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裴少樱与解羽落刚来到就看到黑无常的镰刀对准了凌霄的喉咙,解羽落来不及多想,一手抱着裴少樱,脚下狠狠一踢,“流光”闪电般射出,堪堪将黑无常的一击阻挡。
裴少樱放下手中的笛子,才落地就飞奔向凌霄,解羽落一惊,本想拉住她,却见那些死尸看到裴少樱似是有些惧怕一般,竟然微微往后退了几步。而那边,黑无常一击不成,又再次举起了刀,他只能再次摧动“流光”,只希望这招以攻为守能拖延下这一击。
就在镰刀劈落前,裴少樱飞身扑在了黑无常的镰刀下,她身上穿着凌霄给她的软甲,黑无常的镰刀只在她的背上划出一道火花。
攻击再次被阻挡,黑无常眼神一寒,无视脑后烈烈风声,手中运力,这次即便是金钟罩在,他也要将这小子劈成两半!果然,刀尖如愿陷入了一片柔软,他一喜,可也仅深入一分,他的刀再也刺不入半分,只见一只手发黑的狠狠扣住了他的刀。
另一边,白无常也赶在“流光”将近割破黑无常脖颈前一刻将那其狠狠击飞。
“黑,你不要命了吗!”白无常冷斥一声,却见黑无常身体僵直,心一紧,他再次低唤“黑。”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见黑无常双眼空洞,眼底布满了血丝,正直直地盯着一处。
“凌霄,不要!”
白无常低头一看,只见凌霄一手揽着一个与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全身满是戾气,那女子正抓着她的衣襟,在她耳边低低说着什么,只见她惨白的眼瞳微微闪了闪,似是受到感应一样,黑无常身子一软,斜斜倒向白无常。
“黑!”白无常那淡漠的脸瞬间布满了杀气,他不再留有任何情面,手起刀落打算直接将眼前二人一同穿心。
凌霄神色微变,飞快地一个翻身将裴少樱护在身下,抱着她往旁边一滚,那镰刀便从她的后颈一路划到脊背,落下长长的一道血口子。
“咳咳。”凌霄咳出一口血。
“凌霄!”裴少樱原本柔弱的脸庞闪过惊慌,那身躯沉沉地压在身上,她才碰到凌霄的后背,只觉得手掌全是黏黏的温热,心颤了颤,开口的声音已然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凌霄!你说话!”
凌霄依旧一动不动,身上却慢慢腾起点点金光。
裴少樱的脸色蓦然一白,竟顾不得还在昏迷着的凌霄,手把人急急一推,仓皇地起身退开。可才退一步,她的后背就被白无常的镰刀抵住了。
“老白,别动这个丫头,是她阻止了那小子发疯。”醒过来的黑无常轻轻按住白无常再次提起的刀,缓了口气,直起身子,饶有兴致地望着躲得远远的裴少樱,“喂,你怕他什么?”
白无常放下手,和黑无常一起静静地看着默不作声的裴少樱,以及被扔在地上、全身泛着金光的凌霄。
“有趣。”黑无常扬了扬手,那些死尸瞬间将即将突破包围的解羽落和余老再次困住,将这里和那边阻隔开来,“老白,你发现了没有?我的鬼兵怕她。”
“嗯。”白无常点了点头,手中镰刀轻探,裴少樱眼神陡变,脚步不禁微微往后退去,脖子上隐隐透出黑气。只见那镰刀在她的颈间停了停,继而她只觉得脖子一松,她脖子上的玉玦就真么被勾了出来。
黑无常望了望那白色的玉玦,咦了一声,继而有伸出镰刀,同样在凌霄的脖子上一钩,一块同样的黑色玉玦沾着血被挑了出来。
“原来如此。”看见裴少樱的脸忽而变得煞白,黑无常嬉笑一声,“他们竟与我们一样,也是阴阳双生。只是这东西却摆了个乌龙。”
白无常望着那两块玉玦,皱了皱眉,“若非如此,恐怕这二人早就死了。”说着,他缓缓走进裴少樱,将那白色的玉玦还给她,那异常白皙的手缓缓覆上她开始爬满黑纹的侧颈,淡淡道“姑娘,你与黑同源,可愿做他的继承人?”
