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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和亲的公主

六朝汉臣 土豆刘 6779 2024-01-30 13:21

  两日后。

  赵破奴沿着早年的记忆,领着三、四个穿着普通棕色麻布衣服的汉卒,闯进了单于庭的势力范围。

  如期所料,不到半个时辰,就被单于庭的斥候发觉。

  在亮了左贤王于单和司匡签订的契约帛书后,几人被数十名匈奴斥候围着,送进了单于所在之地的大帐。

  交马。

  卸剑。

  经过一系列的安检行为,他被单独领到一个宽敞的白色羊皮营帐中,等候召见。

  赵破奴趁机回忆着幼年在草原所习之知识,不断地调整应对军臣单于的心态。

  单于,匈奴部落首领之称。

  孪鞮,乃匈奴单于之氏。

  挛鞮氏有人曰头曼,其为冒顿单于之父,创匈奴部落之制,使匈奴成为统一之国。

  其曾败于蒙恬之手,秦末之时,为其子冒顿单于所杀。

  凶狠、残忍、野蛮。

  顷刻间,赵破奴给匈奴这个群体下了定义。

  “哗啦!”

  营帐的破门帘被掀开了。

  一个身材魁梧、佩戴弯刀、脸上顶着一个鹰钩鼻的匈奴人走了进来。

  “喂,单于要见你,跟我来。”

  “有劳了!”

  …

  复行数十步,

  赵破奴被引到一个更大的白色羊皮营帐中。

  这张营帐高大耸立、占地五十多平方米。

  外围数根木头套着圆环,钉进了地面。

  两列、共计二十四位腰配弯刀的匈奴人右手掐腰,左手按着刀柄,神色狠辣,伫立于帐门两侧。

  “我只能送到这里,你自个儿进去吧。”

  “嗯。”赵破奴拱手,行了一礼,朝营帐大门走去。

  突然,异变发生了。

  “呯!”

  两列匈奴门卫动作整齐划一,同时拔刀,两两碰撞,在空中绘制成十二个“X”形,阻断了前进的路。

  赵破奴眉头轻挑,不悦之色强行按了下去,对营帐内拱手。

  高呼一声,“吾奉家主之命,来单于庭完成与左贤王之承诺。”

  一道苍老的声音幽幽传出,“进来吧。”

  令出。

  “哗啦!”帐门两侧二十四名匈奴人同时收刀。

  他们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赵破奴凭借鼻子,用力呼了一道气,迈着步子,快速走了进去。

  …

  一进门,

  又是两列--八名匈奴士卒。

  与外面不同。

  这群人高大魁梧、黝黑色的肌肉厚实,裸露的肌肤纵横着道道疤痕。

  不仅腰间佩戴精钢锻造的宝刀,身上还穿着从大汉缴械而来的甲胄。

  赵破奴打上一眼,直接确定

  --骁勇善战之精锐。

  他视线挪动,放在躺在用柔软的动物皮毛铺成之胡床上的那个蓝眸卷发鹰钩鼻、满脸皱纹的老人。

  弯腰拱手,“见过伟大的萨满后裔之王。”

  “不用多礼。”

  军臣低首一笑,拿着布帛的手轻轻挥了挥。

  “给他个凳子。”

  一旁士卒搬来了一个用木头拼凑的低矮胡凳。

  赵破奴没有丝毫拘谨。

  扶正了,一屁股坐下。

  不一会儿,身后传开了一阵通报声,

  “阏氏到!”

  军臣单于阅读于单、司匡所写契约帛书,头也不抬,淡淡地说了一声。

  “让阏氏进来吧。”

  得到许可。

  一个披着羚羊皮,头插金制簪子,年龄约在四十多岁的老妪,在两个丫鬟的跟随下,慢慢地走了进来。

  老妪看到军臣,并未行礼,仅仅简简单单的喊了一声。

  “单于。”

  “阏氏先做,本单于要处理一些事情。”

  “单于请便。本宫今日前来,只是为了见一见这个从单儿部赶来的汉人罢了。”

  老妪笑不露齿,面庞犹如绽放的桃花,把皱纹都磨平了。

  军臣单于早就见怪不怪了,嗯了一声,继续观看契约帛书。

  而赵破奴的目光,被老妪的话语吸引,情不自禁地盯着,凝视一眼。

  起身,拱手,“见过阏氏。”

  “哈哈,好一个阏氏。”老妪仰头笑着,眼眶隐隐约约有些发红,“本宫离开大汉二十多年,汉人都把本宫忘了吧?”

  “???”

  赵破奴的眼睛忽然瞪大。

  声线像是青藏高原草原连绵起伏的青色山脉,抖得厉害,

  “您是?”

  “本宫来单于庭之前,先帝封吾为南宫。”

  老妪放平视线,目光炯炯。

  虽眼角滑落几滴泪水,但却未擦。

  声音慷锵有力,一字一顿,带有一股男子气魄,诘问,

  “汝之家主,妄图加入匈奴乎?”

  “非也。”

  “汝之家主,妄图舍弃汉人身份乎?”

  “非也!”

  “呵,既然非也,尔于大汉来此,则应称呼本宫为南宫公主,而非阏氏!”

  老妪身上穿迸发出一股凌人的气势,让赵破奴脸色大变,有些喘不过气。

  急忙跪地,郑重一拜,行稽首之礼,

  “拜见宫主。”

  老妪嘴一歪,不屑的摇摇头。

  “尔等与张骞想比,差得太远了!其在此近十年,不曾低头。”

  老妪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军臣单于,娇喝声越来越大。

  “然尔等,竟然主动向匈奴透露大汉之消息。”

  “可悲!”

  “本宫羞与尔等于同一帐篷之下。”

  她抬起用牛皮缝制的靴子,往眼中叛徒身上用力踢了一脚。

  赵破奴硬生生的挨了这一脚。

  痛,一声埋怨也不吭。

  “敢问公主可有需要带回大汉的消息?”

  “怎么,尔等宵小还能进入长安不成?”

  军臣单于抬头,淡淡地说道:“阏氏,按照约定他们可以进入。有什么话,可以让这小子带回去。说不准,下次这小子来的时候,还能给你带几封家书。”

  “哈哈,单于今日怎么这么容易说话?竟然允许老身往大汉传信?”老妪桀然大笑。

  军臣丝毫不怒,笑眯眯的,手中的帛书被攥成一团,亮了亮,

  “别误会。本单于只是想看看其家主是否能如帛书所言罢了。”

  下一趟司匡能把阏氏的家书送过来,表明其真的进入长安内部了。

  别人不清楚,军臣可知道很多。

  这位阏氏,可是有罪之身。

  否则,刘启也不会安排她来和亲。

  能够接触到阏氏之亲者,要么是刘彻的人,要么,就是收买了刘彻的人。

  前者……

  他可不信会有傻子用详细地图、情报这种珍贵之物来换取匈奴的信任。

  老妪瞥了军臣一眼。

  瞪着赵破奴,冷声,

  “既然如此,尔就让那懦夫家主入长安告诉吾之侄儿刘彻。”

  “本宫、吴王刘濞之女--刘华,绝不会向匈奴低头。”

  “家父之罪,吾愿恕之。勿要迁怒吾之亲属。”

  “若有可能,请陛下在老身有生之年,派兵来此,接吾回家!”

  刘华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领着丫鬟,转身离开。

  赵破奴闭上眼睛,伏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跪拜恭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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