻轻扇了起来。
“我看你是活腻了。”那军校放下君汐,抽出了腰中的钢刀。
白衣青年不怒反笑,将一手背后不动声色的摸出药粉,答道“嗯,是有些腻味了,不如我来陪军爷们玩玩?”
“他妈的小白脸,老子对你没兴趣,快给老子滚!”
说着,军校抄起钢刀猛砍了过去。白衣青年脚下丝毫未动,只微微一侧身。倒是军校,被钢刀的猛力带得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啧啧,功夫这么差,你是怎么当上军校的?”白衣青年悠闲自得的摇着折扇讽刺他。
方军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将钢刀握紧,吐口吐沫狠狠骂到“老子要你管!看我不砍死你!”
这一刀的力道比先前那一刀大了许多,慕映雪立在一旁甚至听得见刀刃划破空气的“呜呜”声。
眼看钢刀照着白衣公子的面门狠狠劈去,他却像被施了定身术似的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慕映雪急的大叫“公子小心!”
与此同时,另一位军校突然暴起,一记锁喉死死卡住慕映雪的喉咙,恶狠狠地说“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掐断你喉咙!”
钢刀正到白衣公子眼前,却见公子衣袖一挥,银色粉末便像有了生命似的迅速附着在了方军校手上,胳膊上,面门上。
他只觉裸露在外的皮肤一阵刺痛,手腕再为半分握住钢刀的力气,眼睁睁看着钢刀摔在地上,而自己的手瞬间就脱了一层皮,鲜血淋淋。
方军校突然惊叫一声“啊!我的脸……我的脸啊……”
他痛苦地倒在地上,用一双烂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脸。不多时,血水和着烂肉竟从他的指缝中慢慢溢出,落在地面就是一滩血水。
这一切被另一位军校看得真切,吓得手直哆嗦,嘴上还强硬道“你……你是什么人,你再过来……我,我掐死她!”
白衣青年充耳不闻,摇着折扇缓步渡了过来。
慕映雪在心里暗暗叫苦,这位白衣公子是聋了还是疯了,要是他在走出两步,只要两步,锁在喉头的手指就可以轻易捏断她的喉骨,令她窒息而亡。
她几乎无法呼吸,更发不出半点声音。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死死盯着白衣公子走出的每一步。
还有两步……
还有一步……
慕映雪绝望的闭起了眼睛。就在此时,一点冰凉贴着她的脸颊迅速飞过,她只觉喉头一松,人立刻瘫软下来。
“姑娘小心。”
白衣公子上前扶住她,慕映雪捂着自己发痛的喉咙忍不住回望。只见放在那耀武扬威的军校的喉头正中被一枚金针死死定在了地上。
慕映雪脊背冒起冷汗,这位公子伸手了得,不但将毒药使得出神入化,小小一枚金针居然可以将一个大活人死死的定在地板上……
他来头一定不小,不知对自己是吉是凶。
白衣公子扶她起身,询问道“姑娘可有受伤?”
刚才打斗太过激烈,慕映雪甚至都没看清这位公子的面容。现在借着客栈的灯光,她这才发现,白衣公子有着一双好看的凤眼,漆点的瞳仁。
可让慕映雪意外的是,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的眼中竟无丝毫波澜,语气仍旧是平平淡淡的,甚至连呼吸都十分均匀。
“姑娘,姑娘?”
白衣公子见慕映雪望着他出神,只好出声提醒。
“在下千殇绝,方才只是为了惩治贼人,若是吓到姑娘却是在下的不是。”
千殇绝顿了顿,发现这位男扮女装的姑娘模样甚是可人,只是原本粉白的脖颈被生生勒出了一个掌印,而且她的呼吸愈发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