平地突然刮起一道诡异的劲风,那些木讷的死尸突然全部都僵直地了身子,似是感受到了什么,黑白无常脸色微变。
这时,地上昏迷的凌霄突然睁眼,一直歪在一旁的“穷桀”泛起红光,白无常瞬间把手从裴少樱的脖子边拿开,手指一弹,将刺来的“穷桀”一指弹开。
抬眼,凌霄已经将裴少樱拉到身后,“穷桀”一入手她就要再次朝自己刺过来。
“你这小白眼狼!”黑无常暴躁地就要上前再次动手,却被白无常拦住。
“别冲动。”裴少樱也急急上前,一把按住凌霄的手。
似是暴怒的狮子受到了安抚,凌霄那猩红的眼慢慢恢复正常,眸中也恢复了清明,但依旧警惕地望着黑白无常。
看到裴少樱脖子的黑纹已然褪去,白无常慢慢收回目光,转向身前的已然恢复理智的凌霄。“抱歉。”他朝她做了个揖,说话事却是把目光越过凌霄,投向她身后的裴少樱,“今晚是我们鲁莽了,不知你是那位大人的人。”
凌霄眼眸动了动,以为白无常说的是君叔叔,心里虽疑惑,但也只抿着苍白的唇没作声。
白无常顿了顿,从腰间拿出一块鬼幡,看了眼黑无常。黑无常撇了撇嘴,将凌霄的黑色玉玦放到他手里,见他那淡淡的眸子还盯着他,他极是不情愿的将一个精致的骨瓷瓶拿了出来。
白无常收起镰刀,将那鬼幡和玉玦递给凌霄,“这瓶是黑当年炼制的药,你背后的伤用此三日便可痊愈。而这鬼幡是我与黑的通信之物,现在送给你,日后若有需要,可燃烬此幡以通知我二人。全当日晚之事的赔罪。”
凌霄望着白无常手里的东西,却没立刻接过,只冷冷地问道“是谁让你来的?”
白无常摇了摇头,“杀手的规则不可破。”
凌霄望着这二人,缓缓接过那白无常手里东西,身子晃了晃,白无常本想扶她,可一双手从她身后伸出,稳稳架住了她的胳膊。
靠着少樱,凌霄绷着的脸不由自主地往两边扯了扯,朝白无常招了招手,道“那你可否回答我另外一个问题?”
“你小子别蹬鼻子上脸啊!老白,我们走!”黑无常早在一旁等得不耐烦了,走过来就要将白无常拽走。
凌霄却是嘿嘿一笑,暗中用力将少樱的手拉开,那血淋淋的身子仿佛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向白无常,白无常一愣,下意识地伸手去稳住凌霄的身子。
凌霄眼中划过狡黠,靠在白无常身上,一把拉下他的衣襟,在他耳边低低道“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们俩真的很配啊。”
“臭小子!起开!”黑无常眼眸燃着怒火,一把拉过白无常,嚷嚷道“老白你啥时候这么好心了,他这血可是有毒的。”
见白无常愣愣的,黑无常急了,镰刀一挥指着凌霄,“说!你又对老白用什么法术!”
凌霄被裴少樱搀着,笑得有些诡异,轻声吐出三个字“术。”
“你!”
“黑!”白无常喝住正欲暴走的黑无常,望了眼凌霄,眼中划过一抹幽光,“后会有期。”
“哎,解药给你!”凌霄扔出一个药瓶,“免得这位兄台真成了那黑无常,哪个晚上又来钩我的魂。”
白无常接过,朝她点了点头,拉着一脸愤怒的黑无常就走。
“老白!他跟你说什么了?”“喂!你怎么不说话啊!”“丫的,你再不说话老子可要动手了!”
远远的听到黑无常依旧不依不饶地拉着白无常质问,凌霄忍不住大笑。
那白无常看似冷冰冰得,却是个这愣头青,而且就他这性格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杀手的,若不是仗着一身的武功,就他今晚这君子行为,怎么可能杀得到人?不过他也是个妙人,即便知道他是来杀自己,但对他她不知为何就是讨厌不起来。甚至还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
因为笑得太过猖狂,她扯动了身后的伤口,疼得咳了起来。
看见她背上不断涌出来得血,裴少樱急得直跺脚,“你这个傻子!别笑了!”
“我……”
才说这,便见那边被死尸围着二人终于得以脱身,皆紧张地奔向这边。
“小子!”
“凌兄!”
“你们……”凌霄望着一瘸一拐地余老还有身上挂了不少彩地解羽落,嘴角扯了扯,“怎么都来……”终是撑不住,只说了一半,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小心!”解羽落见裴少樱扶着凌霄就要一起栽倒,立刻飞身跃到她二人身边,慌忙间,他直接抄过凌霄的下腋将他架在自己身上,当那手却碰到了凌霄的胸口时,微微一顿。
“我来我来。”余老见解羽落神色微变,连忙一瘸一拐着要上前,想将凌霄接过来。
解羽落愣愣,脸上微微有些尴尬,手不自觉地从某处往下挪开了些,看到余老脚上还淌着血,皱了皱眉道“余老前辈,你就别动了,帮凌兄处理伤口的事,我让少樱来做便好。”
闻言,余老知道凌霄的身份已然暴露,哀叹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背着身摆了摆手,“哎,你懂医术,爱咋整咋整吧,好好处理完她的伤口,别再留什么疤了,否则那小子说不准也要在我身上留上这么一条吧。”顿了顿,他又警告道“丑话我可说在前啊,你若是敢乱碰她,那小子发起疯来谁都拦不住的。”
解羽落当然知道余老口里的那小子是谁,目光动了动,望向裴少樱,笑道“裴小姐,为了我的小命,一会儿可能需要你来搭把手了。”
“什么?”裴少樱愣了愣,却见解羽落一把撕下一块布条,将自己的眼蒙上,继而将凌霄轻轻平放到地上,手中刀片一滑,凌霄的衣襟就此被划开,露出已经被染得殷红得裹胸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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