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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领大人,这,这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花辞树身旁的这些血滴子成员们一个个的都也已经是慌了神。
朝不休的身份他们这些血滴子成员们一个个的都是知道的差不多的,他们也都是清楚,对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可是,眼下这样的一个魏人,竟然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进入了南离使团的宅子,而且看样子,在宅子中,这魏人还像是与南离使团搞得有说有笑的。
花辞树此时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纵然是他浑身的酒气,却也仍然是能够让众人看的清楚,他花辞树现如今可谓是被朝不休的这一手给弄得气炸了。
“传令下去,收队。”
花辞树最后也只是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收,收队?统领大人,统领大人?!”
这些血滴子成员们都是楞住了,他们如何也想象不到,这,这位统领大人竟然会下达收队的命令?
这,现在不应该是要将那个朝不休给抓回来吗?
可能是花辞树看出来了身旁这些血滴子成员们心中的意思如何,他恶狠狠的对着这些人压着心中的一口恶气开口道
“怎么?你们这些家伙难不成还想着去将朝不休给抓回来?你们这些人就算是一起上,能是朝不休的对手?”
这句话一出口,这些血滴子成员们也是齐刷刷的垂下了头。
与朝不休为敌,他们的心里还是有数的。
纵然是此处的血滴子成员一拥而上,也绝对不是朝不休一人的对手。
除非,除非是花辞树也亲自下场,否则的话,这些血滴子成员们是压根拿朝不休没有任何办法的。
“可是,统领大人,这,您也。”
还没等身旁血滴子成员说完这话,花辞树则是不屑的冷哼一声。
“我也下场?呵,要点脸行不行?你们是谁?你们是血滴子的一员,而这里是哪里?这里他妈的是新郑城!对付一个魏人,血滴子还要倾巢而出?要点脸行吗?你们不要脸,老子还要脸。”
花辞树对着这些血滴子成员低吼着。
随后,他扫视了一圈周围的这些血滴子成员,他缓了缓气,总算是让自己心中的一抹怒意有些压制下来。
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他冷声说道
“收队,留下原先把守此地的人手。”
说罢,这回花辞树也没有任何停留在这里的意思了,扭头便是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终究是来晚了一步,他花辞树是如何都想象不到。
这个朝不休,竟然是会做出来如此的举动?
光天化日之下,前脚刚与自己分开,后脚便是拜访了南离使团。
这个家伙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到底有什么打算,他花辞树并不知晓,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是。
朝不休的心中,呵。
肯定是将他花辞树给狠狠的摆了一道,现实如此。
尤其是再加上先前朝不休与花辞树所说的那些话。
魏国的那位魏王派遣他来的。
而他朝不休如今拜访南离使团。
这其中?
是否就是因为那位魏王的意思呢?
魏国对于南离如今的暧昧不清,这般的态度实在是让花辞树被迷惑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原本对于这些的种种都是有着不错的计划步骤安排。
并且他这也是通过了他的努力争取,让南离使团入宫觐见的日子拖到了月中的大朝议上,而如今距离大朝议,可还是有着足足七天的时间。
七天的时间,花辞树也是通过这一点,成功的将南离使团一行人困在了新郑城内。
然而如今的朝不休,却是彻底的打破了他花辞树原先的安排。
这剩余的七天时间,对于花辞树而言,已经不仅仅是给了他查出锦衣卫据点的缓冲期了,反而的,这七天的时间。
如果说魏国真的有意要与南离使团商量一些什么事情的话,这七天的时间,是完全足够的了。
看来自己这边,也该抓点紧了,否则的话,到时候若是什么利益都没有得到的话,他花辞树,还真是闹出来了一个大笑话。
