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冷淡的表情,随手擦拭掉脸上鲜血的动作,无一不让王大刀感觉到脊背发凉。
他以为自己找到了几位潇洒公子哥当主顾,却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连杀人都不眨一下眼睛。
对上秦彦的眸子,他后退了一步,有些不知所措,而后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房遗爱注意到了他的表情,笑着上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怎么?吓到啦?不过是一些宵小罢了,王兄不必在意。”
王大刀艰难地挤出了一个笑容,生怕因为自己知道的太多而被灭口。
秦彦收剑入鞘,心情不是很美好。
刚刚处理这群垃圾时,血不小心沾到了身上,黏黏ni腻的十分不适。
就在王大刀紧张不已的时候,他淡淡道:“今日我们就先不走了吧,我想回客栈好好洗漱一番。”
王大刀哪里敢拒绝这位杀神?慌乱的点头,于是一行人又回到了城中。
就在他以为要发生点什么的时候,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他心惊胆战的瞪着眼睛熬到了天亮。
他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终于在第二天再次见到秦彦的时候,没有那么害怕了。
秦彦现在如往日一般,嘴角微微含笑,正认真的吃着早食,见到王大刀出现后,还递上一个歉意的眼神,“不好意思,昨日心情不大好,没能好好跟王兄说句话就回房了。”
王大刀,莫名的又想起了昨日他那个淬毒一般的眼神,瞬间连连摇头,“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这一顿饭他吃的也不是十分安稳,总是忍不住偷偷的去打量秦彦,胡思乱想中就想到了对方那块帝王绿,而后忍不住道:“我知道公子相中那块石头绝非偶然,恕我冒昧,公子能否教在下一手看石的本领?”
他在玉县看了这么多年的石头,自认为能力数一数二,可在对方面前,却一点儿都不够看。
秦彦一听这话,手上喝粥的动作一顿,有些忧愁起来,这本领不是他不想教,而是自己根本就是开了“外挂”啊!
他有口难言,思考片刻后,只能故作神秘道:“这是当年我师傅传给我的看家本领,轻易不能动用,否则会造成不好的后果,恕我不能告知王兄了。”
王大道向来是个有眼力的,人家说是不传秘法,他自然不会再继续追问,不过好奇心却攀登到了顶峰,不好的后果?难道是面无表情的杀人吗?
想到这,他打了一个哆嗦,赶紧往嘴里送了两口热粥。
秦彦在昨日泡澡的时候又想了想,自己得了宝贝,为何一定要跟做了坏事一般匆匆离开?
如果有人觊觎玉石,那么尽管放马过来就好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可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怕!
想到这儿,他又放弃了着急回去的想法,打算在这里寻找一些雕工奇特的摆件,寻求一些灵感。
玉县发现帝王绿的第二日,那块玉料的主人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大街上,引起不少人私下里的讨论。
“这人可真是胆大包天,手持重宝还不快点离开这里。”
“许是人家有资本、有实力,否则,哪能如此嚣张啊?”
“看这样子已经有不少人盯上他们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啊!”
无论外人怎么说,秦彦这里却是风平浪静,他感受着许多人审视的目光,毫不在意的四处溜达。
在这期间,他又买了几块小石头,打算回家送给亲戚朋友作为礼物,他所挑选的这些石料自然是颗颗暴涨,看着众人眼馋极了。
没过多久,他的身边就出现了许多人,只要他的眼神稍微在一块石料上多停留一会儿,立刻就会引起其他人的疯抢。
这其中有不少做玉石生意的富商,他们其中的一些人不甘心如此辛苦的跑来跑去,于是把主意打到了秦彦头上。
午后,秦彦一行人正在悠闲地吃着中饭,刚撂下筷子,就有几位穿着不俗的男子满脸堆着笑容上门。
其中一位带着块玻璃种翡翠玉佩的男子上前,恭敬道:“在下姓徐,家中祖祖辈辈都是做玉石生意的,今日来此,是想邀这位小公子为我看些料子,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
他的态度有些高傲,说话时带上了一些上位者的姿态。
他身后的几人也陆陆续续的介绍起来自己,说话方式和这人如出一辙,不是很客气。
王大刀看着这几人的样子,心底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他虽然不大清楚这位秦公子的来历,但绝对不是眼前这几个有些家底的商人请得起的,况且他们还摆出这副姿态,当真是脑子不好。
秦彦淡淡的看了他们两眼,毫不在意道:“抱歉,我没有时间。”
他的拒绝在几人意料之中,有人立马站出来道:“说吧,你到底要多少钱才肯出山?”
秦彦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一千万两黄金如何?”
对方一听这话,气的当时吹胡子瞪眼,而后低声骂了两句,便转身离开了。
其余的几位一看这情况,也懒得再吃力不讨好,表情不是很好的走了。
唯有一人一直没有说话,沉默地站在人后,现在别人一走,只剩他站在秦彦一行人面前。
这人是个小有资本的玉石商,不如前面那几个来头大,这些人走了他总算能说上一句话。
“不好意思,打扰公子们的兴致了,在下孟素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贩,这几日相中了几块玉石,一直犹豫着没敢下手,所以想请公子替我长长眼,不知道能不能帮这个小忙?”
这人说话倒是客气许多,秦彦抬眼看了看对方,王大刀显然是认识他,表情都比刚才好了许多。
他靠近秦彦,小声道:“秦公子,这位孟老爷虽然家底不如刚刚那些人,但是也算是个很有气节的商人,为人厚道,还在水患期间曾经为穷苦百姓施粥,人非常不错。”
秦彦一听这话,本来要说出口的拒绝停住了,上下的打量起了孟素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