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安笙!”昏迷中,乔锦月不断的呓语,叫着顾安笙的名字。
&bsp&bsp&bsp&bsp迷离之中,已无意识,只有双手紧紧的抓着被角,手指已被自己掐的红肿,却仍未停手。仿佛只要自己松懈一刻,顾安笙便会永远的从身边消失。
&bsp&bsp&bsp&bsp“锦月,醒醒,孩子,快醒醒!”
&bsp&bsp&bsp&bsp在一阵呼唤声中,乔锦月从昏睡中醒来。醒来后,只发现自己在医院的病床上,身边只有柳疏玉和胡仲怀两个人。
&bsp&bsp&bsp&bsp抬起头,只觉得头部阵阵生疼。此时此刻,乔锦月的头脑是懵着的,愣愣看向柳疏玉“玉姨,你怎么在这儿啊,我这是在哪里?”
&bsp&bsp&bsp&bsp看着乔锦月虚弱的样子,柳疏玉一阵心酸,拭了拭眼角的泪“孩子,刚才你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而晕了过去,现在是在病房里呢!”
&bsp&bsp&bsp&bsp乔锦月愣了几秒,突然脑中一颤,想起来所有事。她打了个寒颤,立刻从病床上弹跳起身,口中不断的叫“安笙,不,安笙不能走。安笙不能离开我,我要去见安笙!”
&bsp&bsp&bsp&bsp柳疏玉忙拦住她,担忧“锦月,你别激动,你现在虚弱的很,不能再冲动行事的。你放心,安笙会没事的!”
&bsp&bsp&bsp&bsp胡仲怀亦点头“锦月,你现在身子很虚弱,先休息会儿吧。师兄他会没事的,你要相信他能挺过去的!”
&bsp&bsp&bsp&bsp乔锦月停止了挣扎,望向柳疏玉与胡仲怀,眼中充满了担忧与质疑“什么叫他会没事的,那是不是说他还可能出事,是不是我可能永远都见不到他了?玉姨,仲怀,你们告诉我实话,安笙他到底怎么样了?”
&bsp&bsp&bsp&bsp柳疏玉与胡仲怀对视一眼,沉默了几秒,柳疏玉先开言“好,我全都告诉你,你千万别激动。文周社在南方演出回来时,安笙失足从火车站附近的天桥上摔落了下来。”
&bsp&bsp&bsp&bsp“他骨了折,现在正在手术室中抢救。你不要太担心,他那么坚强,一定能平安度过这一关啊!”
&bsp&bsp&bsp&bsp乔锦月心如刀割,眼泪止步的流了下来,悲声道“从那么高的天桥上摔落下来,他得有多疼啊!我的安笙,他为什么要受这种苦啊,明明一切都是那么好,偏偏在他说要向我提亲的时候突遭此劫!”
&bsp&bsp&bsp&bsp“不对,不可能!”乔锦月好似突然想到什么,心中一击,警然扭过头“那天桥上是有护栏的,再怎样安笙也不可能失足从那里掉下去。玉姨,你没和我说实话是不是,你老实告诉我,安笙究竟是怎么受伤的?”
&bsp&bsp&bsp&bsp柳疏玉不知该如何回答,哑然道“我……”
&bsp&bsp&bsp&bsp“罢了,娘,我们别瞒锦月了。”胡仲怀走上前一步,拍了拍柳疏玉的肩“娘,锦月那么聪明不会想不到的,她早晚都会知道事实。”
&bsp&bsp&bsp&bsp“锦月,我实话告诉你吧,师兄从天桥上摔落是事实,但他不是失足,是被人谋害的。”
&bsp&bsp&bsp&bsp说道此处,胡仲怀眼中也涌起了泪花,眼神更起了愤恨。乔锦月讶异,恨恨问“什么?是谁,是谁做出了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bsp&bsp&bsp&bsp胡仲怀闭紧了双眼,叹了口气,又睁开双眼“听我从头说起吧。那一天我们在南方演出结束,连夜坐列车回天津,下了车经过天桥……”
&bsp&bsp&bsp&bsp正是两天前的一个凌晨,文周社的一支分队乘列车回到天津,到达天津时,正是凌晨三点左右。那一天胡远道与顾安笙坐的不是一趟列车,这一支分队便是顾安笙带队。
&bsp&bsp&bsp&bsp黑夜朦朦,天桥上只有一盏路灯,一行人看不起道路又着急快洗回到文周社,所以走的匆忙了些。
&bsp&bsp&bsp&bsp本以为这个时候走在天桥上的只有文周社的人,不会再有他人,却不想夜黑灯光微弱,文周社的一个弟子竟撞到了别人。
&bsp&bsp&bsp&bsp“哎呀,神经病啊,没长眼睛啊你!”被撞到人明显很恼火。
&bsp&bsp&bsp&bsp“对不起,对不起!”文周社的弟子向那人道了声歉,想着快些回去,没有等那人开口说原谅,便打算离去。
&bsp&bsp&bsp&bsp“站住!”那人抓住了文周社弟子的袖子,怒声道“你撞了老子就想走啊,要不要点脸啊!”