之所以将时间推迟到月中的大朝议,其原因不过就是因为南离锦衣卫。
南离锦衣卫的中原据点设立在新郑城,这件事花辞树已经是调查的差不多了,是完全可以确定的了。
但是究竟具体在哪里,这一点,花辞树却是需要好生的调查一番。
将南离锦衣卫的中原据点彻底的挖出来,这件事,对于现如今的花辞树而言,才是重中之重。
以前的岁月中,碍于南离锦衣卫与血滴子的私下交易,所以花辞树也就没有办法太过于明着的调查这件事。
可是自从前些日子他们将南离中原锦衣卫重创之后。
彻查销毁锦衣卫在新郑城的据点,这件事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花辞树的心头病。
不将南离锦衣卫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据点捣毁,他睡不安稳。
然而自从前些日子重创锦衣卫中原势力之后,分部在中原的锦衣卫也是蛰伏了下来,一个个的,变得更加的难以让人调查出来任何。
可是南离使团的到来,却是给予了他花辞树一个突破口。
南离使团的到来,究竟有几桩任务,这件事,他花辞树猜不出来。
但是其中肯定有一件任务就是,要重新的将新郑城,乃至整个中原锦衣卫的势力重新联络起来并且进行补员,这一点,是花辞树可以肯定的。
南离锦衣卫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他们在中原大陆这么多年以来的布局。
所以在遭受大创之后,肯定是会想法设法的重新将中原锦衣卫重新整理起来。
而此次北上的使团,毫无疑问的就将会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南离使团当中,定然藏着一些锦衣卫的人手。
或者说,南离使团之中,定然也是有着些人手是要负责重新整理中原锦衣卫势力的。
而这,也就是花辞树可以趁机一鼓作气将锦衣卫布置在新郑城据点挖出来的最好机会。
只要自己顺藤摸瓜,而后便是可以将南离锦衣卫布置在新郑城的势力一网打尽。
这般的安排在花辞树看来,原本是天衣无缝的,只要自己盯好使团的那些人,迟早都是会有所察觉的。
可是现在局势却因为朝不休的动向,而产生了如此的变化,这就让花辞树不由得有些措不及防了。
新郑王城内。
“大王,别水离火二位大人求见。”
一个老太监宛若公鸭嗓的声音,恭恭敬敬的对着正在床榻上躺着的韩王说着这话。
韩王微微眯了眯眼,起身后,他披散的头发和不整的衣衫,都是让他自感有些头昏。
“昨个,寡人睡了多久?”
“回大王,昨日大王与众妃饮酒赏月,睡到如今已是有六个时辰了。”
“嗯,别水和离火这两个老东西来拜见寡人,不知道又是有些什么鬼点子,啊,吩咐下去吧,让他们二人先去书房等待。”
韩王晃了晃脑袋,说实话,现在的他,还真是感觉有些头晕。
想来应该是昨日的酒水吃的太多了吧?
只感觉如今浑身都是疲软无劲。
老太监出去了之后,韩王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站在镜子旁,透过镜子,韩王的一副稚嫩面孔,着实是让人有些意想不到。
这位韩王,乃是韩国的新王,虽然登基时间不久,但是各种手段却是将韩国的上下管理的井井有条,饶是一些老臣,都是对他毫无任何说法。
若是说要挑出来什么毛病的话。
那恐怕也就只有,太过于懒散这一条缺点了吧?
对,这位韩王,性子实在是太过于懒散,就算是日常的奏折,他都很是干脆的随意批阅,不过纵然是随意批阅,那些奏折,却都是合理的批阅,让人找不出来毛病。
久而久之的,朝中的列位大臣对于这位韩王,也就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既然自家的这位王上除了懒散之外,其余的各个方面都做的很好,那他们这些臣子又有什么必要要与这位王上顶牛呢?
召来了几个宫女,韩王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上了一身绸缎,整理了一下头发清洗了一下面孔后,这位韩王便是带着几个贴身太监,往书房去了。
而此时在书房内,别水和离火二人,则是坐在其中。
别水还好,他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待,可是离火就不一样了。
他实在是有些坐不住,在书房内左转右转的,脚步一直都是停不下来,并且就连脸上的神情,都是有些焦急。
“别水,你说,咱们二人待会该如何与王上说啊?”
