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开局绑架太平,我守捉三十年

第189章 封邑

  开局绑架太平,我守捉三十年正文卷第189章封邑李旦问道:“这真是四粮液?”

  “如假包括。”裴绍卿笑说道。

  “我骗谁都不敢骗你呀,这可是欺君之罪。”

  “谅你也不敢骗我,哼。”李旦傲骄的轻哼一声,再回头一招手,“让路!”

  车队继续缓缓向前,由于拥挤速度走得极慢,一坊之地就走了小半个时辰,而且每经过一坊都有人拦路。

  不过后面拦路的多是宗族亲戚。

  所以打发的难度也就不比李旦。

  当车队到达宣阳坊的万年县馆,已经是丑末。

  结果进宣阳坊门时,翟车因为太宽,进不去。

  最后不得已,只能把宣阳坊的南坊门给折了,翟车这才得以通过。

  车到万年县馆门前,只见院子里早已经铺好了红毡,裴绍卿亲自登车撩起车帘,搀扶着太平公主下了车。

  就在太平公主绣足踏上红毡的瞬间,万年县馆的院子里忽然绽放起耀眼的银花,却是几十个袒胸露背的铁匠次第往天上打铁花。

  裴绍卿原本是想给太平公主放烟花。

  很遗憾的是,杨七和鲁十三花了一个多月也没能把火药配制出来。

  不得已之下,裴绍卿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搞了一出盛大的打铁花。

  打铁花发端于北宋,但其实唐朝就已经有了,只不过还不太成熟,未形成产业。

  但因为铁匠知道这,所以摸索起来也就容易,裴绍卿又从少府监调了一批铁匠,摸索了差不多一星期就练成了。

  只见几十个铁匠将一勺勺的铁汁猛泼向空中,

  铁汁撞上架设在院子里的花棚之后猛然绽放,就如空中盛开出了一朵朵的银花,竟把整个夜空都给照亮。

  看着夜空中绽放的火树银花,

  太平公主要不是穿着喜服险些就要跳脚欢呼。

  裴绍卿捏了捏衣袖中太平公主的小手,笑道:“宝,这是给你的,喜欢吗?”

  太平公主没有说话,只是甜甜的一笑,此刻,太平公主真是爱裴绍卿到骨子里,无论裴绍卿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在火树银花的照耀下,

  太平公主踩着红毡进了万年县馆。

  然后是拜堂,撒帐还有观花烛等。

  所谓的撒帐,就是由一位子嗣繁多的女性长辈往帐中撒铜钱以及桂圆、莲子、核桃等喜果,新婚夫妇拿衣兜去接,接的越多,意味着子嗣越多。

  所谓观花烛,就是让全长安的百姓都过来看新娘子。

  在宣阳坊武侯和不良人的引导下,看热闹的百姓一拨拨的进入宣阳坊,到万年县馆临时搭建的观礼台下看新娘子。

  太平公主和裴绍卿也是大大方方的出现在观礼台上。

  在打铁花的照耀之下,一身喜服的裴绍卿和太平公主真一对璧人似的,羡煞所有前来看热闹的长安百姓,也艳煞长安城内的公子哥还有小娘子,恨不得以身相替。

  俯瞰着观礼台下依次走过的百姓,裴绍卿小声说道:“娘子,你信不信底下肯定有很多世家子弟在骂我?”

  “为什么呀?”

  太平公主笑问道。

  “当然因为我拱了你这颗好白菜。”

  裴绍卿嘿嘿一笑,又道:“他们妒忌我。”

  “也一定会有好多小娘子妒忌我。”太平公主轻轻偎入裴绍卿的怀中,柔声道,“妒忌我能觅得这么好的夫君。”

  “小时候我就憧憬过出降的情景。”

  “觉得我一定会是最幸福的公主。”

  “我的夫君也一定会成为最幸运的驸马。”

  “但是真到了出降之日我才发现,比我想象中还好。”

  “夫君,能招你做驸马是我最大的幸运,再没这比这更好的结果了,我会一辈子敬你爱你,为你生儿育女,为裴家开枝散叶。”