&bsp&bsp&bsp&bsp那文周社的弟子有些不悦,却还是耐着性子再次道歉“夜黑风高,没看见尊驾,撞到尊驾实在抱歉。还请尊驾宽恕,让在下等人过去!”
&bsp&bsp&bsp&bsp“呵呵呵!”那人冷笑道“让你过去,可没那么容易!”
&bsp&bsp&bsp&bsp文周社的弟子见他言语如此粗鄙,也有些怒了,言语间也少了客气“我撞到你和你道歉了,而且也没把你撞坏。你不肯让我们离去,是想闹哪样?”
&bsp&bsp&bsp&bsp“呦呵!”那人仰起脸,痞里痞气道“小赤佬,跟老子说话还听冲啊!”
&bsp&bsp&bsp&bsp“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和我们大师兄说话!”
&bsp&bsp&bsp&bsp“小子,对我们大师兄放尊重些!”
&bsp&bsp&bsp&bsp他身后的一众人也随他一样,得了理便不饶人。
&bsp&bsp&bsp&bsp文周社的其余弟子也看不过去了,纷纷说着“我们都像你们道歉了,你们还不让我们走,要我们怎样!”
&bsp&bsp&bsp&bsp“光天化日,是想碰瓷不成!”
&bsp&bsp&bsp&bsp见双方又要吵架的态势,顾安笙见状不成,忙走过去制止住一众师弟,对那人施了一礼道“这位兄台,我师弟撞到了你,是他的不对。作为师兄我代他再次像你道歉,还请兄台大人大量,放我们过去!”
&bsp&bsp&bsp&bsp那人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顾安笙,斜着眼轻蔑“你们是师兄师弟的关系?练武的还是学艺的?”
&bsp&bsp&bsp&bsp“瞧着你文绉绉的样子,也不像是个武学奇才。是个学艺的吧?报上姓名身份,爷就放你们一马!”
&bsp&bsp&bsp&bsp顾安笙见那人一身痞气,不想得罪他们惹上是非,便实话说“在下顾安笙,是文周社的大弟子,他们都是我的师弟。”
&bsp&bsp&bsp&bsp“哟,文周社!”那人眼中瞥出一股嫉恨的神情“那还真是巧了,我们是明珠社的弟子,我是大师兄,大家都是说相声,算起了也是同行啊!”
&bsp&bsp&bsp&bsp顾安笙微笑了一下,轻声道“是啊,好巧,在此相遇也是缘分。还请兄台看在同行的份上,宽恕我们,让我们过去,大家都落得愉快。”
&bsp&bsp&bsp&bsp“我呸!”那明珠社大师兄啐了一口,恨恨而言“你少和我们套近乎,你们文周社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既然是文周社的,就更别想走了,咱们在这好好较量较量!”
&bsp&bsp&bsp&bsp文周社的一个弟子气不过,上前一步愤声而言“大家各自学艺有什么好较量的,你们明珠社的人都这么无礼吗?”
&bsp&bsp&bsp&bsp顾安笙拦住了他在他耳边低声说“别乱说话,退下!”
&bsp&bsp&bsp&bsp既然是明珠社的人,便更不能得得罪了。
&bsp&bsp&bsp&bsp文周社与明珠社虽为同行,但却不睦已久。文周社的事业红火,每次演出都座无虚席。明珠社虽为程家的产业之一,其中弟子的相声水平却大不如文周社,常常卖不出票,门可罗雀是常有的事。
&bsp&bsp&bsp&bsp因此,他们把卖不出票的原因都怪罪于文周社上,认为文周社抢了他们的熟意,背后妒忌文周社妒忌的发疯,却也无可奈何,票卖不去还是卖不出去。
&bsp&bsp&bsp&bsp所以,当明珠社大弟子听到这一行人是文周社的弟子时,心中怒火更盛,便更不会放过他们一行人。
&bsp&bsp&bsp&bsp那大弟子闻言,更为恼怒,厉声“好,说得好!我们明珠社就是这么无礼,你们能奈我何?你们文周社不是号称礼数周全吗?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识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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