别水微微睁开双眸,淡淡的说道
“简洁一些就好,王上不喜欢听繁长的话语。”
“简洁,唉,这,我这怎么总是感觉心里面慌慌的呢。”
离火咬了咬牙,而别水在见到这一幕之后,也是没有任何要说他的意思。
随着离火就是了,离火该如何,就如何,自己,也没什么好说他的。
离火的性子就是如此,别水与他相处这么多年了,又不是不知道这件事。
没过一会儿,韩王便是推开了书房的房门,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
坐在了书桌之后,韩王身后的贴身太监连忙熟练的给韩王泡上了一杯热茶。
而在贴身太监泡茶的这段时间内,别水和离火二人,也是乖乖的站在一旁,低着头,看着这一切也不吭声。
他们二人知晓,这位王上最厌烦有人在泡茶的期间打断他了。
茶水泡好之后,韩王拿起手中的一杯热茶,放在双手暖暖手后,这才示意这些贴身太监退下,待得贴身太监们离开书房后,韩王这才是看向别水和离火二人道
“二位,今日到此,有何贵干啊?”
别水和离火二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最后,还是决定由别水开口。
“大王,我与离火今日来此拜见大王,是因为得知一件不得不要即刻告知大王的要事,若是惊扰了大王歇息,还请大王原谅。”
韩王摆了摆手,随意的说道
“两位爱卿皆是老面孔了,寡人怎会因此而怪罪二位呢,且说吧,到底是什么样的要事,竟是逼得你们两位一同前来。”
别水咽了一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气后,抬起头看向韩王,道
“大王,血滴子统领花辞树,居心不轨,蒙蔽圣心,另外,他还将血滴子彻底的变成了他一人的一言堂,血滴子的任何调动,都只得遵从他一人的命令,这些年来,我与离火二人一直在暗中调查此事,最终在这几日终于是确定了下来,花辞树他,在暗中竟然与南离锦衣卫结下了交易,其中的一些勾当,甚至是涉及到了国之重器啊。”
别水的这一番哭诉下来,让一旁的离火听之都是不由得暗暗的对着别水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别水啊,光是这一番哭诉下来,啧啧啧,句句都是直指花辞树这个狼心贼子的要害,哈哈哈哈,大王听完了这些,定然要对花辞树有着滔天的怒火。
看来,再过不久之后,自己就可以与别水重新回归入住血滴子了。
花辞树?
呵,跟我和别水斗,你还是太嫩了些。
然而,在韩王听完了别水说的这一长串话之后,他的神情,则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平静的抿了一口茶水,韩王微微的点了点头。
“嗯,爱卿说的字字如同弦珠般,寡人差不多也是知晓了,爱卿有心了。”
离火皱起了眉头。
大王?
大王您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
对于花辞树的处罚呢?剥夺花辞树统领权柄的话呢?
这怎么连一点处罚都没有啊?
不是,大王您是不是话没说完啊?
您再继续往下说两句啊?
离火一下子就有些楞住了。
不止是他,别水这时候也是垂下了头,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两位爱卿,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禀报啊?”
韩王已然是抿了半杯热茶,这时候也算是头脑逐渐的清醒了过来,笑眯眯的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二位。
别水,离火,哎呀呀,这也算得上是两个人才了,就是,现在有点太上不了台面了。
要是这两个家伙对于花辞树没有太多敌意的话,哪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境地。
唉,真的是,这三人和睦相处不好吗?非要分出来派系,把血滴子给整的乌烟瘴气的。
“大王。”
别水这时候也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可是当他刚一开口,对上的,则是韩王那对戏虐的眼神。
“别水,有些时候,你能明白寡人的意思的,对吧?”
韩王冷笑了一声,他就差把话给点明了。
血滴子私通锦衣卫?
这一切是花辞树操的盘吗?
呵呵呵。
别水和离火二人有些垂头丧气的出了王城之后,离火也是发作了起来。
“妈的,大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别水,你说你都已经是将事情说的多么明显露骨了,大王怎么可能还对花辞树的所作所为不管不顾啊,私通南离锦衣卫,这可是卖国之罪,就算是他花辞树再怎么得到大王的宠信,那也不至于如此吧?”
别水冷笑了一声。
“离火,你还没有看出来了吗?我们二人费了半天劲查出来的这些料,大王是早就知情的,并且,我也是才反应过来,有些盘子,不是花辞树能够操的起来的。”
别说说完这话后,仰头看了一眼天空。
血滴子与锦衣卫暗地里的交易,就算是花辞树,也是断然没有权限能够做出来这种决定的。
他是统领不假,他是粘罕侍卫不错,可是血滴子,却是直属与韩王的,在与锦衣卫交易的这件事情上面,花辞树没有一言定论的权力。
所以说呢?
