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闻言,凌霄倏然睁开眼,那木然失焦的眼底在那瞬突然划过一道微光,即便她看不见,但依旧能感受到身上那人压抑的愤怒。他喷在她颈侧的呼吸是那么的炽热,一直封锁的心在那一瞬间几乎要被融化,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郁结刹那间如洪水般肆意蔓延,但她什么都不能做,不能做。
“不准咬嘴唇!”叶玄彻见她将自己的下嘴唇咬得都快破了,立刻用手擒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嘴掰开。但见她满脸都是委屈,本来木然的脸上因此显出几分人气。他轻轻抚开她遮挡在额前的碎发,露出的脸早已不复往日的神气,蜡黄中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一如那迟暮的老人。
叶玄彻侧躺下来,轻轻将人搂到自己的怀里,用下巴缓缓摩挲着她的发顶,“凌霄,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虽然要拿到那转生莲的用法有点棘手,但……”
“叶玄彻,”没等他说完,凌霄便打断了他的话,“这世上早就没有什么是值得我留恋的了,所以对我来说,用不用那转生莲都无所谓。”
“这世上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吗?”极其平淡的语气,“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就这句轻如鸿毛的话却像是巨石一样锤在凌霄的胸口,让她只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她强撑着一口气,继续用若无其事的语气缓缓道“当日跌入海底后,我会如此做,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不会放在心上,你并没有亏欠我什么。”
叶玄彻盯着怀里的人,忽然冷笑一声,“不得已而为之?不会放在心上?凌霄,那我真该谢谢你的无私奉献!”说完,他的手突然拉开凌霄的衣襟,不顾她的惊呼,他狠狠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徒劳无力的挣扎直接扼杀,“既然上一次灵力尽失你都没放在心上,那这一次你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吧!”
说完,他旋即俯身,泄恨般咬在她的锁骨,狠狠地辗转而下,一声衣料破裂之声过后,他的手毫不怜惜地握上她的柔软。凌霄闷哼一声,继而立刻咬牙强忍着,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任由他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没有想象中的巴掌和反抗,身下的人就想一具木偶般僵硬着,没有一点的活气。胸口的怒火无处发泄,叶玄彻一拳砸在凌霄的脸侧的床板上,只听“轰”的一声,那床直接被砸出一个大坑。
看着身下的人紧闭着的双眼,他颓然地松开手,躺倒在她的身侧。他刚刚根本没敢真的用狠劲对她,不过是击溃她那伪装的漠然,他也知道,以她这般好强执拗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屈服于他的激将法?
屋内一下子陷入了无边的沉静,压得二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突然,叶玄彻觉得自己的衣袖被人攥住,他倏然转过头,凌霄并没有看他,甚至没有睁开眼,但那拽住他衣袖的手却并没有松开。
目光一柔,叶玄彻正欲开口,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脸色一沉,他拉下凌霄的手,迅速用被子将她裸露的身子裹住,自己也整理好衣衫下了地。
就在他转身的霎那,凌霄脸上的血色再次褪尽,紧紧抿着唇,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被子的一角,听着那熟悉的脚步声渐进。
“叶玄彻!”一个高昂的女声从门外传来,下一刻黄仙儿便推门而入,“你去哪了?后日的喜宴我们到底要不要请宋家的人来?”声音突然一顿,见叶玄彻那拉长的黑脸,黄仙儿不满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活像我欠你两百万似的。”
“我有没有说过,进来之前必须先敲门。”
“切,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再说,我的地盘我自然是想进就进。”黄仙儿一脸的不以为然,“咦?”她微微一顿,突然探头看向他的身后,当看到床上的人时,先是一怔,继而瞳孔骤然一缩,“少……少岛主!”
“仙儿,是我打扰你们了。”凌霄艰难地扯了扯嘴角,“一会儿小白就来了,我到时便走。”
“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你也休想离开!”叶玄彻大声喝道,眼底翻腾着万丈火苗。该死的,她竟然还想着走!见她的脸刷的变得惨白,他微微收敛了一下气息,但想到她这些阴阳怪气的话,他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怎么都咽不下去,咬了咬牙,他索性将这黑脸唱到底,“凌霄我不怕告诉你,我的骨灵已经重新回来了,那梦魔也已经只剩下最后一次发作的机会,若你再敢激怒我,我不介意将你在意的人都杀个精光!”
“喂!叶玄彻!你怎么和我少岛主说话的!”黄仙儿不满开口,继而转向凌霄,“少岛主,你别生气,这个人现在有点本事了,口气也嚣张了些,如今你回来了正好,后天那事若你不出现,我们办了也白办。”
叶玄彻微微皱眉,语气也渐冷,“你回去,后天喜宴的事,我明日再与你商讨。”
黄仙儿看了二人一眼,藏在袖口中的拳头微微紧握,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笑意,点了点头,“好。但明日帖子就要递出去了,你自己看着时间。”
等黄仙儿掩门离开,叶玄彻转过身,眯眼看着床上的人,她此刻已经翻了个身,用被子将自己整个裹了起来,用那冷清的背影对着他。
“我这个样子也走不了,所以你不必管我,先把你们的喜宴操办好吧。”
嗯?这语气?叶玄彻盯着床上那一团,似是想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一抹亮光,“你这是吃醋了?”
见她又不说话了,叶玄彻低低笑出了声,难怪她总说些奇奇怪怪的话来气他,原来是误会了这事。小心翼翼地蹭到她身边,轻手将她揽进怀里,声音带着笑意,“谁告诉你这事的?君莫笑吗?”
“不用谁来特意告诉我,整个驻马客栈的客人都在谈论这件事。”凌霄的声音冷冷的,隔着被子传到叶玄彻的耳中却显出了几分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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