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己不说话了,杨信阳眼皮子直跳,想不到这白捡的师叔如此暴躁,那马鞍上的女孩儿,见状没有丝毫害怕,甚至开心地拍起小手来。
“都是变态啊。”杨信阳在心里哀叹。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洪涝无情,这么多灾民流离至此,此人不接济也就罢了,还设下赌摊,以人命为赌注,更甚者,灾民拿性命从黑龙王嘴下采来的吃食,也要盘剥殆尽,这种人,取死之道万千,我早就想杀之而后快了。”
杨信阳点点头,“确实该死。”
壮汉上下打量杨信阳,那犀利的眼神看得杨信阳心里发毛,“师叔,我……”
“你小小年纪,就有仁者之心,刚才那么多人,就你一个人跑出去救人,而且处事得当,林师兄果然眼光老辣,有徒如此,真是羡煞旁人。”
“羡煞旁人,嘻嘻嘻。”
马鞍上的女孩儿鹦鹉学舌,壮汉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此间事了,就此别过。”
两人拱手作别,等壮汉身影远去,杨信阳肚子里翻江倒海,“哇”,扶住车门,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孔乙己一扬马鞭,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一下,”
杨信阳阻住他,“咱的买房还在那里呢。”
孔乙己看了一眼地上,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这帮痞子被巨剑一刀两断,红的白的绿的淌了一地,看着都想吐,这还要下去摸索一番,怎么下得了手。
“我来。”
马车里一直沉默的男孩站了出来,杨信阳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已经跳下马车,在尸体堆中摸索起来,很快便找到了钱袋子,临走时还狠狠在刘小五尸身上踹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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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踏上归途,马车行驶到半途,突然又停了下来,杨信阳掀开帘布一看,只见眼前出现了一队士兵,士兵们骑着高头大马,手里面拿着各色武器,弓弩盾牌长毛,是魏军,他们全副武装,一脸严肃的盯着他们。
一个小旗上前,掀开帘子,看见里面是三个小孩,挥挥手放行,顺便还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壮汉……大概这么高,骑着马,背着一把大剑,带着个小女孩?”
“没有没有。”
杨信阳和孔乙己矢口否认,杨信阳这才想起来,壮汉师叔胯下那匹马和眼前魏军骑兵的马匹差不多,鞍鞯马鞍一模一样,总不可能是从魏军那里买来的,这事儿,得烂在肚子里。
回到家,母亲刚从粥棚回来,见杨信阳带了两个泥猴子一样的人儿回来,一脸惊奇,杨信阳把经过说了,母亲很是宽慰,“我儿心善,能救一个是一个,娘这几天也去粥棚帮忙,一看到那些饿死的灾民,心里就难受,咱多做些善事,以后有福报的。
天色已黑,母亲拉着两个孩子走进了厨房,准备给他们弄点吃的,孔乙己把马车还了,招呼在杨家饭馆帮闲的伙计们回去,准备挑灯教他们识字读书。
杨信阳坐在椅子上面,眉头紧锁,他看着屋外漆黑一片的夜色,心中暗暗寻思,洪涝导致灾民四起,不良子弟趁机作恶,大魏国,居然没有一个官员出面来管,这魏国,问题很大。
没多久,杨信阳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母亲端着饭菜走了过来,杨信阳看到饭菜,立刻就冲到桌前,狼吞虎咽起来,母亲见杨信阳吃饭,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她笑呵呵地说道:娘亲的乖儿,这些天辛苦你了,快吃吧
杨信阳吃饱喝足之后,躺倒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见儿子吃完,母亲收拾了碗筷,带着两个泥猴子去洗澡,他们身上沾满淤泥等各种脏污,实在太脏了,而且,身上的味道难闻的很。
两个男孩子跟着母亲进了水房,不一会儿传来哗啦水声,没过多久,母亲的惊呼从里面传出,杨信阳被唬了一跳,从椅子摔下来,顾不得屁股疼,就要往水房里冲,却被母亲的声音阻住,“我的儿,别进来。”
杨信阳摸不着头脑,站在原地,不知进退,眉头微微蹙起,水房里水声渐渐停止,没多久,母亲带着两个人从里面出来了。
“这……”
杨信阳张大了嘴合不拢,他只感觉内心有千万匹马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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