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不是人血?不是人血还能是什么血?”罗昌看了地上那暗红色的血迹,忽然觉得,这血迹看着与他从前在案发现场看的不同。
不管是颜色还是散发的血腥气息,都有些区别。
“这些是鸡血,颜色与人血不同,气味也与人血不同。王氏是被人在别处杀害之后故意扔到这里来的,那时候她身上血已经流尽,凶手担心有人会发现这一点,于是就在她尸身周围倒了鸡血,想让人以为,她是死在了这里。”
罗昌对她的话将信将疑,尽管他也看出了这血不一样,但仅凭着一双眼睛判断,终究不准确。
怎么都得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来才行。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是鸡血而非是人血?”既然这是萧意欢提出的,自然得由她来证明。
“很简单。我这里有一种草药,遇到鸡血就会变成蓝色。这到底是不是鸡血,用这草药一试便知。”萧意欢从衣袖里拿出了几株草药来。
她将草药放到地上,让草药与地上的血接触。
没多会儿,那株草药就变成了蓝色。
“若是这草药遇到人血也会变色呢?”罗昌看到草药变色,也很惊讶,但还是提出了疑问。
“那就得委屈罗大人一下了。”萧意欢拿出了一把匕首。
既然他想知道这草药遇到人血会不会变色,就得拿自己的血实验。
罗昌犹豫了一下,割破了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了草药上。
过了许久,那草药也没有任何变化。
而当萧意欢将草药放到地上的时候,草药又变成了蓝色。
“没想到,这地上的真的是鸡血。”罗昌这下没话说了,萧意欢已经拿出了证据,王氏并非是被杀害在这里的。
如此一来,云峥的嫌疑就小了许多。
“就算这地上的是鸡血,也有可能是云峥担心会被王氏的冤魂报复,所以特意用了鸡血辟邪呢?那边不是还有个脚印吗?那脚印可是和云峥的一样,这你要如何解释?”
人群之中,忽然有一个人提出了质疑。
萧意欢看过去,发现那人膀大腰圆,身高六尺五,体重二百三。
她的目光立刻落到了那人脚上,尽管他特意穿了不一样的靴子,但那双脚的大小,与云峥几乎一样。
夜染尘也看向了那人,脸上立刻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这人的样子,不正和萧意欢之前描述的一样?
再看他那双脚,尺寸也很大,与云峥有得一拼。
莫非,他就是留下脚印的人?
要真是他,自己岂不是要输了?
“王爷不用紧张,不是还没有验证就是他吗?”萧意欢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差点笑出声来。
方才与她打赌的时候倒是不见他这般紧张。
“那边的确有个脚印与云峥的脚长一致。但这世上有这脚长的人并非云峥一个。我看你的脚也挺长的,要不要过来印印看?”萧意欢反驳道。
那人显然没有料到萧意欢会这么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我……我不过是觉得断案不能如此草率而已,我可没有……没有……”
他想为自己解释,却连话都说不清楚。
“其实,想要知道这是谁的脚印很简单。尽管人的脚大小有相同,但身高和体重却不尽相同。这脚印在这里踏出了一个深坑,比一般人的要深不少,说明这只脚的主人很有斤两。”
罗昌闻言,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那脚印的确很深,不是一般人能踩出来的。
“不如,罗大人将云将军带过来,让他在旁边留下一个脚印比较,不就能知道这脚印是不是他的了?”夜染尘说道。
罗昌想了想,觉得这样作为直观,也就采纳了他的意见,让人去将云峥带到了这里。
云峥原本还有几分紧张,以为大理寺的人要让他指认现场,要定他的罪。
当他抬眼看到萧意欢的时候,一颗心立刻就平静了下来。
有萧意欢在,他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云将军,你只需要在这里留下你的脚印就行了。”罗昌也是个识时务的,已经有这么多证据可以证明云峥并非是凶手,他对云峥说话的语气也客气了不少。
云峥有些不明所以,但见萧意欢和夜染尘都对着他微微点头,也就放心大胆地走了过去,在泥地上留下了自己的脚印。
罗昌对比了一下,那两个脚印的脚长虽然一致,但深度却并不一样。
先前的脚印要深一些,如萧意欢所言,那个脚印的主人很胖,所以才能踩得那么深。
“其实,真正留下这脚印的人,就在这里。罗大人若是不信,可以让他过来试一试。”萧意欢让云峥将靴子脱下来,示意那人穿上。
那人见势不对,想要逃跑,但因为他太过肥硕,还没有跑出去多远就被抓住了。
萧意欢让人将那只靴子套在了他的脚上,又将他带到了泥地旁。
可他死活不愿意配合,不肯在泥地上留下脚印不说,还差点将之前的脚印破坏了。
罗昌在一旁说尽了威胁的话,也对他不起半点作用。
“很显然,让他做这事的人,比罗大人你更有威慑力,否则他也不会怕成这样。如果这脚印不是他留下的,他根本就不用担心。如今他这样子,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用比较也能知道结果了。”
既然他不愿意比较,那就不比了,同样能定了他的罪。
那人挣扎了一下,想要反驳,结果一个不小心,在泥地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脚印。
罗昌蹲下去对比了一下,发现那脚印与最初的脚印一模一样。
“这脚印果然是你留下的,看来,你就是凶手!来人,将他带回大理寺审问。”罗昌说完,就让人将那人带走了。
而后又回头对云峥道歉“云将军,下官也是按章办事,多有得罪,还请云将军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云峥摇了摇头,“无妨。只要能证明我是清白的就行了,吃这点苦头算不了什么。”
他最怕的是得将这黑锅背在身上,无从辩驳。
而今能沉冤得雪,自然是高兴还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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