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屯垦营的程先生,在训演阵地外从晌午过后已经等候多时,现在马上就要太阳落山了,将军交待天黑前提醒你一下,现在将军要不要召见与他?”
说话之人,是这次从皇家封地一百八十人个选拔出来的青壮,其中还未回到根据地在半路上,就被李拾柴鼻涕眼泪一大把地要到了警卫营的崔樵子。
在皇家封地的几天时间,孟远十分诧异,这个看上去貌不出众的崔樵子,是怎么被李拾柴发现并给盯上的?
想到现在新兵营每天都在增加兵力,全部新兵一个不少全都分到了新兵营各个连队,只有李拾柴这个独苗,还顶着一个所谓的警卫营番号,却始终都是形单影只一个人,的确也说不过去。
于是,孟远也就开了口子,口头上将这个家伙暂时分配到了李拾柴手下,算是给他做一个临时帮手。
至于以后他能不能通过自己和系统的考验和认定,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不过,既然决定要给警卫营增添人手,仅仅只给一个人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于是,孟远又大手一挥,从新兵营里自己早就看好的一个名叫梅金龙的黑大个子,将他提溜出来亲自简单地考核了一番,也直接扔进了警卫营里。
现在,这个被无数人都紧盯着的空荡荡的警卫营,就有了李拾柴、崔樵子和梅金龙三个兵了。
除了李拾柴,崔樵子和梅金龙都各有一个绝活
从小就在皇家封地四周的山里砍柴打猎的崔樵子,也不知是不是在山里撵兔子、打-野-鸡多了,不知不觉练就了一手百发百中的投石本事,三十米开外,用石头指哪儿打哪儿。
所以说,李拾柴跟着自己这些日子没白跟,竟然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还能在几百人里发现这样一个神投手来!
怪不得他在半路上,便哭着喊着要人哩。
而梅金龙这个大黑个子,则是在一次早期训练当中,因为要增建新的训练场地,全员出动搬运石头。
结果,别人都说两三人抬一筐石头,而这个家伙,却是一人之力,便将整筐石头熊抱起来,而且还能健步如飞,不仅当时一下子震惊了很多人,就连孟远也被惊动,闻讯跑过去暗中看了两眼,并在那时记住了他的名字。
不记住不行呀,那家伙简直是蛮牛一个,那一筐几个人抬的石头,少说也在一百多斤上下!
警卫营就是各种各样的奇人、能人的集散地、大熔炉,像梅金龙、崔樵子这样身怀绝技的人放进来,当然也就没话说。
将来两人若是在军事技能和忠诚品质上一过关,很可能还会第一批被选入入选标准、人数限制更加严苛的【加强班】里,也未可知也。
不过,现在听到崔樵子说屯垦营的程文举,在演训场外看了半天,孟远却一下子毛了
“演训场外三百米范围,不是严禁有人围观吗,哨兵是怎么执行这个禁令的?”
崔樵子吓了一跳,顿时低头道
“哨、哨兵可能看他也、也是自己人,又是屯垦营主官,就、就没有约束他吧?卑职、卑职这就过去问问清楚!”
孟远哼一声,直接下令道
“不用了,马上将他换下去,并且立刻清除出去,先交由罗恩生和他的主战连看管,杀一儆百,等候处理。以后,看谁还敢视禁令为儿戏!”
没想到看似一件在寻常不过的事情,竟然会如此严重。
崔樵子战战兢兢,更是大气不敢多出一下,但还是得硬着头皮完成他的任务
“将军,那屯垦营程先生呢,将军还要不要召见他?”
孟远看了看已经准备整队回营的各连方队,于是摆手道
“走吧,直接去屯垦营。”
看到孟远忽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正在聚精会神地探头探脑盯着演训中的新兵营出神的程文举,直到崔樵子不悦地在他面前大声咳嗽了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
扭头一看,只见孟远正两眼灼灼地盯着自己,程文举顿时心里一阵慌乱,半晌方才故作镇定地躬身施礼道
“神威将军,在下、哦不,属下是来专程敦请将军,关于农作物全面试种现在是否可以全面铺开――”
没等说完,孟远就已经迈步走了出去。
“走吧,边走边说,现在就直接到屯垦营实地看了再定夺。”
说着,李拾柴、梅金龙已从里面将马牵出来,等孟远翻身上马之后,然后也纷纷上马。
看到程文举站着一动不动,孟远皱了一下眉头道
“怎么你是走过来的么,屯垦营到这里少说也得十几里地哩!”
程文举目光躲闪了一下,随即答道
“噢,是属下恍惚了,脑子里一直想着那开垦出来的田亩,大片大片的煞是喜人。”
“于是就想着,若是将军马上将种子拨付下来,一眼望去,怕是更加的喜人。然后想着想着就又出神了,不知不觉就步行了过来!”
哦,孟远见他说的不像作伪,不由得吩咐了一声让崔樵子再去牵一匹马过来,然后就上上下下打量着程文举道
“听你这几嘴说下来,很有一种画面感。似乎在你心里,那些一垄垄的田地,已经在你眼里是一派未来丰收的景象。呵呵,没想到这工作,你竟然还真的干进去了!”
程文举摇摇头,忽然莫名其妙的一拱手道
“实不相瞒,神威将军给属下的那几份机密文案,的确是让属下震住了。”
“这些日子,属下一直在想,倘若将军的那些文案都是真的,而且将来也真的种出了粮食,亩产更是果真能超过百石,那可是一件惊天动地了不得的大事!”
“所以,属下又不敢再想下去,推而广之,天下都能种上这样高产作物,岂不是天下再也不会有饿饭之人?”
“没有了饿饭之人,这到处乱哄哄的天下,岂不是就要天翻地覆,逆天改命,从此走上天下太平!”
天下文人,果然都有这样一种骨子里的天生忧国忧民情怀啊!
而在这一点上,不管他身属什么阵营,本人好坏――
孟远听着、听着,忽然有些感觉看不透眼前这个从见他第一面开始,就对自己莫名有一种骨子里的傲气之人的程文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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