所以说血滴子这些年与锦衣卫之所以会达成那般的交易,是宫里面的那位大王,点头同意过的。
这件事,他和离火实在是反应的太慢了。
贸然之间调查清楚了血滴子与锦衣卫的纠葛便是自以为是的认为可以借此扳倒花辞树。
可是他别水却是忽略掉了这一点。
那么大的一个盘子,操盘手绝对不会是花辞树。
只有那位大王,才有资格操盘点头。
血滴子不同南离锦衣卫,这一点上,他别水反应的实在是太慢了。
“别水,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离火,到现在则是丝毫没有回过神来,仿佛对于他而言,他还是没有察觉出来,血滴子与锦衣卫的交易,并不是能够扳倒花辞树的关键点。
别水轻笑了一声。
自己这些年来变得,倒是越来越自负起来了啊,将这些事情,都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花辞树与那位大王,早就已经是通过了底,而他和离火这两个早就退居二线的老人,哪里会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情呢?
“离火,从长计议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次的机会。”
轻叹了一口气,别水摇了摇头。
本以为是一朝将会重新得势,可是残酷的现实却是充分的告诉了他。
自己,将这一切的事情都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他别水,倒是变得越来越自以为是了起来。
“且先回去吧,一直呆在这里要是被其他人看见的话,呵,岂不是让人笑话。”
而没过多久之后,在夜幕降临的王城中。
书房里面,韩王浑身慵懒的姿态半躺在椅子上,他悠哉游哉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花辞树。
空气中,一抹淡淡的酒气,仍然是能够让韩王闻到。
“怎么着?又去饮酒了?”
花辞树点了点头。
“寡人饮酒,那是因为寡人是王,花辞树,现在的这个节骨眼上,你还去饮酒?南离使团那里,你就不怕发生什么岔子不成?”
花辞树听着自家大王说的这番话,也是自感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花辞树,你坐这个位置多少年了?这心里面怎么还是一点数都没有,这往常你就算是整日泡在酒馆里面,寡人也就不说你什么了,可是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啊?”
韩王这时候是真的有些动火了起来。
现在南离使团都已经进入新郑城了,花辞树一个血滴子统领,负责监视观察使团一举一动的家伙,现在竟然还成日里泡在酒馆?
呵,光是这浑身的酒气,韩王这心里面就气不打一处来。
“大王,属下,属下。”
花辞树欲言又止。
不过随着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韩王心中的火气也是慢慢的消了下来,紧接着,他便是长叹了一口气,看向花辞树,将白天别水和离火的事情与他说了一遍。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别水和离火,这两个家伙都是老臣了,寡人也不能随意动他们二人,况且这也是你们血滴子自己内部的事情,你一个血滴子统领,若是连这件事都处理不好的话,花辞树,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花辞树咬了咬牙,用力点点头。
“属下知道,请大王放心,属下,属下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处理的妥当。”
“自从将别水和离火这两个老家伙摆了权柄之后,他们二人始终都是血滴子不稳定的因素之一,花辞树,这都几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没有将这件事情处理好?寡人对你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若是今年你再处理不好这件事情的话,那你也就别处理了,大不了寡人将别水和离火恢复原职就是,你们三个到时候,再继续好好的斗。”
韩王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血滴子这么一方势力对于他而言,是他务必都要将其牢牢掌控在手中的,不为别的,若是他能够将血滴子彻底的掌握手中的话,起码对于韩国的安稳,也是多了一份保障。
可是偏偏的,这些年来一直因为花辞树与别水离火二人的关系矛盾始终没有处理得当,这也就使得了血滴子都这么几年过去了,始终还是乱糟糟的。
别看现状是花辞树掌握着血滴子的大权,隐约的就快要将血滴子发展成为了他的一言堂。
可是别水和离火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二人的旧部,始终还是充斥在血滴子的上下,这一点,花辞树比谁都要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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