  裴绍卿便捧住太平公主娇靥低头亲下去。

  太平公主俏脸滚烫,却没有丝毫的回避。

  看到观礼台上一对璧人亲在一起,台下的世家子弟、大姑娘小媳妇,还有看热闹的老百姓便纷纷欢呼起来。

  院子里,铁花更盛。

  将整个长安都照亮。

  观花烛之后就是洞房。

  热闹到寅时末,万年县馆中绽放的火树银花终于落幕,前来观礼的百姓纷纷散去,喜帐中也彻底安静下来。

  裴绍卿一件件的替太平公主宽衣。

  脱着脱着,裴绍卿便嘿嘿笑起来。

  “你笑什么?”太平公主娇嗔道。

  裴绍卿笑道:“没有什么,就是莫名想起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太平公主撒娇道,“我要听,我要听。”

  “好,那我说给你听。”裴绍卿压抑着笑说,“有一只蚂蚁和蜈蚣成亲,第二天蝼蛄问蚂蚁,洞房的滋味怎么样呀?”

  “蚂蚁就说,别提了。”

  太平公主道:“下面呢?”

  裴绍卿说道:“蚂蚁说,我掰开下面两条腿,不是,再掰开下面两条腿,还不是,于是我掰了一夜的腿,啥都没干。”

  太平公主便也吃吃的笑起来。

  一边笑,一边还伸手来掐裴绍卿。

  “哎哟,快别掐了。”裴绍卿道,“再掐就掐断了。”

  “断了才好呢。”太平公主嗔道,“免得你一天到晚四处祸害别的小娘。”

  “我就祸害你。”说话间,裴绍卿终于脱完太平公主身上最后一件亵衣,然后相拥着倒在芙蓉帐中,又嘿嘿的笑着说,“忽然又想起来两句诗。”

  “两句什么诗?”太平公主一脸期待的道,“快说。”

  裴绍卿笑着说:“芙蓉帐里,虽称一对新人。锦衾被中,各出两般旧物。”

  “夫君你讨厌。”太平公主立刻娇嗔不已道,“你这个死没良心的,我才刚过门呢,就开始嫌弃我是旧物了。”

  “怎么可能嫌弃。”

  裴绍卿拉着太平公主的小手,道:“岂不闻,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便过一百年,我也爱你如今日!你永远都是我的宝!”

  太平公主感觉有些上头,醉倒在裴绍卿怀中。

  裴绍卿便低头照着太平公主玉唇重重吻下去。

  烛火中,先是一个吕字,接着又是一个中字。

  ……

  第二天,裴绍卿又陪着太平公主来巡视封邑。

  关于太平公主的一万户食邑的诏书已经颁下。

  位置就是之前说的那样,大致在终南山下的七盘山区。

  今天他们要去的就是一个叫七盘村的小村落,太平公主尤其好奇,想知道自己的食邑中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家。

  从明德门出城到青阳山,全都是夯土的官道。

  但是从过了青阳山之后,就只有崎岖的山路。

  所以裴绍卿、太平公主一行只能改骑马前往。

  在长安城外,看到的村落和集镇其实都不错,民房大多都是瓦房,在眼下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也能看到袅袅的炊烟。

  这说明至少城郊的百姓过得还可以,有饭吃。

  但是自从进入山区之后,沿途所见的情况就急转直下。

  首先是瓦房几乎看不见,看到的大多是茅草盖的小屋,有些茅草屋甚至四面漏风,很难想象,这样的房子如何住人?

  这样的房子,不仅防不住小偷小摸,甚至防不住野兽。

  因为太贫穷,小偷或许懒得光顾,但野兽却是不择食,它们可不会因为山民穷困,就会对他们网开一面。

  “我的天哪。”

  太平公主道:“这样的房子怎么住人?”

  青玄忽然说:“这样的房子虽然破些,但至少能避雨。”

  “什么意思?”太平公主回头看着青玄,问道,“还有比这更破的房子吗?”

  “倒也不是更破,房子破成这样,再破也破不到哪里去。”青玄摇了摇头,又道,“但居住条件更恶劣的房子多的是。”

  太平公主无法想象更恶劣的环境。

  当下便问道:“还有比这更恶劣的环境吗?”

  “有的。”青玄幽幽说道,“关中很少发生风灾,但是在我的家乡,每年的春夏两季时常会发生风灾。”

  “当狂风来临,”

  “茅舍瞬间被掀飞了房顶,”

  “更惨的是连整座茅屋都被吹走。”

  “然后一家老小满山遍野到处捡拾被风吹走的家伙什。”

  “如果只是风灾其实还好,可是伴随风灾的还有暴雨。”

  “公主你能想象,一家人无处可安身,只能在狂风暴雨中抱头痛哭的情景吗?更惨的是这样的风灾每年会发生很多次。”

  “天哪,这也未免太惨了吧?”

