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相互挣扎
夏春蕊每天对李佑德都是冷言冷语,甚至之前刚刚被囚禁的时候,她还有心思看话本。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关注其他的事情的能力,她觉得自己好像被李佑德的锁链锁住了心。
“你以后是不是还会随意的对待我,你是不是一点都不心疼我。”夏春蕊不知道为什么,李佑德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她,这一次夏春蕊觉自己委屈的不行。
女人就是这样,哄着宠着的时候,男人一下子给了一巴掌。她觉得自己难受,难以接受。巴掌的疼,很快就过去了,可是那个人却打自己巴掌,更让夏春蕊觉得难以接受。
李佑德当时也是恼怒,夏春蕊那时候对他,始终是个心狠的女人。所以,对于李佑德这种没有得到过什么的男人,甚至李佑德觉得自己内心都是阴暗的。所以,李佑德有一个瞬确实是想毁了夏春蕊的。“我情愿毁了你,也不愿意让别人沾染你半分。”
李佑德已经不是一个健全的男人,他没有男人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本能。他残缺了,所以夏春蕊就是救治他的药。
夏春蕊这一刻看着李佑德,明明李佑德现在穿着白色的衣服,夏春蕊却觉得他整个人都是黑暗的。
“可是我真的很伤心,很难过。可是我还是想跟你一起过年。”夏春蕊说这句话的时候,终于从床榻上走下来,锁链荡着地面,发出琐碎的声音。
夏春蕊觉得自己每一步,都在向李佑德妥协,向自己妥协。
李佑德看着夏春蕊向自己走来,李佑德觉得这很像一个仪式。像夏春蕊答应跟自己同流合污的仪式,明明自己做了阴暗的事情。这个女人,还愿意接纳他。
李佑德就这样看着夏春蕊的眼睛,夏春蕊没有躲闪。但眼睛里不是喜悦,也不是痛苦,仿佛夏春蕊就是在走向自己的宿命。
“蕊儿,你真的很美,美好的我都想将你放在我自己能够看得到的地方。”李佑德伸出手握住了夏春蕊的手腕,将她抱进了怀里。
这是他们回来后的第七天了,这种冷漠的环境。两个人同处一个房间,却没有拥抱,没有安慰的时间,已经过了七天。
不管是李佑德还是夏春蕊,都感觉被之前的拉锯战弄的精疲力尽。
夏春蕊没有原谅李佑德,李佑德也知道这件事没有解决。可是,快过年了不是,两个人都想要让心放松下来。
那个嬷嬷始终是在外面伺候着,悄无声息。夏春蕊跟李佑德始终只有彼此,新年的钟声就快敲响。
夏春蕊之前准备的东西,到底是没有吃完。但穷苦人家很多不是,夏春蕊在李佑德的帮助下,将那些还存放完好的食物,给了年关还行色匆匆的路上。
新的一年快到了,有些事情,从来都不能争个分明。爱情之前就更是如此,掠夺是本能,能安稳的共度新年,才是夏春蕊想要的。
当家家户户都欢聚一堂,街上几乎没有路人的时候。李佑德陪着夏春蕊一步步走回了他们的家。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夏春蕊觉得自己心里冷,难过,后来还生了一场病。
知道现在,她才有这种放松下下来的感觉,夏春蕊看了一眼陪着自己沉默寡言的李佑德。
“你当初是怎么进宫的。”故事里,从来都不顾写配角的人生,所以,李佑德的过去,夏春蕊一无所有。
“你想听?”李佑德停下脚步帮夏春蕊紧了紧披风,这是夏春蕊第一次问他的过去,也是夏春蕊第一次对他的事情好奇。
“我父亲曾经跟母亲很恩爱。当初我母亲是个富家小姐,父亲落魄却娶了她。当初许诺了一生一世,后来,外祖父去世后。父亲继承了家里的生意,然后就有了别人。所以,她受不了打击,自己就走了。”李佑德很多年都没有回忆起自己的母亲,他其实当时是怨恨的,恨父亲的变心,恨母亲的遗弃。
夏春蕊从来没有想过李佑德的过去竟然是这样的,李佑德的母亲在感情上都是如此的极端。李佑德呢?
“那后来你怎么进宫了。”夏春蕊不明白,既然李佑德的父亲都有已经得到了家产。李佑德又是怎么走到了太监这一步的。
“后来,那女人有了孩子,我这个提醒着父亲怎么走到如今的证物,自然是碍眼的。他们当初来京都做生意,我就失踪了。最后被人送进了宫里。”李佑德虽然是三言两语就说完自己的怎么进宫的。
夏春蕊却仿佛从这三言两语中,感受到李佑德受的苦。
当时,李佑德的父亲有了别人。他又怎么在母亲走了后,过安稳的日子。
后来被遗弃到京都街头任其自生自灭,也是能够猜得到的。
夏春蕊不知道怎么安慰身边这个越发沉默的男人,只能伸出手握住了李佑德的指尖。
李佑德感受到夏春蕊手指的温度,垂下衣袖盖住了夏春蕊的双手。
“其实,已经过去了。往后的时间里都会有我陪着你。你以后都不会一个人。”夏春蕊可能是不忍心看着这个男人如此的落寞吧,她第一次肯定的将自己的余生都许诺给了李佑德。
李佑德其实并没有想要安慰的,这些事情,他一点点的承受着,已经慢慢的习惯了。他是一个男人,一个心理健全的男人。男人有几个会跟女人说自己心里的苦的。
夏春蕊不能够想象,李佑德当初是怎么在那个女人的毒打下熬过去,又是怎么被别人用一口干粮带进了宫。
对于那时候的李佑德来说,活着已经是最困难的事情。他当初想一了百了,可是始终记得他母亲最后怨恨的眼神。
李佑德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办法忘记。他看着自己的娘亲,一点点的凋零。看着自己亲爱的父亲,露出陌生的面孔。
这么多年,他放任那对男女苟延残喘,过着狼狈不堪的生活,就是为了让他们每时每刻都为自己的母亲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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