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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缺了什么?

聚宝盆中的大明 呓梦痴人 4777 2024-01-30 13:22

  叶宰被张凤仪的话怼得无地自容,羞愧离开了前营,并暗下决定:在没有摸清楚大萌的军事情况之前,老子再说话就是孙贼!

  等在营外的赵义等人见兵宪大人心气不爽地出来,互相一凝视后同时放轻了脚步默默跟上,宛如在叶宰身后粘了根灰溜溜地尾巴。

  叶宰回到中营,现场已是一片忙碌,夔州卫军士如上千只辛勤的小蜜蜂,来来往往搭建宿营地、掘灶开火。

  “不错,宋伦有搞后勤的潜力。”

  叶宰暗暗点头,心气儿也跟着顺了一点,这才四下逡视找自己的营帐。

  营帐很容易找到了,哪杆旗最高哪儿就是,何况旗下面还有个人形小喇叭,“少爷,少爷,这儿这儿!”

  叶宰走过去埋怨道:“小贵子,你的任务是守好元宝石,不用出来接我。”

  叶贵拍拍胸脯,“少爷放心撒,小的本事你又不是不晓得……”

  “闭嘴,不然今天莫得饭吃。”叶宰正自心烦,甩下一句没有威胁的威胁,抹身进了营帐。

  一进去,便见到元宝石好端端搁在火炉上烤火,顿时有股豪情发于心中,“老子有八角星,何必以己之短击人之所长。老子练的是现代军队,作战方式都不一样!先苦练内力默默潜水,到时再给他们来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想到这儿,叶宰的身体都隐隐颤栗起来,不为别的,就因为刚才露了怯,知耻而后勇,俗称“想找回场子”。

  叶贵跟着进来,发现少爷的异样便问:“少爷,你饿了?”

  “啪叽!”

  叶宰胸中的豪情仿佛肥皂泡泡被一下戳破,情不自禁吞咽了几下,没好气地挥手道:“还不快去给少爷弄饭来。”

  叶贵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惹着少爷了,遂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又退了出去。

  其实叶宰并没有生叶贵的气,仅是豪情消褪的那一刻,现实袭来让他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因为一支现代的军队并不是说有新的装备、新的战术都可以称之为现代的……

  其中有一样最关键的东西,“信仰”!

  有信仰和没信仰的军队战斗力天差地别。

  就拿后世的**和土军来打比方,**是用现代化武器武装起来的旧式军队,而土军则是用落后武器武装起来的的现代军队。

  **带兵的方法还是祖宗传下来的老一套,以恩义和金钱为纽带得手下效忠。该吃空额吃空额,该喝兵血喝兵血。

  要说他们不知道这样会带来的弊端吗?

  并不是!

  **将领好多都是高素质人才,国党内也不乏有识之士,可他们的信仰是什么?是权力,是金钱!

  看看,和如今大萌的将军们有什么两样?

  关于两军的对比,后世的叶云程在党史和军史上学得够多了,所以他抓住了最重要的症结――信仰!

  然而,信仰不是那么好养成的。

  土军的信仰便是各种机缘巧妙结合下的产物!

  鸦片战争,让华夏人受尽了屈辱,但也启发了民智,逐渐摒弃了腐朽的王朝统治;

  东南互保,在给满清掘墓的同时,也点燃了共和之光;

  十月革皿,一声炮响……

  抗日战争,华夏人死伤沈籍,但民族认同感凝聚起来了。中华大地上反抗不断,无数仁人志士抛头胪洒热血,就为赶走侵略者。

  民族认同感绝不可小觑,因为他一旦成形,不但抵抗者有,包括伪军在内的沦陷地的老百姓都有!

  所以伪军才那副鸟样,打谁谁不行;才没有变成明末清初时的洪承畴军、吴三桂军,为新主子掉转枪头攻城掠地,杀自已人如麻!

  伪军的表现也从侧面说明了,小日本想复制满清的道路破产!

  光这一点,后世的果粉贬低土军便可以休矣。

  只要学过党史的人都知道,土党所领导的敌后抗战,其最大最根本的贡献并非是杀了多少多少小日本、顶住了多少多少日本军队,最根本在于从根儿上掐住了小日本的“命门”。

  叶宰清楚地记得一组数据,1940年,吕正操将军算过一笔账:

  敌人在冀中平原兵力为18300人,每年需为此消耗两万万元。而敌人能取得多少呢?在180个敌据点中,按每个据点中每个敌人平均取得十万元,也不过一两千万而已。

  这笔帐,才是整块战争的胜负关键所在,也是敌后抗战的精髓所在!

  不是消灭了多少敌人,也不是打了多少场正面决战,而是浇灭了小日本“以战养战”的妄想,和他们拖消耗,让他们自行崩溃。

  达瓦里西・斯曾经感慨过,如果没有土军在敌后的牵制,小日本便可以就地组织500个师,因为华夏人太多了。到时小日本就不是北线南线之争了,两线都阔以操作起来!

  基于以上的理由,令叶宰头疼不已,不确定自己能给手下一个什么样的信仰?

  怔怔坐了一会儿,他突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想到还有件大事没做――劳军!

  正要唤轮值亲兵,却见帐篷帘子掀开,王之临钻了进来。

  进来便笑嘻嘻问道:“良臣,听说你去前营了?”

  叶宰一愣,心说王之临怎么知道?便随意点点头承认了。

  王之临笑容里带出一抹贼兮兮的意味,“听说还被驳得哑口无言?”

  艹!

  叶宰不由暗恼,心说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立时脸色发黑,问:“听谁说的?那是造谣!”,接着飞快转移话题:“行之兄,你和君杰兄坐镇后军,怎么有空来找我了?”

  “来看望下你。”王之临一边说话,一边不客气地找张板凳坐下,又把话题拉了回来,“良臣,其实我也不太懂行伍之事。不过,我可以与你说说我在飘泊十几年中悟到的道理。”

  王之临收起戏谑之色,正襟危坐,缓缓开口道:“每当我登临一座高山、经过一次荒野,均会心胸开阔,感慨我大明的江山壮丽。但这之余,我也会倍感孤独。不怕你笑话,有时还很害怕!

  正正应了陈子昂的那句诗‘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那时,我恨不得当场便有人跳出来,无论其为敌人、土匪或者其他什么人都好,只要能让我见到人气听到人声。

  故而我悟出一个道理,当身边都站着人,特别是自己人的时候,胆气自然而然便壮大许多。”

  王之昨说到这儿就不说了,两眼亮晶晶看向叶宰,他相信以叶宰的聪慧,当知道他在说什么。

  叶宰当然听出了他婉转的意思,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心道:没看出来,这王之临颇有心理大师的潜力,居然能从自己的行为中分析出人的群体性。

  遂深深一揖,“宰谢过行之兄。”

  叶宰不说谢什么,可王之临明白,两人相视大笑,把臂相携出营劳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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