  太平公主的同情心瞬间逆流成河。

  裴绍卿也是叹息,他知道青玄说的是台风。

  在古代,台风的确是没有太好的防御手段。

  超强台风甚至连钢结构的房子都能够掀翻,何况是茅草屋。

  所以遇到台风时,这个时代的百姓就只有一个办法,躺平。

  从青玄的语气就可以听出来,这俏道姑小时候只怕是遭受过不只一次台风,所以对于台风才会如此记忆深刻。

  太平公主又问道:“那些遭了风灾的百姓可怎么活呀?”

  “没有别的办法。”青玄叹道,“只能卖田卖地,没有田地可卖的,只有卖儿鬻女,遇到没有人买时,一家人就只能够饿死。”

  “天哪。”太平公主心都快碎了,“这也太惨了。”

  看着太平公主美目泛红、泫然欲泣的样子,裴绍卿忽然心头一动。

  至少这时候的太平公主还是很有同情心的,原本历史的太平公主,估计是遭受情伤之后才性情大变,不仅私生活变得糜烂,人也变得贪婪。

  但是在这个时空,他绝不会让太平公主走老路。

  所以完全可以借此机会让她了解一下民间疾苦。

  当下裴绍卿说道:“娘子,你自幼长在深宫之中,不知民间疾苦。”

  说话间,前方山道上走来了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看到一群鲜衣怒马的人过来,赶紧避到山道两侧,偷偷的用畏惧而又好奇的目光打量他们。

  裴绍卿便指着这些孩子道:“就说这些孩子,哪个不是在苦水中泡大的?长安城中那些好吃的吃食,怕是一样没吃过。”

  “长安城中那些好玩的物事,”

  “他们怕是一样都没有玩过。”

  在他们的生命中,除了做不完的农活,还有饥饿。

  看着这些顶多七八岁的孩子,听着裴绍卿的话语,太平公主的母性瞬间爆发,当即回头吩咐身后随行的宫女:“莲儿,拿一些糕点分给孩子们。”

  宫女应了一声喏,从革囊中取出携带的糕点扔过去。

  那些孩子却不敢上前捡,直到马队过去才一拥而上。

  一路往深山中走,见到的村落越来越破,百姓也是越来越穷。

  太平公主脸上便彻底没有了笑容,只剩满脸的哀伤,问裴绍卿道:“夫君啊,这里的百姓为什么过得这么苦?”

  裴绍卿道:“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只能分到很小的一块土地,却要承担兵役以及繁重的力役、赋税,自然一贫如洗。”

  “怎么会?”太平公主道,“唐律疏规定,每丁永业田二十亩,口分田八十亩,半丁残丁及妇孺口分四十亩。”

  “就以一家五口一丁为例。”

  “应当有二百六十亩土地。”

  “怎么会只有一小块土地?”

  说话之间,正好有一个面有菜色的老翁扛着锄头经过。

  裴绍卿便立刻叉手一礼问:“这位老丈请了,可否请教一个问题。”

  “这位郎君安好。”那老翁忙不迭叉手回礼,又道,“敢问朗君想要问什么?”

  裴绍卿道:“敢问老丈,家中一共有几口人,永业田几亩,口分田又有几亩?”

  老翁有些不情愿,但又不敢不回答,叉手道:“小人家中一共九口人,两壮丁,其余皆为半丁及妇孺,一共有口分田二十余亩。”

  “九口人,怎会只有二十余亩土地?”

  太平公主瞠目结舌的道:“永业田呢?”

  “哪里还有什么永业田。”老翁叹息一声又道,“早三十年前,家中的永业田便已经因为遭灾卖与同乡地主换粮食了。”

  “多谢老丈。”裴绍卿道。

  又从青玄取了两吊十文大钱。

  接过两贯钱,老翁感激涕零。

  想要道谢时,一行贵人却已经去远。

  “好人哪。”老翁便抹着眼泪说道,“这是遇着大善人了,弥勒老祖会庇佑你的,愿你生生世世享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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